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府河,曾是保定府的灵魂之河
保定晚报刊发了一篇郑新芳先生的文章《府河——保定的母亲河》,让我们再次对保定府的这条灵魂之河,有了更深的了解。
保定,曾是一座优美的北方水城,至今保定仍在宣传自己是一座山水城市,这是有渊源的,也是有历史根脉的。保定城内的河道水道包括与水有关的名字,可谓比比皆是。只不过,这些水还需要进一步规划和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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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山南、水北称阳,保定古城在府河的北岸,所以也叫保阳。我曾在保定一中工作,这里是美丽的府河码头—— zhi舫头。
遥想当年,岸边车水马龙,水上帆樯如织,运粮船直达天津。
从1900年至今,府河静静流淌了100多年。
府河,顾名思义就是保定府的河。
它有许多名字,过去称清苑河、一亩泉河、鸡水等。明代洪武元年保定开始设府,始称府河。府河进入保定市之前有三条支流:从西北流来的叫一亩泉河,它是由鸡距泉、一亩泉等多泉冒水,多水汇合而成,也称鸡距河、鸡水;从西流来的一条叫候河,一条叫白草沟。白草沟也叫清水河,候河雨季有水,其它时间干涸,所以叫候河。一亩泉河汇集了西边的候河和清水河,到了保定城西南今南关公园西侧向东流去,称为府河。
府河上游最大的是一亩泉河。
民间传说一亩泉水是当年宋代名将杨延昭任保州缘边巡防使时,因作战急于用水,是他用枪从地下扎出来的。据《畿辅通志》载,一亩泉发源于易水岭之渝河,经地下伏流而来,到一亩泉喷涌而出,形成了河。现今的一亩泉村,当年到处泉水喷射,流水淙淙,景色优美。《满城县志略》记载:一亩泉村,古称藻西庄,昔日建有古刹、僧堂、楼阁、凉亭、曲径、回廊,靠泉池正北是龙母宫。宫前有沛然亭,池南侧是清康熙年间建的宸翰亭,濠环四周,遍濠栽荷,依堤植柳,一派江南风貌。
亩泉河河水充沛,其流域面积虽不算大,流量却很大,年流量在一亿立方米左右。它不仅是府河的重要水源,也曾经是保定的用水倚赖。
一亩泉河流到今天保定八中附近,河水被一分为二,一股经大闸流入府河,一股向东绕西城、北城、东城,这叫护城河。护城河过去到南关注入府河,百姓也称府河。
府河现今水势不大,默默无闻,可在历史上它不是这样。它曾经水势浩大,清波粼粼,是保定的生命之河,它滋润养育了保定,使保定成为宋之后北方一大都会,成为一座美丽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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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府河,我们不能不说元代重建保州的定兴人张柔。
公元1227年,张柔从满城重新移驻保州,重建保州,斩荆棘,划市井,开道路,筑城堡。特别应提出的是对一亩泉河,“度地之势,作为新渠,凿西城以入水。水循市东行,由古清苑几百举武而北。别为东流,垂及东城,又折而西,双流交贯,由北水门出。水之占城中者十之四,渊绵舒徐,青绿弥望,为柳塘,为西溪,为南湖,为北潭,为云锦口。当夏秋之交,荷芰如绣,水禽容与,飞鸣上下,若与游人共乐而不能去。舟行其中,投网可以得鱼。风雨鞍马间,令人渺焉有吴儿洲之想。”
水面达十分之四,四城又有护城河,自此,保定清流环绕,杨柳夹岸,群鸥翔集,游船如织。这还是张柔重建保州之初,时在1250年,之后又将府学由西大街迁至南城东,即今关岳庙以西。1258年又将水源引入府学,据《畿辅通志》载,东流的水至府学泮池,由南水门出,至城东南隅,仍归清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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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河是大清河水系中的最佳水道,东下白洋淀可直达天津。
尤其是近代天津开为商埠之后,保定和天津往来的货船不断。从保定城运出去的是保定的农产品,从天津运回来的是精美的日用百货。府河和白洋淀、北京、天津都是相通的,当时城市之间没有火车、汽车等交通工具,就只靠船。这样的南来北往不光带来了外边的新鲜玩意,还给保定带来了一个新鲜的世界,促进了保定社会的发展与繁荣,也催生了保定近代工业的兴起。府河岸边的乾义面粉公司、电灯公司、织布厂、汽泵厂等,许多加工制造业在当时名气颇盛,也成就了重修大慈阁的樊榕等近代工业、企业家的诞生。
府河和周边大量坑塘湖泊也为保定一带发展渔业、农业提供了水利资源。府河对于城内百姓的日常生活是须臾离不开的,在用上自来水之前,保定城的南半城居民都是靠喝府河水生活的。有位张先生曾著文说:爷爷是喝着府河水长大的,对府河有着深厚的眷恋情愫。一大早,爷爷像往常一样顶着满天的星光,挑着一对水桶就动身了。沿古城墙南行,出了迎薰门就到了天水桥。此时桥上桥下已是熙来攘往了,街坊们碰面是常有的事,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在黎明前取水。府河经过一夜的沉淀,清早的河水最为甘冽清甜。据老保定俞老先生回忆:“老保定人都喝这府河水。当时的水那个清啊!还有专门的护河卫士保护河水的清洁。府河的水是天水,用这水泡的茶那叫一个香。我当时就经常挑水到城里去卖,三大枚一桶,别的井水才卖一大枚。”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上世纪50年代中期 ,“洋井”也就是轧水井出现了。地下水就替代了府河,人们就不再喝府河的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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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河还是孩子们夏天戏水的好去处。一位杨先生回忆儿时,可以脱光了衣服到府河的坛子湾里去玩。他说:“11岁那年的护城河,水清澈见底。当时由于家里穷,没有钱去游泳馆游泳,老师就经常组织去府河游泳。游泳的时候我有点害怕,就是担心蚂蝗爬到腿上来咬人。”他还说,在南关公园西侧有个叫大湾的地方。这段河流极深,传说民国大总统曹锟的儿子在这里游泳不幸被溺死,曹锟一气之下就想把“大湾”给填埋喽,可是填了好多卡车的土也没有把它给填满,因此后来人们为了安全起见也不去那里游泳了。
保定有人在网上发文说,那时孩子们大都找一处水流平缓的坡岸,脱掉衣服甩掉鞋子,迫不及待地跃入河中,先在水里畅游几个来回,随后默契地分成两伙打起了水仗,一时水花四溅,喊声震天,引得行人纷纷驻足观看。水性好的一猛子扎下去,还能抓住一条一尺来长活蹦乱跳的草鱼,找一根草拴起来挂在树杈上。玩得累了乏了,他们便七仰八叉地躺在树荫里,听着柳树枝头欢畅的蝉鸣,伴着岸边水磨隆隆的轰响,惬意地小憩片刻,待养精蓄锐之后还会回到水中,享受府河带来的无穷乐趣。
老保定郭先生的美好记忆是在河里钓鱼。他说:“早先,我们就常到河里游泳,后来到了工休日,就跟着大人到大湾去钓鱼。那里河面开阔,水流平稳,岸柳倒映在水面上,水越发清幽。我不错眼珠地盯着水里那红白相间的鱼漂,只见那鱼漂向下一沉,鱼竿一抖,一条青背红鳃半尺多长的大鲤鱼就落到草地上。那鱼欢蹦乱跳,滑得像抹了油,怎么抓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