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黛丽.赫本:天使永远在人间

1

她,是《罗马假日》中,那个在西班牙广场上无忧无虑地吃冰淇淋的安妮公主。

俏皮的刘海,美妙的下巴,灵动的眼神,轻盈的身体,纤细的腰身,飘逸的长裙,还有那永远的平底鞋……

她,在《罗马假日》的结尾,深情款款地说:“每一个城市都有其独特之处,令人难忘。但不管怎么说,罗马,我将永生永世珍惜我访问此地留下的回忆。”

她,就是奥黛丽.赫本。

美国电影学会曾评选“百年来最伟大的女演员”。奥黛丽.赫本名列第3位。

她是我在青葱岁月里就开始喜欢的女演员,直到今日。

2

天下依然有“罗马”,却再无那样的“假日”。

当安妮公主遇到奥黛丽.赫本,是安妮的荣幸,亦是奥黛丽.赫本的缘分,更是所有影迷的幸运。

一个正当妙龄的欧洲某国公主安妮,出访罗马时,偷偷逃离皇室藩篱,意外邂逅英俊潇洒的美国记者乔治。

短短的一天里,乔治带安妮公主去了古罗马竞技场、西班牙广场、许愿泉、真理之口、台伯河畔的天使古堡……

在熙熙攘攘的西班牙广场,一个美味的冰淇淋,让安妮享受到了身为平民的自由和快乐。

“爱她,就请她吃哈根达斯。”那一刻,乔治和安妮,恰似代言哈根达斯的爱侣,情不自禁地坠入了爱河。

可是,爱情才刚开始,就意味着结束。夜幕降临之时,就是他们的分离时刻。爱情和责任,孰轻?孰重?

在安妮公主柔弱的肩膀上,承载的是皇室和国家的使命。爱情,从来不在她可以考虑的范畴之内。

“人生不会尽如人意,不是吗?现在,我必须离开了。我走到街角,然后转弯。答应我,别看着我,把车开走,离开我,就像我离开你。”

安妮公主哽咽着挥手。泪流满面的,又何止安妮一人?

3

这一天,在别人看来,平静得什么都没发生。但是,在安妮和乔治心里,这一天,注定会定格在记忆深处,成为另一种永恒。

或许是《罗马假日》中的安妮公主太深入人心了。即使此后奥黛丽.赫本成功塑造了《战争与和平》、《窈窕淑女》、《龙凤配》等多部电影中的经典角色,但在千千万万影迷心里,她永远是那个率真、天然、多情、勇敢、优雅、浪漫的安妮公主,那个连上帝都渴望亲吻其脸颊的飘落在人间的天使。

奥黛丽·赫本身上,有一种罕见的东方美与西方美、女人与孩子的精致混合。天使,不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除了拥有天使般的容颜,奥黛丽.赫本还有一颗天使般低调、友善、认真、勤恳的心。

4

奥黛丽.赫本的真实人生,绝非她在银幕上展示的那样光鲜亮丽。

她是一个被疾病、孤独、战争、贫穷、饥饿伤害过的孩子。

1929年5月4日,她出生在比利时布鲁塞尔。

出生六周后,患上了严重的百日咳。她的母亲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没有带她去看医生,而只是在家中虔诚地祈祷。

频繁的剧烈咳喘,让她几乎停止了呼吸。母亲拼命拍打她的屁股,奇迹发生了,她缓了过来,不可思议地痊愈了。

1935年,父母离婚。6岁的她跟随母亲回到了母亲的祖国荷兰。从此,母女相依为命。

1939年,疯狂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

那一年夏天,她刚好去英国看望父亲。9月3日,英国正式对德国宣战。父亲赶紧将女儿送上最后一批从英国飞往欧洲大陆的飞机。

当她飞跃英吉利海峡时,她一定没有想到,再次见到父亲,竟是漫长的二十年后。

她回到荷兰后的第三天,宣称中立的荷兰,就被德国纳粹军队占领了。二战中,荷兰是被德军占领时间最长的欧洲国家之一。

在德国纳粹军队的统治下求生,是怎样一种恐惧?

奥黛丽.赫本永远都无法忘记她的亲人和朋友所遭受的苦难。眼睁睁地看着亲人被德军杀害的那种恐惧感,笼罩着她的整个童年,并成为一生挥之不去的巨大阴影。

正在长身体的她,一直处于饥饿状态,患上了严重的营养不良。为了忘记难以忍受的饥饿,她常常一整天躺在床上看书。

即使这样艰难求生,善良、坚强的奥黛丽.赫本,依然不忘尽一个孩子能尽的最大努力,多次把秘密消息塞在鞋子里,躲过纳粹的封锁,为荷兰游击队和地下党传递情报。

“今天,我们拥有的被视作理所当然的东西——和平、自由,对那时的我们来说,是多么遥不可及的奢侈品。”晚年的奥黛丽.赫本回忆说。

5

1944年底,荷兰终于解放,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和红十字会一起进驻荷兰,向难民提供食物、药品和衣服。

这是奥黛丽.赫本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44年后,1988年,当年的小女孩已成了白发老人。59岁的奥黛丽.赫本,主动要求成为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亲善大使,帮助全世界不幸的妇女和儿童。

她无数次亲赴非洲和拉丁美洲,为饱受战乱的孩子们呐喊、呼吁、募捐。

当消瘦、憔悴的奥黛丽.赫本抱起奄奄一息的非洲难童,为他们送上食物和衣服,并坚持和难民们一一拥抱、握手时,她的仁慈和善良,犹如她的电影,照亮了人间。

当得知自己不幸罹患阑尾癌时,她平静地说:“人总是要死的,我最依依不舍的,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第三世界那些被战争、干旱和饥饿困扰的儿童。”

她对儿子肖恩说:“爱能治愈任何伤口,会让生命变得更美好。你有两只手,一只帮助自己,一只帮助他人。”

她在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工作,一直坚持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1993年1月,诺贝尔和平奖得主特蕾莎修女得知奥黛丽.赫本病危时,让所有修女彻夜为她祷告。

1993年1月20日,奥黛丽·赫本走到了生命尽头,年仅64岁。比她小3岁的伊丽莎白·泰勒无限伤感地说:“天使回到了天堂。”

6

罗马真是一个懂得收藏经典的城市。

距离《罗马假日》的拍摄,已过去了半个多世纪。安妮和乔治早已不在,但安妮买过冰淇淋的冷饮店,依然是原来的模样。

红色、粉色、黄色的杜鹃花,依然盛开在他们曾经流连忘返的西班牙广场的台阶上。

坐在台阶上的女孩,手里握着的,都是那款曾经让安妮公主坠入爱河的冰淇淋。

或许,这一刻,台阶上的每个女孩,都是一位天使。

只要她和奥黛丽.赫本一样,有一颗仁慈、善良的心。

天使,永远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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