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辉“脱口秀”：父与女015-016
（图片源自网络）
题在前面：女儿一说生气，我顿觉大事不妙。怎么办？赶紧拎了酸奶盒，气也不敢多喘一口，拔腿就跑。
——彭荣辉
15
女儿小名逗逗。可谓人如其名。怎么说呢？闲来无事，她喜欢逗我玩儿。
这么一说，我好像就是她的大玩具一件。
你仔细听啊——
她晚上洗漱，好半天卫生间门才启开。启开了，猛地一声尖叫：“嘿，爸爸！”
届时，我正在不远处忙碌。冷不丁被她一吓，就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嗯？”
看我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她又来了一句：“你以为我要抱你，是吧？”
你们说我能怎么回答？第一反应，当然说“不”。——毕竟，之前没有任何铺垫。可是，这个“不”字一旦出了口，只怕我再改口的机会就没有了。有人问我说了结果会怎样？女儿一哭，二闹，三上吊？极有可能。反正竭尽撒娇之能事就是。至于然后，当然是我得使出浑身解数来哄她。弄不好，还得大出血。不奇怪，纯属精神补偿。更麻烦的是，最后哄好了，这精神损失常常还要折算成经济补偿。
所以，略一思量，我便斩钉截铁似的回答：“嗯。”对，我得肯定回答。
你们猜怎么着？小妮子似乎得着什么宝贝似的，立刻惊喜地应了一句：“我就不抱！”
好吧，她早在这里等着我呢。
16
女儿高中之后，晚上忙碌是常态。我则不然，闲得不行。
闲了干吗呢？翻几页书，但会翻着翻着，眼皮打架。偶尔也码几行字，但也不是总有字码。于是，有时候为了能够让自己精神振作一些，至少像那么回事，就四处找东西打牙祭。
某一日，冰箱里找瓶酸奶吃。酸奶是盒装的，得用吸管。
要说这盒装酸奶吧，设计其实极其反人类。有经验的，一定知道。喝到最后，总有残余。但是，就那么一小盒，喝不了几口，突然见了底，感觉完全没上来，突然就没了，就很郁闷。喝郁闷了，摇一摇，才发现盒内还有响声。所以，条件反射，吸管嘬进嘴里，好一阵猛吸。
结果会怎样？因为真的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所以，多多少少会再吸上来几口。那感觉，很过瘾。似乎没有了，但吸几口，又吸出来一点。再感觉见底了，摇一摇，晃一晃，再猛吸几口，又吸出来一点。就这样，如是三番，一个人自娱自乐，很有成就感。
但问题是，每吸都会有响声发出。呼噜——呼噜——，呼噜——呼噜——，不知道的，还以为抽水机在干吗。
不过，我自个儿无所谓。甚至于，还乐在其中。可是，女儿在房间里介意了。
大家猜猜，她会做啥呢？
“太过分了啊！太过分了啊！”隔着一堵墙，她隔空喊话。
我呢，“嗯”一声，继续猛吸。不是有意制造骚乱，纯粹想早点结束这噪音。
“太过分了啊！”女儿继续喊。
我呢？“嗯”一声，继续猛吸。
“还吸？”女儿的声音高了一个八度。
我连忙解释：“我想赶紧吸完，一次性吸完了，就不会老是'呼噜——呼噜——’干扰你了。”
你们猜怎么着？女儿彻底“暴怒”：“我生气了！”
女儿一说生气，我顿觉大事不妙。怎么办？赶紧拎了酸奶盒，气也不敢多喘一口，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