莫管春寒,醉红自暖。

莫管春寒,醉红自暖。

网络图片 ——垂丝海棠

三月过得鸡飞狗跳只差嗷嗷叫。冷暖交锋受尽凄风苦雨,人事沉浮看尽虚情假意。只有春光耀眼春花灿烂的时候,才觉得尘世虽纷扰也丰饶,虽可厌也可恋。看花的心情瞬间就能安抚许多不平事:站在日光里,把每一朵花用眼睛爱抚一遍,再用镜头包装一遍,而后在文字里妖娆一遍。心烦意乱的时候,它们又在心海里重新开成一片。其实也不过就是那零星的几枝几朵啊,但是它们就是整个春天,就是我眼底泛滥的蓊郁诗意,就是我疲乏生活的全部犒赏。

眼睛被花朵擦亮了,心情被花颜美过了,四月的天空便不一样了。新一周的打开方式是从认识一朵花开始的。校园操场的绿化带种着三株花树,它们开得缤纷绚烂——以前怎么没发现呢。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花,甚至没人愿意为这几株开得茂盛的春花停下脚步。不是梅花不是梨花、也不是桃花,我们只能用排除的方法来认识它。最后还是去问了“形色”:它叫垂丝海棠!哦,海棠,我最先想起苏轼的海棠诗,然后就是大观园的海棠诗社及咏白海棠,接着还有张爱玲的“二恨海棠无香”,更有苏轼的“海棠无恙”。为花成痴,这是文人雅癖。可惜我等凡人目中无花,奔波无定扰攘不休,哪得雅兴花下流连。年年不带看花眼,不是愁中即病中——也可能是繁琐的俗务让人目迷心盲。

再从小操场经过的时候,我都会像探望老朋友似的去望几眼兀自美丽的垂丝海棠,它也像是为我一人而开。越喜欢它,就越是它的主人。今早撷了一树花枝插进水杯供在桌上,粉艳艳的春意如同美人腮上的胭脂,乏味的生活也跟着小有春色。气温仍旧起伏不定,一霎晴暖一霎阴雨。不管残冬怎样封锁,春潮夜夜都在潜滋暗长。四月已至,莫管春寒,醉红自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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