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读书日志(2018年6月27日)

读书日志

一年前的日志,关于读书,和上一篇合在一起。

你不曾放弃梦想,梦想也不会放弃你。

2019年4月19日晚

读书是种难得的情感体验。近来爱看四本书,纳兰的《饮水词》、李煜的《诗文集》、黄仁宇的《万历十五年》、梁羽生的《名联观止》。

“鸳鸯小字,犹记手生疏”,在纳兰笔下绘出最痴的情、最深的爱。亡妻已不在,一个人海棠花下胆怯黄昏。“料应情尽,还道有情无?”问寂寞花下的影子,问秋渐深的归雁,终是捎不去牵挂了一宿的平安和祝福。

读《饮水词》(纳兰容若著)

一语说离愁,万般相思皆点头。为谁多情身强留?那年月儿不做斑竹落泪洒清秋。只影难得青山瘦,怪我、怪她,情深不寿。

仙魔只一念,为伊落凡间。做我一世人,恋她一世妖娆容颜双手牵。企盼身百年,却是泪忒咸。做我一世人,做她一世鬼,做谁一世仙,却落得踉跄身子惶惶归九泉。

反复读着纳兰容若(1655年-1685年)的感伤与思念。情深不寿,慧极必伤,阴阳相隔,身不得自由,何其不幸。31年,这一生便走完,还好有诗、有词,有文字记录下来的爱情、友情和亲情。

车声很碎,夜深无眠。儿子断断续续的的咳嗽,一阵阵在身旁。反复回忆纳兰的词,空白的如同时间,伴我不肯入眠。

车声窗外鸣,难入梦里行;

辗转反侧夜,身边思念空。

为什么不睡?为什么担心惊悸不安的儿子?窗外车声一阵一阵伴我不入眠,惊醒我在尘世间。

私心太多,杂念太重,终究在尘埃里打磨,翻不过爱情、亲情缚在身上的责任。

山河与君只在春,桃花簇簇笑迎人;

我在渡头岸上留,君在船头远方游;

水通南北接海外,而今居处是蓬莱;

蓬莱有仙呼通天,怎见法力非无边。

人之为凡人,杂念也太多,私心总太重。

修仙如何?穿越一番如何?若化身李煜,可扶得正摇摇欲坠江山。翻来覆去读李煜的文章,得来八个字:玉砌犹在,朱颜已改。

乱影非 书《李煜诗文集》

十年雨雪映离别,那年风霜才歇。寂寞深红燕来也。是否也如我决绝,却凉了一身血。

未问栏杆愁已绝,半壁江山谁也?雕栏玉砌圆月缺。照不得孤影悲切,人字难写一撇。

亡国之君,以何面目对先祖?以何面目对臣民?以何面目敷衍当下?以何面目苟且存身?

一切历史的发生,都有其偶然和必然。如明的亡国,如宋的坠落。在《万历十五年》中一再咀嚼黄仁宇先生给出的答案:“在大历史中予以考量,在数目字上进行管理。”

纪念史学大家黄仁宇

为国为民,曾赴洋十载,堪堪寻来华夏新出路;

修文修武,而成于一书,慢慢道出中国大历史。

总爱看先生的书,床头、办公桌,身子常停留处皆有先生的智慧,供我汲取成长。

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掌握了需要的答案。套用下来,离真相却隔开一堵墙的距离,看得见、摸得着,说不出来。自以为是自己的英雄,其实什么都不是。

自语

曾以天骄许白马,此间谁人堪自夸;

百尺竿头他为大,十里桃林我做家。

芒鞋踏破青山障,袈裟穿过石榴花;

未问风流轻斥骂,诗酒原来是生涯。

雨落在耳朵里,噼里啪啦,黑云压城,青山渐远,而我将回家。

还是《名联观止》读着惬意。在舒适区里漫游,在梁羽生生花妙笔下进入将军的暮年、文人的落魄、寺庙的诙谐、人格的宏大……

书《名联观止》(梁羽生著)

笔能生花为六照(笔花六照);

名堪联之是观止(名联观止)。

以三寸纸,书豪气、才气于其上;

凭六尺身,集傲骨、诤骨在乎中。

岁月沉淀过的精髓,应赏之于目,存之于心,遵之于行。大喜欢《名联观止》。

2018年6月27日黄昏于伊川

备注: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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