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启:百折不挠王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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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朱宏启

王润成,又名马英,1910年8月出生于黑龙江省宁安县的一个地主家庭。1930年10月,王润成在宁安师范学校念书时,经邱文华、胡成梁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他积极带领学生闹学潮,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东北。不久担任中共宁安县城支部书记。1932年春,中共满洲省委吉东局派他到王德林救国军工作。1932年7月,周保中来到救国军后,与早已在救国军中工作的工产党员胡泽民、王润成、王松柏等组成秘密党支部。为宣传中国共产党的抗日救国主张,扩大党在救国军广大官兵中的影响,发展党的组织,做了大量工作。1933年初救国军溃散后,王润成受中共东满特委的指派,担任了延(吉)、和(龙)、汪(清)、珲(春)四县游击队绥芬办事处主任,主要负责联络救国军残部,争取和鼓励他们把抗日救国斗争进行到底。1933年9月,汪清、珲春两县游击队联合吴义成部等抗日军攻打东宁县城失利后,吴义成加紧制造分裂,密谋收缴东满各县党领导的抗日游击队的武装,还在绥芬河逮捕了反日会会长崔振和等人。王润成和陈翰章等根据党的指示,立即研究应变对策,并亲自出面,以诚恳的态度向吴义成申明大义,权衡利害,终于说服吴义成改变了态度,使事态得以平息,在抗日队伍内部避免了一场即将发生的武装冲突。
1933年11月,王润成调任中共汪清县委宣传部长。这时,东满各地正在开展“反民生团斗争”,斗争的范围不断扩大,有的地方几乎所有的党团员都被怀疑为“民生团分子”。王润成对此持有不同意见。汪清县的义勇军小队(即以前的少年先锋队)一共30多人,都是十六七岁的小孩子,也被怀疑为“民生团”。为了解救这些年轻人,王润成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他向县委建议,把这些小队员送到宁安周保中那里,让周保中一边训练一边考察,然后再作处理。县委采纳了他的意见。这些年轻人被送到周保中那里,实际上是把他们保护起来了,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后来都成了东北抗日联军第二军的骨干。
1934年冬,珲春县的党团组织遭到严重破坏,无法继续在原地坚持斗争,被迫转移到汪清县金仓地区。1935年1月,原县委书记崔昌福、崔学哲又相继被打成“民生团”处死,东满特委遂派王润成接任珲春县委书记。2月,他在金仓主持召开了珲春县党团扩大会议,撤销各区委,由县委直接领导各基层组织。王润成工作踏实,注重实际。当时,为了避开敌人的讨伐,党团员和积极分子及部分群众都集中到深山密林中开展斗争,环境十分艰苦。为了把斗争长期坚持下去,县委从实际情况出发,决定动员老弱病残者下山。
1935年2月下旬,中共东满特委和共青团东满特委在汪清县大荒崴召开第一次联席扩大会议,改选了东满党团特委领导机构,王润成被选为中共东满特委委员。3月,王润成转入东北人民革命军从事政治工作。
1935年3月21日,遵照中共满洲省委2月10日关于加强人民革命军建设工作的指示,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二军独立师在汪清县腰营沟召开政委联席会议。会议决定,在坚持原有游击根据地斗争的同时,再开辟绥芬大甸子和安图车厂子两块根据地,并以此为依托分别向敦化、桦甸、东宁、宁安、穆棱方向开展活动。为进一步加强部队的领导机构,1935年5月30日,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二军正式成立,下设4个团,王润成仍担任第四团政治委员。
同年6月,根据全军的战略部署,王润成与二军参谋长刘汉兴,三团政委金日成,四团团长侯国忠一起率领第二军三、四团进军东宁、宁安。不久,即在老黑山西方的头道沟伏击了一连伪靖安军,毙伤俘敌连长以下100多名,缴获迫击炮1门,重机枪1挺,轻机枪1挺,步枪、手枪100余支,子弹数千发及马匹、军服等军用品。这次战斗后不久,刘汉兴、金日成、侯国忠、王润成又率三团四、五连,四团一、二、三、五、六、七连进入宁安新游击区,与周保中领导的东北反日联合军第五军会合,从此,两军互相配合,互相支援,多次给日伪军以有力打击。
同年8月,在宁安县三道河子召开了二、五军领导干部会议,会议决定由王润成带领第二军第四团一、六、七连返回东满珲春、汪清地区,坚持老游击根据地的斗争。9月,王润成率队回到东满,与留在这里坚持斗争的部队会合。王润成遂率领这支队伍在汪清、珲春、东宁等地开展机动灵活的游击战,多次重创日伪军。10月,四团一连在东宁县头道沟同日军守备队发生激烈战斗,毙敌8名,缴步枪8支,子弹300发及一些军用物资。
1936年2月7日,去莫斯科参加共产国际第七次代表大会后刚刚回国的东满特委书记魏拯民,从宁安五军密营写信给中共东满党组织及王润成,传达了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关于撤销中共满洲省委,成立东满等4个省委的决定。并指定王润成担任东满省委委员兼东边中心县委书记。同年3月上旬,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二军在安图县迷魂阵召开领导干部会议,会议决定,将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二军改编为东北抗日联军第二军,下辖三个师。王润成被任命为第二师政委。
1936年7月,魏拯民和杨靖宇在金川河里主持召开了东南满党组织和一、二军主要领导干部联席会议。会议决定将抗日联军第一、二军合编为东北抗日联军第一路军,并将第二军原一、二、三师改称为第四、五、六师会议还决定将东满和南满党组织合并组成中共南满省委。王润成被任命为第二军第五师政委。
抗联第一路军编成后,第五师仍留在绥宁、东满地区,与抗日联军第五军并肩作战,担负南满省委与吉东省委,第一路军与三,五军以及同国际之间的交通联络等任务。五师在王润成和代理师长陈翰章的率领下,与五军密切配合,以宁安县南湖头房身沟一带为中心,活跃在东至穆棱、东宁,西至额穆的广大地区,还不时分出小部队返回东满游击区开展斗争,打击敌人,极大地鼓舞了东满老区广大人民群众的抗日热情。
为了进一步贯彻“八一宣言”和“六三指示信”精神,广泛开展游击战争,1936年9月24日,在宁安县泉眼头召开了抗联二、五军干部会议。王润成参加了这次会议。会议决定第五军军部继续北进,第二军第五师参加五军道南留守部队,坚持绥宁地区的游击战争。会议还决定将东满地区东部各县委和吉东地区宁安用好委合组为中共道南特委,统一领导中东铁路东段道南的绥宁地区及额穆、敦化、汪清、珲春、延吉地区的抗联部队和抗日斗争。王润成为道南特委委员。在中共道南特委和五军军部宁安留守处的统一部署下,王润成带领第五师积极开展游击战。1936年冬,王润成率部袭击宁安和穆棱两县交界的大段金厂,消灭敌守卫队70余名,缴获其全部武器。
从1936年起,王润成肩负与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进行联络和护送老弱病残人员(包括一部分去苏联学习的学生)去苏联的重任,数次越境入苏。每次他都克服了难以想象的困难,顺利完成了组织上交给的任务。1936年底,王润成根据中共道南特委的决定,再次去苏联向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汇报请示工作,同时带去若干学生和一些伤残人员。到苏联以后,他于1937年1月17日向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写出了《关于东满1935~1936年末工作报告》,全面报告了东满党组织、军队及根据地等各方面的情况。此后,他被留在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
1938年10月,王润成突然被苏联内务部逮捕入狱。原因是他在1936年年底去苏联时,比原计划多带去两名地方朝鲜族女干部。这两名女同志根据党的指示,以反日会会员的身份随群众进入集团部落,准备在敌后开展工作,但是敌人发觉了她们的行动,她们被迫逃了出来,恰巧碰上了去苏联的王润成一行。王润成便把她们一起带到苏联,并将她们的名字填写在周保中(抗联第五军军长)所写的介绍信中。王润成当时没感到这里会有什么问题,到苏联也未向有关方面说明这一情况。后来,此事被苏联内务部人员发现,他们怀疑这两个朝鲜族妇女是向敌人自首后负有特殊任务的日本间谍,王润成私自夹带这两个人过境,也有间谍嫌疑。王润成被捕后,被判刑8年,流放于北冰洋瓦尔古达劳动营。1946年10月刑满释放,但不准离开当地,仍在原地做工,直到1954年才获准回国。分配到北京矿业学院。
1957年,王润成被调到蛟河矿务局任矿长。1958年10月,调任舒兰矿务局副局长。1962年任舒兰矿务局党委副书记。
1965年10月10日,王润成在舒兰病逝,终年55岁。
(注:文中插图照片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朱宏启,现任东北史料征集编纂委员会主任,东北历史人物传记研究会会长,鸿凤历史文化研究有限公司董事长,《东北解放战争纪实》丛书编委会总编辑。1965年1月7日生于吉林省汪清县。原籍山东省昌邑市。笔名鸿凤、洪峰,东北师大中文系毕业,中国人民大学近代史博士学位。中国社会科学院特邀研究员。曾任教师、秘书、编辑、记者、记者部主任、记者站站长、总编辑。代表作《东北抗日联军》《东北抗日义勇军》《九一八事变》《满洲国统治》《关东响马列传》《满洲省委》《东北抗日联军将领传》《战斗在白山黑水》《白子将军》《图们江史话》《吴大澂传》《吴禄贞传》《王德泰传》《高福源传》《东北抗日联军十大将领》《东北抗日义勇军十大将领》《中国共产党十大领袖》《中国共产党十大军事家》《中国工农红军十大将领》《八路军抗日十大将领》《新四军抗日十大将领》《东北解放战争十大将领》《东北解放剿匪纪实》等8000万字。是中国最有实力作家之一,被誉为“中国当代传记作家第一人”,“中国红色记忆领军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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