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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苏里江.绿色风》《知青》杂志选稿基地
文/阿兰
下午回小区，在楼梯口看见陈哥的爱人刘姐，正约起陈孃和费孃去打牌。刘姐胖了，变白净了，比以前年轻好看多了。以前刘姐好瘦哦，走路都在扯风箱，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老太太。也难为刘姐，一个孤儿，从小带着妹妹，吃尽了苦头。后来嫁给陈哥，在别人的眼中，陈哥是社会上的“半吊子”，耍哥，半夜还在外面混。可刘姐一点都不嫌弃陈哥，还把他当宝待。三孃和她婆婆是一所学校的同事，她婆婆常常夸她媳妇好，心地善良。这些都是听说的，每次看见刘姐，我总觉得她不幸福，那么瘦，气色也不好，脸上也鲜有笑容，心里就想嫁给陈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陈哥这么不顾家的男人，真是命运不济，一辈子都在吃黄连，苦！但是，有一次单位组织旅游，我和陈哥一组，闲聊时不知怎么扯到刘姐，没想到陈哥的一番话深深触动了我，他非常歉疚却又深情满满地说:“刘慧对我太好了，我在游戏厅打游戏忘了时间，半夜一两点钟才回家，她一点没有责备我，只是说‘回来轻点呀，别影响全家人休息。’”就这么一句温柔地提醒，竟让五大三粗的陈哥愧疚不已。而更让陈哥感动的是，有一次下班回家，桌上的一小碗肉被他一扫而光后，觉得没过瘾，还大声嚷嚷:“咋个才这点肉？”母亲对他说:“勇啊，这点肉刘慧都舍不得吃，说给你留着，每天中午我们吃的都是豆瓣拌饭啊！”豆瓣拌饭？！陈哥惊呆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妻子为了他竟然节省到这种地步，自己还不满足，对她乱发脾气。面对如此温柔贤淑体贴入微的妻子，就算是铁石心肠的男人，内心所有的坚冰也会融化啊！红楼梦里说:“女人是水做的”，是的，就像刘姐，总是用最舒适的温度慰贴着陈哥，让陈哥幡然醒悟，一改以往的坏毛病，对刘姐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去年他们的女儿小梅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陈哥在刘姐的关怀下，工作积极，早已成为单位的技术骨干，深得老板器重。如今母亲健在，一家人其乐融融，刘姐的身体也长好了，比以前年轻了许多，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满脸的甜蜜和幸福。食人间烟火，品百味人生。陈哥和刘姐这对平凡的夫妻，在最困难的时候，用豆瓣拌饭，拌出了一杯爱情的美酒，酝酿出浓郁的芳香，让人一碰即醉。
早上在菜市场看见婆婆正坐在小凳上听江湖郎中神吹，这些哄哄骗骗的神医要不到多久就会到菜市场来晃一转，他们凭三寸不烂之舌，把一根稻草说成金条，把山野蒿蒿说成灵芝仙草，把狗皮膏药说成救命良药，只要一搽一揉一捏，效果立竿见影，比什么都神奇有效。他们就专骗这些老年人，而且屡屡得手，让人非常憎恨。我连忙把婆婆喊到一边，对她说:“妈，那是骗人的，你千万别买。”婆婆笑眯眯地说:“他说搽不要钱，觉得有效才买，一瓶一百元。”“骗你的，搽的药和卖的药不一样，一百元送他了。”“哦，那我给他说一声。”婆婆害怕得罪他，你看多老实。婆婆近年来身体状况越来越糟，有点老年痴呆的症状，令我们很担忧。这不，又差点遭骗，幸好被我看见了。婆婆给江湖郎中说我是她媳妇，江湖郎中看出一点端倪，怕节外生枝，连连点头假惺惺地说:“你去嘛，该是有效嘛。”有效个鬼呢，把我妈弄得个晕头转向，我心里愤愤的想，没有揭穿他。
和婆婆一路走一路聊，我想把买的包谷拿给她煮来吃，她又不要，我又想把南瓜拿给她，她又说家里有菜，让我们留着自己吃。还问大哥来上班了没，几姊妹中，公公婆婆最关心的就是大哥，大哥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他们还老把他当小孩子看，啥事都要为他操心。唉！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呀！我正在感慨，突然婆婆的裤子瞬间掉到了地上，太突然了，让我始料不及，我还没反应过来，婆婆又迅速地把裤子提了上去，我慌忙低下头帮她系皮带，婆婆不好意思地说:“没有皮带，只是扣的，我先前去解手忘了扣了。”我的天，她还补充一句：“幸好里面还穿了一条裤子呦。”哎呀呀 ，婆婆的这一作真是把我吓着了，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盯着我们看，全都露出嘲笑的眼神，我的脸火辣辣的，有点无地自容。但是很快我又难过起来，婆婆虽然已经八十四岁，却从来没有这样过，只是记性越来越差，万万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以前我碰见婆婆回去都会和爱人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毕竟是妈的儿啊，他知道了会很不好受的。思来想去，决定把这个秘密藏在心头，自己以后多多留心婆婆就是了，老年人嘛，我们做媳妇的尽力就好。这样一想，我心里就辞怀了，婆婆妈婆婆妈，婆婆也是妈呀。
李兰，网名阿兰。四川省眉山市东坡区人，爱好文学，喜欢写散文和诗歌。作品散见各报刊、平台、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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