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通鉴（299）道统的存亡

读通鉴（299）人与人之间的化学反应

解读：史书讲人事，决策于机锋，于万机之中选择一机，就会产生连锁反应。石勒一心学习汉文化，他认为自己学得不错，所以想要修身齐家，认为自己与光武帝不相上下。

人心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只是一点点的机锋，就能引起很多的反应，石勒不杀石虎，也没有采取措施，只是一厢情愿地希望石虎能行周公之事。

从这点看司马家在退化，而胡人在进化，大家在这个阶段不相上下。

王夫之说：天下所极重而不可窃的东西有二：天子之位，是谓治统；圣人之教，是谓道统。

石勒说曹孟德和司马家取天下之道实际是偷来的，这是盗治统。石勒都瞧不起这两家，他自己起明堂、辟雍、灵台，却是偷道统。偷来的东西拿在的手上总是像烫手山芋，所以最终他们子孙尽亡。

咸和六年辛卯，公元331年

1、石勒开始学习儒家治国

春，正月，赵国刘征再次寇娄县，掠武进，郗鉴击却他。

三月，壬戌朔，有日食。

夏，赵主石勒至邺城，将营建新宫；廷尉上党人续咸苦谏，石勒怒，准备斩之。中书令徐光说："续咸进言不可用，亦当容之，奈何一旦以直言斩列卿乎！"

石勒叹息说："为人君，不得自专如是啊！匹夫家赀满百匹，犹准备买房宅，何况富有四海的人！此宫终当营建，且敕停作，以成我直臣之气。"借机赐续咸绢百匹，稻百斛。又下诏公卿以下每年举贤良方正，仍令举人得更相荐引，以广求贤之路。起明堂、辟雍、灵台于襄国城西。

秋，七月，成国大将军李寿进攻阴平、武都，杨难敌投降他。

九月，赵主石勒重新营建邺城宫，以洛阳为南都，置行台。

2、王导的势力搞朝议，皇帝要怎么称王导？

冬，蒸祭太庙，诏归胙于司徒王导，且命无需下拜；王导辞疾不敢当。当初，皇帝即位冲幼，每见王导必拜，与王导手诏则说"惶恐言"，中书作诏则说"敬问"。有司建议："元会日，皇帝应敬王导不？"

博士郭熙、杜援建议，以为："礼无拜臣之文，称谓宜除敬。"

侍中冯怀建议，以为："天子临辟雍，拜三老，何况先帝师傅！谓宜尽敬。"

侍中荀弈建议，认为："三朝之首，宜明君臣之体，则不应敬。若他日小会，自可尽礼。"下诏从荀弈建议。荀弈是荀组的儿子。

3、陶侃居于一线能提重任

慕容廆遣使写与太尉陶侃信笺，劝以兴兵北伐，共清中原。僚属宋该等人共议，以"慕容廆立功一隅，位卑任重，等差无别，不足以镇华、夷，宜上表请进慕容廆官爵。"

参军韩恒反驳说："天下立功的人患信义不著，不患名位不高。桓、文有匡复之功，不先求礼命以令诸侯。宜缮甲兵，除群凶，功成之后，九锡自至。比于邀君以求宠，不是更加光荣！"慕容廆不悦，出韩恒为新昌令。于是东夷校尉封抽等人疏上陶侃府，请封慕容廆为燕王，行大将军事。

陶侃回书信说："功成进爵，古之成制。车骑虽未能为官摧石勒，然忠义竭诚；如今腾笺上听，可不、迟速，当在天台。"

咸和七年壬辰，公元332年

春，正月，辛未，大赦。

4、石勒的一厢情愿，留下大患

赵主石勒大飨群臣，对徐光说："朕可比自古何等国主？"

徐光对答说："陛下神武谋略过于汉高，后世无可比者。"

石勒笑着说："人岂能不自知！卿言太过。朕若遇汉高祖，当北面事奉之，与韩、彭比肩；若遇光武，当并驱中原，未知鹿死谁手。大丈夫行事，宜磊磊落落，如日月皎然，终不效曹孟德、司马仲达欺人孤儿、寡妇，狐媚以取天下。"群臣皆顿首称万岁。

（徐光这种对答有点过了，他把石勒比汉高祖，石勒自认为自己能与光武帝共同逐鹿中原，这都是自大过头的表现，徐光的回答是应付，而石勒则是过于自信。）

石勒虽不学，好使诸生读书给他听，时以其意论古今得失，听闻的人莫不悦服。曾使人读《汉书》，听闻郦食其劝立六国后人，惊说："此法当失，何以遂得天下？"等听闻留侯劝谏，才说："赖有此人啊！"

郭敬退了戍樊城的军队，晋人再取襄阳。夏，四月，郭敬再次攻拔，留戍而归。

赵国右仆射程遐进言于赵主石勒说："中山王勇悍权略，群臣莫及；观其志，自陛下之外，视之蔑如；加以残贼安忍，久为将帅，威振外内，其诸子年长，皆典兵权；陛下在，自当无它，恐非少主之臣。宜早除之，以便大计。"

石勒说："如今天下未安，大雅冲幼，宜得强辅。中山王骨肉至亲，有佐命之功，方当委以伊、霍之任，何至如卿所言！卿正恐不得擅帝舅之权吧；我亦当参卿顾命，勿过担忧。"

程遐哭泣说："臣所虑的是公家，陛下却以私计拒我，忠言从什么地方能进入圣听！中山王虽为皇太后所养，非陛下天属，虽有微功，陛下酬其父子恩荣亦很足，而其志愿无极，岂将来有益的吗！若不除之，臣见宗庙不血食了。"石勒不听。

程遐退出，告诉徐光，徐光说："中山王常切齿于我们二人，恐非但危国，亦将为家祸。"

它日，徐光乘着间隙进言于石勒："如今国家无事，而陛下神色若有不怡，何也？"

石勒说："吴、蜀未平，我恐后世不以我为受命之王。"光

徐光说："魏承汉运，刘备虽兴于蜀，汉岂得为不亡！孙权在吴，犹今之李氏也。陛下苞括二都，平荡八州，帝王之统不在陛下，复当在谁！且陛下不忧腹心之疾，而更忧四支吗！中山王藉陛下威略，所向则克，而天下皆言其英武亚于陛下。且其资性不仁，见利忘义，父子并据权位，势倾王室；而耿耿常有不满之心。近于东宫侍宴，有轻皇太子之色。臣恐陛下万年之后，不可复制。"石勒默然，开始命太子省可尚书奏事，且以中常侍严震参综可否，惟征伐断斩大事才呈上给自己看。于是严震之权过于主相，中山王石虎之门可设雀罗。

石虎越加怏怏不悦。

秋，赵国郭敬南掠江西，太尉陶侃遣其子平西参军陶斌及南中郎将桓宣乘虚进攻樊城，全都俘获其众。郭敬旋而救樊城，恒宣与他战于涅水，击破他，皆得其所掠。陶侃兄长儿子陶臻及竟陵太守李阳进攻新野，攻拔。郭敬惧怕，逃遁去；恒宣和李阳于是攻拔襄阳。

陶侃命恒宣镇襄阳，恒宣招怀初附，简刑罚，略威仪，劝课农桑，或载鉏耒于轺轩，亲帅民芸获。在襄阳十余年，赵人再进攻，恒宣以寡弱拒守，赵人不能胜；时人认为亚于祖逖、周访。

（陶侃的作用远大于王导，王导在朝，却还在讨论皇帝要不要尊称他，可见王家的势力之大。）

5、成国主动扩展领土，不坐以待毙

成国大将军李寿寇宁州，以其征东将军费黑为前锋，出广汉，镇南将军任回出越巂，以分宁州之兵。

冬，十月，李寿、费黑至朱提，朱提太守董炳城守，宁州刺史尹奉遣建宁太守霍彪引兵相助。李寿想要逆拒霍彪，费黑说："城中食少，宜任霍彪入城，共消其谷，为何拒止他！"李寿听从。城久不下，李寿想要急攻。

费黑说："南中险阻难服，当以日月制之，待其智勇俱困，然后取之，溷牢之物，何足汲汲。"李寿不从，攻，果不利，于是将全都军权交给费黑。

十一月，壬子朔，进太尉陶侃为大将军，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陶侃固辞不受。

十二月，庚戌，皇帝迁于新宫。

这一年，凉州僚属劝张骏称凉王，领秦、凉二州牧，置公卿百官如魏武、晋文故事。张骏说："此非人臣所宜进言。敢言此者，罪不赦！"然境内皆称之为王。张骏立次子张重华为世子。

咸和八年癸已，公元333年

春，正月，成国大将军李寿攻拔朱提，董炳、霍彪皆投降，李寿威震南中。

丙子，赵主石勒遣使来修好；诏焚其币。

三月，宁州刺史尹奉投降于成国，成国尽有南中之地，大赦，以大将军李寿领宁州。

6、慕容廆死

夏，五月，甲寅，辽东武宣公慕容廆卒。六月，世子慕容皝以平北将军行平州刺史，督摄部内。赦所关囚犯。以长史裴开为军谘祭酒，郎中令高诩为玄菟太守。慕容皝任命带方太守王诞为左长史，王诞以辽东太守阳骛才高而让之；慕容皝听从，任命王诞为右长史。

7、石虎掌握了赵国大权

赵主石勒寝疾，中山王石虎入侍禁中，矫诏，群臣亲戚皆不得入；疾之增损，外人无从得知。又矫诏召秦王石宏、彭城王石堪还襄国。石勒疾病小廖，见石宏，惊讶说："我使王处藩镇，正备今日，有召王者吗，是你自己来的？有召者，当按诛！"

石虎惧怕说："秦王思慕，暂还耳，如今遣之。"仍留不遣。数日，再次问，石虎说："受诏即遣，如今已半道。"广阿有蝗，石虎密使其子冀州刺史石邃帅骑兵三千游于蝗所。

秋，七月，石勒疾笃，遗命说："大雅兄弟，宜善相保，司马氏，你们家之前车之鉴。中山王宜深思周、霍，勿为将来口实。"戊辰，石勒卒。中山王石虎劫太子石弘使临轩，收右光禄大夫程遐、中书令徐光，下廷尉，召石邃使将兵入宿卫，文武皆奔散。石弘大惧，自陈劣弱，让位于石虎。

石虎说："君终，太子立，礼之常也。"石弘涕泣固让，石虎大怒说："若不堪重任，天下自有大义，何足豫论！"石弘于是即位。大赦。杀程遐、徐光。夜，以石勒丧潜瘗山谷，莫知其处。己卯，备仪卫，虚葬于高平陵，谥称明帝，庙号高祖。

赵将石聪及谯郡太守彭彪，各遣使来降。石聪本是晋人，冒姓石氏。朝廷遣督护乔球将兵相救，未至，石聪等为石虎所诛。

慕容皝遣长史勃海人王济等人来京告丧。

八月，赵主石弘任命中山王石虎为丞相、魏王、大单于，加九锡，以魏郡等十三郡为国，总摄百揆。石虎赦其境内，立妻郑氏为魏王后；子石邃为魏太子，加使持节、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大将军、录尚书事；次子石宣为使持节、车骑大将军、冀州刺史，封河间王；石韬为前锋将军、司隶校尉，封乐安王；石遵封齐王，石鉴封代王，石苞封乐平王；徙平原王石斌为章武王。石勒文武旧臣，皆补散任；石虎之府寮亲党，全都署台省要职。以镇军将军夔安领左仆射，尚书郭殷为右仆射。改命太子宫称为崇训宫，太后刘氏以下皆徙迁居之。选石勒宫人及车马、服玩最好的，皆入丞相府。

宇文乞得归为其东部大人宇文逸豆归所逐，走死于外。慕容皝引兵讨伐他，军于广安；宇文逸豆归惧而请和，遂筑榆阴、安晋二城而还。

成国建宁、牂柯二郡来降，李寿再次攻击夺取。

赵国刘太后对彭城王石堪说："先帝甫晏驾，丞相遽相陵籍如此。帝祚之亡，殆不复久。大王准备怎么办？"

石堪说："先帝旧臣，皆被疏斥，军旅不复由人，宫省之内，无可为者；臣请奔兖州，挟南阳王石恢为盟主，据廪丘，宣太后诏于牧、守、征、镇，使各举兵以诛暴逆，庶几犹有可救。"

刘氏说："事急矣！应当快速去做。"

九月，石堪微服、轻骑袭兖州，不克，南奔谯城。丞相石虎遣其将郭太追击，获石堪于城父，送襄国，炙而杀之。征南阳王石恢还襄国。刘氏谋划泄露，石虎废而杀，尊石弘母程氏为皇太后。石堪本来是田氏儿子，数有功，赵主石勒养以为儿子。刘氏有胆略，石勒每与之参决军事，佐石勒建功业，有吕后之风，而不妒忌更超过吕后。

赵国河东王石生镇关中，石朗镇洛阳。冬，十月，石生、石朗皆举兵以征讨丞相石虎；石生自称秦州刺史，遣使来晋投降。氐帅蒲洪自称雍州刺史，西附张骏。

石虎留太子石邃守襄国，亲自领步骑七万攻石朗于金墉；金墉溃，抓获石朗，刖而斩；进向长安，以梁王石挺为前锋大都督。石生遣将军郭权帅鲜卑涉璝众二万为前锋以拒战，石生领大军继发，驻军于蒲阪。郭权与石挺战于潼关，大破石挺，石挺及丞相左长史刘隗皆死，石虎还奔渑池，枕尸三百余里。鲜卑潜与石虎通谋，反击石生。石生不知石挺已死，惧怕，单骑奔长安。郭权收余众，退屯渭汭。石生遂弃长安，藏匿于鸡头山。将军蒋英据长安拒守，石虎进兵击蒋英，斩之。生石麾下斩石生以投降；郭权逃奔陇右。

（这一仗打得最糊涂，双方都对前线情况不了解，而错失了战机，石生在关键时刻的退却，导致了兵败如倒。所以名将赵奢说，狭路相逢，将勇者胜，说的就是这种特殊时期，为将者的意志，决心。）

石虎分命诸将屯汧、陇，遣将军麻秋讨蒲洪。蒲洪帅户二万降于石虎，石虎迎拜蒲洪光烈将军、护氐校尉。蒲洪至长安，劝说石虎徙关中豪杰及氐、羌以实东方，说："诸氐皆蒲洪家部曲，蒲洪帅领他们以从，谁敢违者！"

石虎听从，徙迁秦、雍民及氐、羌十余万户于关东。任命蒲洪为龙骧将军、流民都督，使居枋头；任命羌帅姚弋仲为奋武将军、西羌大都督，使帅其众数万徙居清河之滠头。

石虎还襄国，大赦。赵主石弘命石虎建魏台，一如魏武王辅汉故事。

8、慕容仁发起夺权战争 

慕容皝初嗣位，用法严峻，国人多不自安，主簿皇甫真切谏，不听。

慕容皝庶兄建威将军慕容翰、母弟征虏将军慕容仁，有勇略，屡立战功，得士心，季弟慕容昭，有才艺；皆有宠于慕容廆。慕容皝忌惮他们，慕容翰叹息说："我受事于先公，不敢不尽力，幸赖先公之灵，所向有功，此乃天赞我国，非人力。而人谓我之所办，以为雄才难制，我岂可坐而待祸邪！"于是与其子出奔段氏。段辽早就听闻其才，冀收其用，甚爱而重用。

慕容仁自平郭来奔丧，对慕容昭说："我等一向骄傲，多无礼于嗣君，嗣君刚严，无罪犹可畏，何况有罪！"

慕容昭说："我辈皆体正嫡，于国有分。兄长一向得士兵心，我在内未为所疑，伺其间隙，除之不难。兄长趣举兵以来，我为内应，事成之日，与我辽东。男子举事，不克则死，不能效建威偷生异域地。"

慕容仁说："善！"遂还平郭。闰月，慕容仁举兵而西。

有人以慕容仁、慕容昭的谋划告诉慕容皝，慕容皝一开始不敢相信，遣使按验。慕容仁兵已至黄水，知事败露，杀使者，还据平郭。慕容皝赐慕容昭死，遣军祭酒封弈慰抚辽东，任命高诩为广武将军，将兵五千与庶弟建武将军慕容幼、慕容稚、广威将军慕容军、宁远将军慕容汗、司马辽东佟寿共讨慕容仁。与慕容仁战于汶城北，慕容皝军队大败，慕容幼、慕容稚、慕容军皆为慕容仁所抓获。佟寿曾为慕容仁的司马，于是投降于慕容仁。前大农孙机等人举辽东城以响应慕容仁。封弈不得入，与慕容汗一起还都。东夷校尉封抽、护军平原乙逸、辽东相太原韩矫皆弃城逃走，于是慕容仁尽有辽东之地；段辽及鲜卑诸部皆与慕容仁遥相应援。慕容皝追思皇甫真之言，以皇甫真为平州别驾。

十二月，郭权据上邽，遣使来东晋投降；京兆、新平、扶风、冯翊、北地皆应之。

9、张淳到达健康

初，张骏想要借道于成国以通表建康，成主李雄不同意。张骏于是遣派治中从事张淳称藩于成以假道；李雄假装同意，将使盗贼覆张淳船舶于东峡。蜀人桥赞秘密告知张淳，张淳对李雄说："寡君使小臣行无迹之地，万里通诚于建康的原因，因为陛下嘉尚忠义，能成人之美的缘故。若想要杀臣，当斩之都市，宣示众目说：'凉州不忘旧德，通使琅邪，主圣臣明，发觉杀之。'如此，则义声远播，天下畏威。如今派盗贼偷偷杀于江中，威刑不显，何足以示天下！"

李雄大惊说："安有此邪！"

司隶校尉景骞进言于李雄说："张淳壮士，请留下他。"

李雄曰："壮士安肯留！且试以卿意观察。"

景骞对张淳说："卿体丰大，天热，可且遣下吏，小住须凉。"

张淳说："寡君以皇舆播越，梓宫未返，生民涂炭，莫之振救，故遣派张淳通诚上都。所论事重，非下吏所能传；使下吏可了，则张淳亦不来了。虽火山汤海，犹将赴之，岂寒暑之足忌惮！"

李雄对张淳说："贵主英名盖世，土险兵强，何不亦称帝自娱一方？"

张淳说："寡君祖考以来，世笃忠贞，以仇耻未雪，枕戈待旦，何自娱之有！"

李雄特别惭愧说："我之祖考本亦晋臣，遭天下大乱，与六郡之民避难此州，为众所推，遂有今日。琅邪若能中兴大晋于中国，亦当帅众辅助他。"厚为张淳礼而遣派。张淳卒致命于建康。

长安的失守，敦煌计吏耿访自汉中入江东，屡上书请遣大使慰抚凉州。朝廷以耿访守侍书御史，拜张骏镇西大将军，选陇西贾陵等十二人配给他。耿访至梁州，道不通，以诏书付贾陵，诈为贾客以送达。这一年，贾陵始至凉州，张骏遣部曲督王丰等人报谢。

（李雄干的这种事，自己都觉得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