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州西湖消失了的银鱼，重现龙门天堂山水库

银鱼（图片来源于网上）

银鱼，是一种小型鱼类。银鱼通体银白色，呈半透明状，只有眼睛有个小黑点。银鱼吃起来没有骨刺，此前我只吃过在海边买回来的银鱼干，加点酱油和生油蒸熟，很下饭。

银鱼曾经是惠州西湖的名产，不过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生也晚，并没有在西湖见过。根据民国《惠州西湖志》记载，人们把银鱼称作“白小”，也叫水晶鱼。书中转录清代李调元《南越笔记》记述：“银鱼，产惠州丰湖第一桥下，以秋九月出，有风，曰银鱼风。谚曰：'九月银鱼出水长，银鱼风起水泱泱’是也。鱼长三黍许，光滑无鳞，表里融彻。以磁盘浥之，与水无异。”丰湖第一桥就是西新桥，估计以前在西新桥附近最多银鱼。他说把银鱼用瓷盘加水装着，看上去跟水没什么两样，说出了银鱼外观的特征。

银鱼炒蛋菜式（图片来源于网上）

明末清初惠州名士叶维阳在《水晶鱼说》写到：“晶鱼……长未满二寸，大未盈分。生第一桥，出应初秋。光滑无鳞，骨纹灿背，漆眸银体，表里皆明，翅尾毕具。采者用密缯布杓掬之。市者莫能权斤两、纪条数，以小碗盛之，量器计值。活取烹饪，甘旨迥异，入口有味无渣。取清醒泉蒸之，不啻神浆之涓涓也。”他把如何捕捞、售卖、烹煮银鱼都说得一清二楚。人们是用一种用密缯布做的勺子来捞银鱼；在街市上卖银鱼，不是论重量或条数卖的，而是用一个小碗来量，一碗多少钱。清醒泉，在西湖边的黄塘，是惠州西湖四大名泉之一，旧时惠州人喜欢划船过去打水饮用。他说用清醒泉水来煮银鱼，那就是神浆甘露一样啊。

水质优良的天堂山水库（摄于2021年2月）

可惜的是，银鱼这一名产，不知什么时候在惠州西湖消失了。我无缘品尝到西湖的银鱼，只能在古籍里回味了。今年大年初三，与家人前往龙门天堂山水库晃悠，游览了渡头村见龙围古村落、上仓村水下村落遗址和九牛圳水上榕，大过年的很多饭店都关门了，幸好天堂山社区旁一家农家饭店还在营业，于是我们在那吃了午餐，其中点了一样菜是银鱼鸡蛋汤。我们到位于水库边上仓村的水下村落遗址游玩，离开的时候一位阿姨走过来，问我们要不要买鱼。她卖的是野生河鱼干和急冻的新鲜银鱼。她说这些银鱼就是在天堂山水库捞的，平时她会拿去地派镇卖，每袋一斤卖40元。我买了一袋，回来也学着加鸡蛋打汤，味道很不错。

没有想到的是，在惠州西湖消失了的银鱼，在龙门天堂山水库里还有。根据相关资料，天堂山水库是1992年8月开始下闸放水的，之前只是一条小河。这些银鱼照理不是当地的原产，估计是水库蓄水后人们放养了鱼苗。不管怎样，经过这么多年的繁殖，天堂山水库里的银鱼也成为野生鱼类了。天堂山水库水质优良，它所养育出来的鱼，自然是品质一流了。

天堂山水库边的水下村落遗址（摄于2021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