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世间尽沧桑(18.2)

又往南行了几日,此时追随楚天墀之难民去多来少,总数已降至五十余人。不一日,一行人到了鄂州。鄂州位于长江中游南岸,据说蛮荒时代,此地鳄鱼成群,遂因此成名,西周后改名为鄂邑。鄂州曾为三国时期吴国之都城,境内拥有大小湖泊近两百个,水域面积十分辽阔,兼且滨临长江,乃名副其实之“百湖之市”、“鱼米之乡”。

楚天墀一路上买米买药,救助难民,身上已只剩得七两银子左右。他此时没了仙剑,无法御剑飞行。好在此后都有水路,如能搭到便船,那就再好不过了。在鄂州歇宿一晚后,楚天墀带了几个口嘴便给之难民去码头打听下江州之船只。谁知船只没打听到,回来发现又走了二十来人。原来这些北方难民听说此后要乘船很久,想到就头晕,遂不辞而别,在鄂州自谋生计去了。楚天墀见此时追随之难民不到三十人,顿感轻松很多。

在鄂州待了三日,终于有只船愿带难民去江州,船价是五两银子,随船工一起饮食,不过要后日开船。楚天墀见还能支付,也不算坐地起价,遂与船主约好时间。这几日楚天墀便组织大家去鄂州城内找工觅食,能做事的就去做点苦力,不能做事的便托着碗沿街乞讨。楚天墀怕穿着道袍人家不给他事做,于是换上普通服侍。他小时候在乡下长大,给木匠石匠瓦匠都做过帮工,很多活计都能做,况且年富力强,两天倒也赚了三十多个铜钱。期间又有一些难民找到了长工,遂拖家带口地留在鄂州。

等到开船时分,跟随楚天墀之难民已经只有七八个了。船主见人少了许多,问起因由,楚天墀如实相告。船主颇感好奇,越问越多,越说越感觉神奇。他见楚天墀此时乃平常装束,估计是刚做完事领到工钱就来的,还没来得及换上道袍。船主进去与老婆商量了一下,对楚天墀道:“道长,我们仰慕你高义,如今就只收你们半两银子之水饭钱。你们有愿做事的,就每天打扫下甲板好了。”楚天墀听罢,喜道:“如此多谢了。”

午饭后,货物装齐,船主吩咐开船。不到一刻钟,那些难民全部晕船,吐得满甲板都是。船主本来指望他们打扫甲板的,这下反而要为他们打扫了。楚天墀过意不去,忙帮忙打扫。船到了燕子矶,船主看那些人都吐得死去活来,怕在船上出了人命,只好靠岸,派了个伙计,带着楚天墀去药铺抓了十几包药回来。难民中有几个喝了药便沉沉睡去,另几个却刚喝下去,便又接着吐了出来。

如此在船上吐了一日半,几乎所有难民都开始后悔随楚天墀南下,更有人怪楚天墀当日不该劝他们南下逃难,以致如今背井离乡、存亡未卜。船主倒是看不下眼,冲他们吼道:“你们若觉得是道长害了你们,我随时可以靠岸让你们下去。”这些难民一直追随楚天墀,为的是安全、饮食俱不必操心,时日久了,就把自己看成是楚天墀之老爷。这时听船主怒吼,心中觉得理亏的也就沉默不言,而无赖的便哭天喊地。楚天墀见他们不可理喻,哭笑不得。

船主见状,不平道:“道长,你连仙剑都当掉了,他们却如此说你,我很替你不值。”楚天墀淡淡一笑,道:“乱世之中,只要不是乱臣贼子,便可姑息。”船主叹息一声,无言而去。当晚船只在赤松望夫山停泊,楚天墀不愿听难民唉声叹气,跟船主招呼一声后,独自上岸。那些难民本来早就想上岸去换下环境,但怕船主与楚天墀开溜,是以本来宁死都要守在船上,这时见楚天墀上岸,于是全部跟着上去。

楚天墀见状,为摆脱众人,不得已施展轻功,找到一无人之处,静坐良久,但觉思虑翻滚,自问道:如何面对天下、面对苍生、面对自己,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想明白?此时想念妻儿、家人、师友,楚天墀便有些按捺不住。只因带着大批难民,一路耽误很多行程;又想起日前还被难民埋怨,暗想:“此处兵灾渐少,水路、山路都可寻找生计。况且这几个难民懒惰成性,估计以后亦是乞讨度日,这一路带下去,何日方是个头?”一念及此,便想自行先走,但怕自己走后连累船主,遂上船找到船主,与其说起此事。

那船主早有独善其身之意,他本来不但要将难民撂下,连楚天墀都要一起撂下,此时听得楚天墀之言,顿觉心安理得。楚天墀甫一下船,船主便不顾黑夜,命水手起锚开船,顺流而去。楚天墀回到岸上后,不想看那些难民之嘴脸,又远远走开,找了块山石,仰望星辰良久,方才睡去。

翌日,那些难民一觉醒来,不见楚天墀,也不见船只,气得跌脚大骂。船主之祖宗十八代倒霉不说,楚天墀之祖宗十八代也被骂得狗血淋头。自古以来,总是有些刁民,你越对他好,他越占你便宜;你越让他占你便宜,他越觉得你活该。

随后楚天墀道装买舟往鄱阳湖而去。连日来长途奔波,并无马匹代步,因此甚为疲惫,上得船来,不久便即睡着。如此在舟上过了一日,楚天墀想起此后在家种田务农,钱多无用,于是多给了船家一倍船钱。船家千恩万谢,将其送到鄱阳湖与长江汇合处。楚天墀见东南岸巍然耸立着一座石山,便问船夫道:“大哥,那是什么地方?”船夫道:“那便是我们鄱阳湖有名之石钟山。”

楚天墀久仰石钟山大名,十一年前于叶青路过时匆忙赶路,无暇游览,现在见江南平静,因此有心要去游览一番,但又想起娇妻不在,一人游览实在乏味,于是道:“大哥,能否划到石钟山下,我就近看一眼。”那船夫见他长相斯文,说话客气,给的船钱又多,十分爽快地答应道:“当然可以。”

到得山下,但见它虽然高不过二十余丈,但危崖临流,峻峰壁立,由船上仰视,如与天相连。楚天墀细看山体,知由石灰岩构成,下部均有洞穴,形如覆钟,面临深潭,微风鼓浪,水石相击,响声如洪钟。船夫指着远处另一山道:“道长你看那一座,和这一座合起来并称双钟山,两山分据南北,相隔约两里。南面一座濒临鄱阳湖,称上钟山;北面一座濒临长江,称下钟山。道长应该上山去,江、湖风景便可尽收眼底”。

楚天墀心中暗道:“果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御剑虽然迅速,但又怎么知道山水秀丽与苍生疾苦?”南方兵灾越来越少,楚天墀已不如原来那么担心。此时他虽想登高而望,但因妻、子不在身边,赶路要紧,只好暂息游玩之心。

楚天墀不知,此时无涯却正在石钟山上极目远眺,但见天高水远,襟江带湖,波光浩渺,洲渚回环。特别是那下钟山,突兀峥嵘,傲然屹立于长江鄱湖之滨,犹如一把锁挂在湖口“门”前。无涯心道:“难怪前人称此地为‘江湖锁钥’。”只因每到多事之秋,下钟山便成为兵家必争之地;而承平之世,则游人不绝,又成为游览胜境。

楚天墀正要谢过船夫,另搭船进入鄱阳湖,却好迎面来了一只大货船,定睛一看,船头站着的正是十余年前载他夫妻过鄱阳湖的老张。楚天墀见老张清健如昔,大为高兴,高声叫喊。老张听见旁边小船中有人叫“张大伯”,一看人却又不认识。但听对方客气地问自己何往,便回答去贵溪。

楚天墀听他说正好是回贵溪,大喜过望,忙收拾行李,对艄公道:“大哥,我遇到回乡的船,不劳烦你了,就此别过。”说罢飞身上了老张的大货船。那艄公大吃一惊,但见给了那么多钱,一个字儿也不要回,大喜过望,高高兴兴地回去了。老张见那喊他的年轻人一跳便上了他的大船,也吃了一惊,定睛细看后,问道:“道长可是老汉旧识?”原来相隔十余年,老张虽觉面熟,但一时不敢认他。

楚天墀说起往事,老张尚未听完,便哈哈大笑起来,道:“道长一去十余年,去时是我老张的船,回来时还是我老张的船,更妙的是,今日这船上之货,仍旧是朱老板的,而朱老板也正在我这条货船上。”说完忙叫伙计去请朱老板。楚天墀不意竟有如此凑巧之事,也哈哈笑道:“张大伯,这可真是江湖巧遇啊。”老张笑道:“道长,还有更巧的呢,等下朱老板自会告诉你,我老汉先卖个关子。”楚天墀见说,满心诧异。

不一会,朱老板来到,双方拱手致意后,朱老板笑道:“楚道长,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前不久我和老张遇上令夫人带着贵公子和义母,大家还在感慨,不想今日又遇上你。”楚天墀又吃了一惊,道:“竟有此事!朱老板,张大伯,如此巧遇,三生有幸。船上可有好酒?当浮一大白。”朱老板道:“舟行寂寞,岂能少了美酒?来来来,还有老张,且先饮数杯再说。”于是众人一拥而入。

朱老板道:“老张,反正今日时间不够,也过不了湖,我们今晚且大醉一场,明日一早便过湖去。”老张见货主吩咐,哪还会不答应?于是安排好值班水手,大家不分彼此,聚在一起痛饮。席间,楚天墀见朱老板有琴一张,遂抚琴一曲。此琴朱老板倒是花了大价钱买来,质量不错。当晚除了值班之水手外,其他人俱都喝得酩酊大醉。楚天墀想起高仙芝、封常清之枉死,义父李嗣业之不幸身亡,不禁悲从中来,更是烂醉如泥。

翌日清晨,楚天墀被水手们的吆喝声吵醒,此时还觉得头痛得紧,洗了一把脸,稍觉清醒。此时货船已起锚开航,经过老爷庙水域时,忽然水浪滔天,货船摇摆不定,老张与众水手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楚天墀见众人惊慌失措,便要上前帮忙,但风浪太大,人力无法相抗,掌舵划桨,皆不济事。正当众人随着货船颠来倒去时,湖底忽然传来蛟龙之吟唱声。老张等人见触动了蛟龙,心中已被吓得一片空白。

楚天墀此时没有飞剑在手,无法可想,想起龙吟或可以音乐引导之,遂忙入舱内,不待分说,取出朱老板的琴来。他在甲板上盘膝而坐,使出千斤坠功夫,将身子牢牢地钉住,然后横琴于膝,以雅音为正,按弦分明,运动闲和,气度温润,操高山流水之音,令人有松风夜月之趣。因楚天墀内力深厚,琴艺精湛,此曲足以移情忘志,因此一船之人,俱如痴如醉,浑然忘却自己身在洪涛之中。而湖底之蛟龙似乎亦能欣赏,摇头摆尾,吟唱相合,虽搅动得货船数次将近翻覆,但最后终于安静下来。

一曲弹罢,楚天墀见老张等水手尚兀自浑然忘我,遂将老张唤醒。老张回过神来,见风平浪静,几疑是在幽冥境界,直到楚天墀将他掐痛,方才确信无事,遂将水手们一一唤回神来,急忙驶出老爷庙水域,直到安然通过,才都松了口气。而朱老板此时兀然还在蒙头大睡,老张与楚天墀见此时无事,亦不去叫醒他。两人坐在船头,便说一些近几年之战乱与老百姓之苦难,楚天墀见老张所说的,显然不如自己在北方亲见亲历之凄惨,因此进一步放下了为家乡悬着的心。

两人正说得忘情,忽闻水面上一声长啸,远远传来,两人对望一眼,都笑了起来。老张道:“公子修为更胜当年,何不再和一声。”楚天墀道:“甚好,不过张大伯最好拿东西塞住耳朵。”老张道:“我且进舱里去,公子自便。”楚天墀道:“如此甚好。”见老张走开后,楚天墀怕惊了其他水手,于是飞身跃上桅杆顶部,以金鸡独立之势,迎风而立,然后猛吸一口真气,接着便一声清啸,与前一人的啸声鼓荡相激。

今日之楚天墀,远非十一年前可比,他此时已知对方内力不如自己,为了不致强弱立判,他想起十一年前的那个女子的啸声,于是也采用其术,以自己的啸声包裹着对方的啸声,俨然两人攀登高峰时相互搀扶一样。对方似乎也感受到了楚天墀之善意,因此尽力撑持。湖面上但听得啸声一浪接着一浪,一浪高过一浪。一炷香后,前一人已现衰竭之象,楚天墀知其难以支持,于是松开束缚,独自上升,渐有难以遏制之势。前一人如释重负,声音顿歇,同时湖面上隐隐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声。

楚天墀此时无暇理会,独自高歌。忽听得那叹息之人的声音道:“姑妈,侄儿今番给人比下去了,你不会袖手旁观吧。”楚天墀听后吃了一惊,不禁想起十一年前的那一幕,随后再吸一口真气,正要继续攀高,忽然一阵女子啸声传来。这声音曾令楚天墀夫妻二人大为折服,楚天墀如何不记得?

楚天墀见这女子正是十一年前大胜自己夫妻二人者,一边感叹世事之巧,一边不敢大意。这十一年来,楚天墀修为日益精进,而那女子如今已过中年,内力更是登峰造极,双方再次交锋,一时间难解难分。楚天墀一边长啸,一边极目远望,但见距自己数里之湖面上,东南与东北方向各有一艘大船,其桅杆顶部各站着一人,其一为女子,正是与自己相和之人,另一人是男子。但阳光耀眼,完全看不清那二人长相。

此时楚天墀与那女子已进入胶着状态,双方都觉内息涌动,大快胸怀。湖面上鳞光点点,正是鱼儿争相跃出水面。楚天墀见久战不下,开始有些焦急,外加宿酒上头,登时无法控制自己,只想拼命地压制对方。那女子见对方有自残伤敌之倾向,暗暗吃惊,生怕对方走火入魔,有意要让一步,但被对方声声紧逼,欲罢不能。就在这危机急剧上升之时,那另一桅杆顶上之男子迅速取下背上之龙头琴,趺坐于桅杆顶上,架琴于膝,“叮叮咚咚”地弹了起来。

琴声初时高亢,似有与前两人之啸声一争高低之势,但一旦将两股啸声吸引过来后,琴声慢慢转低,间或有几个高音,直震得楚天墀差点接不上气,待要加力抵抗,琴声又变得低沉,直教楚天墀无发力处。然琴声虽然低沉,却不绝于耳,叫人听得清清楚楚。那女子见有高人介入,于是渐渐退出,静观其变。而此时楚天墀给琴声拖了几个转折后,啸声已失去锐气,人也开始变得清醒起来。一旦清醒过来,便不觉大汗淋漓,于是楚天墀静心沉气,慢慢收功,渐啸渐低,渐低渐无。

此时湖面上啸声都已停止,唯余琴声仍在“叮咚”作响,其音不紧不慢,虽然轻柔,但铮铮有力。终于一曲终了,琴声也似钻入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但见湖面上群鱼翻滚,纷纷跃出水面,如此乱舞了约半炷香之时间。楚天墀正要发声,只听得那女子高声问道:“请问是何方高人?”那男子回答道:“不敢当,贫道乃龙虎山道士,道号无涯。”那女子道:“怪不得!原来是张天师门下,今日一会,三生有幸。”

无涯正要询问对方,忽听她又问道:“敢问刚才啸声相和者是哪位大侠?”楚天墀见问起自己,敬她是长辈,忙回答道:“晚辈楚天墀,无崖子道长正是晚辈师父。”那女子呵呵笑道:“今番真巧,得遇龙虎山两位高贤,本想把酒长谈,无奈我与侄儿懒于见人,如今已耽搁甚久,请恕我等不便相见了。”无涯与楚天墀见她显然是不想透露自己之身份,也不追问。

那女子跳下桅杆,扬帆加速而去,楚天墀与无涯仍旧站在桅杆上。楚天墀道:“师父,刚才弟子差一点就走火入魔,幸亏师父及时以琴声制止。”无涯笑道:“天墀,你这些日子魂不守舍,昨夜又大醉一番,故此遇到功力相当之对手,便将心中之恶念激发了出来,以后切要小心。”楚天墀听罢,惶恐道:“师父,弟子这些日子之行径都被你瞧在眼里,然则师父是早就见到弟子了?”无涯道:“嗯。自你当了宝剑后,我便想将其赎回,但那奸商见我急欲赎回,便坐地起价,要我一百两纹银。为师多方筹措得一百两银子后,已花费数日,昨日方才赎回。”言罢,念声咒语,将楚天墀之宝剑放出。

楚天墀但见一束黄光迅速飞向自己,绕身周转了一圈后,停在空中。他一把将其抓住,正要多谢师父,却听无涯道:“湖上谈话不便,且到了含潘口,再和你细谈。”楚天墀道:“是。”见远处无涯跳下桅杆,自己也跳下桅杆。

此后一帆风顺,老张与朱老板都甚为高兴,船行甚速,于翌日辰时正到达含潘口码头。众人都上岸去喝茶休息,楚天墀站在码头上眺望,等候无涯。约半个时辰后,无涯的船方到,两人也上街买了些酒食,因无涯素食,又买了些斋菜。路上碰到朱老板等回船上去,于是大家一起返回。楚天墀向众人介绍无涯就是昨日湖中弹琴之人,众人又亲见无涯仙风道骨,且率真随和,都充满了敬意。朱老板本来最喜欢打听一些道家炼化之事,此时为无涯气质所迫,竟不敢问出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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