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最适宜谈论春天的季节
就在阅读亚当·斯密《国富论》的“无聊当儿”,每当晚来,便托起Z兄一年前所赠叶广芩的《青木川》,又让《一代枭雄》剧“配合着”,就当“自我打赏”的“福利”了。此时,安康的故友告诉我,(托了两年)“箫谷尘埃藏书”的石刻刻好了。我反馈他说,如今像这样的好消息不多了。
Z兄所赠“叶广芩”,有“袁”,有“购于2007年2月22日”的字样。基本就是目下的时节,人们把窝了一冬的荒凉,释放在空气尚冷,腊梅美人梅山桃绽放的春天里。我不知购者当时心里,手捧它时,如同跟随“前人的脚步”。他竟与我一样秉性(标注),一样的秉性里我远不及“前人”的见识与学识(虽有许多不认识的标音字,但我需要标音的更多)。这种味道与乐趣,大概别人所体会不到罢。
青木川什么样,我不曾去过。三月的青木川什么样,更无从谈起。只是在叶广芩先生淅淅沥沥的文字中,品到秦岭深处的山民,在乱世求生的缝隙中,历遍各种人间疾苦,闹过许多笑话荒唐,他们竟悟得“山外青山楼外楼,行人往复任勾留。哪管中日战争事,闲居乐土度春秋”的诗句,然后将这“不伦不类的诗,刻在不伦不类的地方。”
这便是那魏富堂的水平了。啥水平呢?
他用美国老福特,从西安莲湖巷娶来“进士及第”门出来的大小赵,渴望粘上“进士及第”门人的光;此路不通后,他又识得谢静仪建校,立得“率性谓之道,修道谓之教”的校训,创作出《青川之歌》用钢琴教给山里的孩子们;他一切为教育让路,学校提什么要求他优先满足;而学校开办前,许多家长不让孩子去,他还让人用枪挨家逼了。
最惹眼的,莫过于当初与抢来的,“一辈子没对谁动过心,却对她动了心”的戏子朱彩玲,洞房花烛夜的铮铮例证:
“谁把你送来的?”
“老天。”
“以后你别再唱戏了。”
“我唱了十年穆桂英,唱腻了。”
“你陪我唱游园惊梦吧。”
“你把我当戏看啊?”
“当一辈子。”
盲穷成就了老魏,也毁灭了老魏。爱美是人类的本性,而识美却需要觉醒。他懂得美,也识美,但他永远改变不了他的出身以及乱世的背景。因此,他“不伦不类的诗,刻在不伦不类的地方”。
我掩卷长叹,息影养神于黑夜,天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记得临睡前,我是喝过几杯老酒的。此时的故乡,该是坍塌的窑洞,连倒的院墙的废墟下,冒出一针针尖绿,一株株含苞的老桃树上虬枝满天;布谷一声赛一声,飘过苏醒的麦田,回荡在春雨淅沥的山川,三月本来的模样。
界世的你
我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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