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十四岁,我开始焦虑(写给女儿十四岁生日的一封信)|| 文字:郭学谦;朗诵:潘音

(文字:郭学谦;声音:潘音)

宝贝:

眼看就是你十四岁的生日了,爸爸的心情从来没有这样为你担心,这样为你着急过。而且转眼一想,这样的感觉怎么来得这么快,这么早。14岁,你到底是长大了,还是依然那么小,爸爸真的糊涂了。爸爸最近特别想称呼你“宝贝”,虽然我很少这样称呼过,往往都是连名带姓一起喊的,而现在名字却怎么也叫不出来,那样的名字里有多少洒脱恣意,有多少无忧无虑。现在称呼你宝贝,却是那样的沉重、无奈,却是那样一层一层、一处一处无由的焦虑。

曾经的你,如同一缕阳光,或者一罐蜂蜜,进入了我们的生活,幸福了我们整个家庭。我就在那样的幸福中陶醉着你的成长、你的未来,想着你会上学,你会工作,你会结婚,你会像我们一样生育孩子……想过我会高兴地送你去学校,欣喜地接你回来,会极度悲伤又极其幸福地把你交到另外一个男人的手里;想过好多年龄,3岁、6岁、12岁、18岁……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年龄——14岁,她就这样陌生的来了。应该说,和你相关的所有数字都这样陌生地向我扑来,或者所有数字都曾经很是陌生,却夹带着你的成长向我扑来。曾经的各种预设就如一张张繁琐且内容丰富的图景,一点点铺了开来,你慢慢移动,我的心也跟着慢慢走动,所有的年龄都显现起来,所有的数字都充实起来,所有的过往都灿烂了起来。

14岁的意义是什么?虽然从来没有想过,但是她却切切实实地来了。来的时候,似乎风正一帆悬,似乎岁月一片静好,似乎爸爸还陶醉在给你写的十岁生日的信里,似乎还在惊喜地欣赏你跳街舞的视频,似乎还在念念叨叨地给人说你和我们五岁玩叠罗汉、十一岁和腾腾腾玩健达奇趣蛋,十二岁一起荡秋千的故事,似乎你因为被姥姥卖掉你养的蚕流下的泪水还没有擦干,14岁就来了。

我想到了一个月前的月考,我们似乎对你的关注越来越多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月考、期中考试、期末考试。爸爸首先要为我们的忽略给你道歉,然后郑重其事地要和你谈谈14岁带给我们的焦虑。人是应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的,我还记得爸爸初为人师,给学生们讲的第一节课就是告诉他们这个道理。而现在这样的想法更加深刻起来,14岁的你已经是一名八年级的学生,我们已经嗅到了中考的火药味。中考是具有遴选性质的,一半人要进入高中,可能从事更为轻松更有价值的事业;一半人要进入职业技术学校,更多可能从事技术工种。

这次考试你与上次相比退步了八十个名次。这似乎都成了你初中以来每次考试的规律,一次进七八十个名次,接着一次退七八十个名次,这样的起伏,让我们的心情也不断地起伏。它好像一次次提高着我们的忍受力,一次次锻炼着我们的耐受力。还好,我们总在安慰自己,你还没有尽全力,你若尽了全力不会是这样的。但是,你什么时候尽全力呢?

成绩出来后,爸爸就想和你谈谈心,想给你鼓鼓劲,可是我还没有张口,你就进了自己的房子,关了门,喊了一声:“我就不想学。”那一刻,整个家里似乎都被你的声音压制住了。一下子都剩下了窃窃私语,都剩下了慌乱无措,都剩下了悲伤无奈。接着就是焦虑,在这样的焦虑里,我们担心你放弃学习,不爱自己,担心你上学的路上不会快乐,担心你课堂上不够积极,担心你再考差后会一蹶不振。我们焦虑的是我们只有焦虑,什么也做不了。

爸爸把自己锁在房子里,接受着妈妈的批评,接受着自己的责难。然后就开始用写信方式和你交流。你知道吗?任何时候,任何场面,任何结果,爸爸都希望你不是受伤者,你都能够乐观幸福。

女儿长大了,与爸爸似乎就离得越来越远,让爸爸也越来越难受,越来越不舍,越来越心疼。

(作者与女儿)

你知道的,爸爸一直以来都对你的学习很放松,如果因为爸爸对你不严格要求,只是溺爱,而导致你一再退步,爸爸就是你的罪人。人的一生有几步是特别重要的,现在就是。学习是自己的事情,只有你主动学习,充分调动你的主观能动性,激发学习潜能,你才能超越现在的自己。爸爸所做太有限了,即使费尽心思,也与你自己的努力,差很大的距离。

我们一直以为我们努力学习,做你的榜样,为你提供优越的生活、学习环境,营造积极向上的家庭氛围,你自然就会不凡。爸爸也相信你会不凡。但是你始终不温不火地学习,只是做完作业而已。你每天都是9点以前完成作业,之后总会和腾腾闹腾一会,总会打开电视听一些我们也听不懂的外国歌曲,或者看一两集动漫电视剧。爸爸既一面因你的高效率而自豪,又一面因你的不知努力而怨叹。

你应该努力了,而不是这样继续下去。“越努力越优秀,越优秀越自由”就是打开美丽青春的钥匙。现在的奋斗会让我们在以后的人生路上少很多坎坷和艰难。现在也正是你努力奋斗的时候,爸爸希望你能把握住。我们以你的进步你的幸福为幸福,但是你的幸福毕竟只能由你自己创造,必须经由你的双手用汗水去浇灌。

爸爸把我的心思告诉你,你的回信让爸爸坚信了你的优秀。你说,我们的一举一动让你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你直言,好运藏在努力中,努力一直是它的代名词,它一直是充实而又美好的。你说得多好啊!你多么有思想啊!真令爸爸高兴。

宝贝,现在马上就要进入五月了,六月份你们就要进行地生中考。自从那次月考之后,爸爸也确实看到了你的一些变化。听补课老师说,你的态度变了,做题整齐了很多,概念也理清了。爸爸妈妈偶尔也会给你检查背诵。你也知道在完成作业之后进行必要的复习。当我们说休息一天不补物理的时候,你却执意要去,你说不去就会跟不上。还有,你的地生补课班进行集训,你态度突然变得那么积极。更让我们惊喜的是,生日后就是五一小长假,我们提议至少出去旅游一天,你却拒绝了,你要复习,真好!爸爸很高兴。我们虽然在乎成绩,但是更关注你的态度,你努力了、尽力了,我们就会心满意足。

明天就是新的月考了,爸爸在这里给你加油。爸爸妈妈看好你呀,你一定要努力,一定要自信,一定要坚持自己爱读书的习惯,一定要乐观,一定要把自己的善良进行到底,这样,你就不负自己的美好年华,不负自己独有的天赋。

爸爸也希望你能和爸爸永远像朋友一样。

爸爸

2021年4月27日

作者简介:郭学谦,白水县教学研究室副主任,陕西省作协会员,渭南市作家协会理事,白水县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散文集《你是我今生最美的相遇》《过往》,诗集《这莫不是一次错的相遇》,入选《长安诗风十人选》《长安风诗选中国当代诗人卷》《难忘的时光》等。

朗读:潘音,毕业于西安工程大学播音主持专业。现就任于白水广播电视台,主持人播音员。朗读感悟:朗读是美好的,高雅的,充满了文化气息,承载着浓厚的情感,可以给我们带来温馨、感动、美好和喜悦,朗读让冷漠的阅读,变成饱含情感的声音,用朗读来感受情怀倾听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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