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主义者的困境
今天的成都,阴,天气凉爽,早晨走出楼栋,院子里虫鸣鸟叫,昨天晚上掉落几滴雨水,打乱了自己跑步的安排。今天要体检,有点儿担心七七八八的指标。
立志容易守志难,朝向既定目标奋斗的过程中充满了荆棘与磨难。长期主义者总是更容易胜利,抵御了熵增的魔咒。
我们每个人似乎都在年少时学过乐器,或者在生命的某一阶段对歌唱、跳舞、足球……产生出浓厚的兴趣来,也都曾经做过尝试,但真正能够坚持下来,都是凤毛麟角。
还有就是健身计划、跑步计划、写作计划诸如此类,总是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偶然事件打乱节奏。
最近刚读完梭罗的《瓦尔登湖》,这本书是被各种推荐的名著,但在此前的很长一段时间是读不下去的,作者的自言自语实在枯燥,对生活的记录也是零零碎碎,总是读着读着就放下了。但这次竟然读完了,而且对于后记部分读了不下数十遍。
梭罗在瓦尔登湖呆了两年多的时间,期间自给自足,种菜、种粮、搭房子、观察蚂蚁打仗、破冰瓦尔登湖面,还和周边的居民有一些交易和交流,期间夹杂着大量关于宇宙观、世界观、社会发展、人生意义的哲思,也很好的证明了思想者往往能够忍受更恶劣的现实环境,一花一叶都是一个可以任凭思想无限遨游的茫茫宇宙。
人的发展完善,总是从无知无能的婴孩时期开始,第一次啼哭,第一次感受到疼痛,开始有你的、我的、他的界限,然后就有了开心快乐,或者悲伤烦恼。你的要成为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在周边环境的帮助下,婴孩开始有全知全能的幻觉,只要自己一哭,一切全都有。随着年龄的增大,随着欲望的屡屡受挫,人们终于开始成熟,有些东西属于自己,有些东西永远也不可能属于自己。这时候会有分化,向上,则需要抗争命运,成为皇帝将相;向下,则需要压制自己的欲望,枯灯清影阿弥陀佛。
只要我们向外探求,总是会遇到新问题,遇到无法解释的事情和无法解决的问题,为了应对这种不确定性,人们开始有了目标,并且有了向目标迈进的具体步骤,我们所谓的关于音乐、运动或者其他的性趣爱好就产生了。
人们对外部世界的探求,有一个很重要的约束条件,就是身体机能,随着年龄的增长,器官功能不可避免的老化磨损,对苍老和死亡的恐惧是深植于人类潜意识最重要的最显眼的位置,几乎所有的关于焦虑、关于节奏、关于效率的感觉,都是对死亡恐惧的表征,如果人们可以永生,真正的共产主义立即实现,你有、我有、全都有,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此刻,自己的手臂伸出去,一根细细的针管,一股股鲜红的血开始盛满检测的试管,然后身体各种指标被显性的呈现,血脂、血糖、微量元素……此刻我们的心中是否还有关于音乐?关于舞蹈?可能全是减肥、健身或跑步吧。
人们总是想长期主义,但总会有迫在眉睫的忧患,在生命时间的隐隐刻度里,慌里慌张,这也许就是人类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