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有为或能得利,无为才能生福
有为或能得利,无为才能生福。
世间之人都是让自己处在有为争取的位置之中,以有为获取利益得失,但是真正能够生成福分的,反而是无为不争的处世状态,因为不争才能无忧。
就像《道德经》之中说: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理解这一段话的时候,要从《道德经》整个篇章的思想来理解,《道德经》中贯穿着辩证法的思想,比如说“少取反而多得,贪多反而迷惑”,就充分诠释了事物包含对立面的道理。
世人站在自己的主观角度,单凭自己所见去判断事物的得与失,但是一个人的主观意识往往存在客观状态所背离的错误,一个人过度主观的时候,往往越是背离客观,最后以自己主观欲望驱使自己去作为争夺的时候,反而会在过度贪利的状态上失去更多。
于是便造成这样一种现象,在生活中越是争名夺利者,最后的人生反而越是糟糕,若能顺其自然,用符合大道的状态去作为,最后反而能获得好的福分。
所以老子说“不自见,故明”,不单凭自己所见,才能真正看得清楚事物。
关于“眼前所见皆为虚无”的道理,庄子说过一句话:故足之于地也践,虽践,恃其所不蹍而后善博也;人之于知也少,虽少,恃其所不知而后知天之所谓也。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脚所踩踏的地方不大,虽然不大,但要凭靠周围没有踩的地方才能走得更远;人所知虽少,虽然少,但要凭借所不知道的才能知道天所表现的自然之道。
有一天惠子对庄子说:“你的言论没有用处。”
庄子说:“你既然知道没有用的道理,那我可以跟你说说有用的道理了。大地不是不够广大,但人也只不过踩一小块地方,但你要把这一小块地方其余的土地都往下挖,挖到黄泉,人的四周变成无底深渊之后,脚下的那一块地方还有用吗。”
惠子说没用,庄子说:“那么无用就是有用的道理也就明白了。”
这也是我们所说有用可以得利,无用才能生福的道理,真正以主观意识所判断的无用,未必是客观本质上的无用,只是我们没有意识到一件事物对自身产生的作用罢了。
也就是说,我们总在计较着自己脚下踩的那一块地方,但是从来没有意识到想要走得更远,需要靠自己脚踩那一块之外的土地才能得到更多。
所以就导致我们所能看到的,都是在有用的状态中所存在的得失,并刻意通过自己的主观意识去争夺,但是忽略了“不争之位”对人生产生的重要性。
《菜根谭》有一句话说:谢事当谢于正盛之时,居身宜居于独后之地。
隐退应该处在事业最巅峰的时候,处世应该处在与人无争之地。
与人相处的时候,不把自己放在争名夺利的矛盾之中,淡泊利害得失,自然能够在处处谦让的同时避开与人争夺的祸患,也避免了遭人妒怨。
在公元23年时,当时绿林军内部争权,当时刘秀、刘演兄弟战功显赫,威望极高,也招致其他将领的嫉妒。
而他们在立皇帝时,则发生了一次冲突,绿林军此时想推翻王莽政权,建立刘汉王朝,当时有两个合适的人选:一个是刘玄,一个是刘演,最后多方考量之下,决定以刘玄为帝。
刘玄称帝之后,又拉拢刘演让他做丞相,但是豪强地主对刘玄颇为不服,拥护刘玄的绿林军将领也不许刘玄“自强”,双方因此产生激烈矛盾。
过了一段时间,平林军部队对新野久攻不下,新野的守将就对他们说:“只要刘演一句话,我们就投降。”
刘演到城下的时候,果然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新野,但正因为刘演这一次的大露光彩,让他成为了刘玄和绿林军的眼中钉。
刘玄和绿林军的很多将领都感觉自身受了威胁,而此时秀感觉到了其中的危机,就劝刘演低调一点,但刘演把这话当耳旁风,后来刘玄还是找机会除掉了刘演。
而刘秀知道自己的哥哥遇难之后,他知道自己也面临着危险,不仅没有表现悲痛,反而连忙回到刘玄所在的属地请罪,他闭口不提自己的成绩,更没有为刘演服丧,在绿林将领中依然谈笑风生,仿佛没有这回事。
刘秀正是用这样的大大咧咧的状态,蒙蔽了刘玄和绿林将领,保全了性命。
后来刘玄才放心地把他派去外地,也正因为这个机会,才让刘秀化险为夷。
而刘秀在当时危急关头能激流勇退,脱身而出,给自己留下了后路,才有了后来重振旗鼓的机会,又因此挽回了危局。
如刚才我们所说,处事应该处在与人无争之地,其实这个“无争”不仅仅局限为与人直接产生的利益冲突,包括可能引发他人嫉妒心起的地方,都应该稍加注意,因为以不争处世的根本,是避免所有本质上可能产生的矛盾。
这才是处于不争之地,给自己避免祸患的道理,人不仅要看到眼前之事,更要感受到身后之事的存在。就像刘秀一样,在关键时刻选择韬光养晦,似乎不理正事,目的就是避开由人性而产生的矛盾纠葛,这才是真正的智慧。
作者|国学书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