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四节气 | 大寒:大寒松竹更萧骚
胡笳十八拍 管平湖 - 歌曲合辑
从气象统计的数据来看,小寒的气温比大寒还要低。但从节气的命名上来看,显然大寒更寒些。
或许小寒的寒,尚冷在表面,地上冷,气温低,体感冷。大寒则是冰冻三尺,“水泽腹坚”的更深层的寒。农谚云:“小寒冻土,大寒冻河”。
十二月谓之大禁月。忽有一日稍暖,即是大寒之候。大寒须守火,无事不出门。
——《农政全书》
隆冬若有某一天突然回暖了,那反而是接下来几天大冷的前兆,而且很可能是伴着冬雨的湿冷。俗话说:“一日赤膊,三日缩头。”
相比寒冷,该冷不冷的暖冬其实更使人难受。如果大寒不够冷的话,那么这股寒冷可能会一直持续到春分。所谓“大寒暖,立春冷”,“大寒不寒,春分不暖”。一方面会影响健康,使人在春天容易生病;另一方面还会影响春耕春播,降低到农作物的收成。
初候,鸡始乳
鸡,木畜也,得阳气而卵育,故云乳。马氏曰,鸡,木畜丽于阳而有形,故乳在立春节也。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
五畜按五行分,鸡为木畜,羊为火畜,牛为土畜,犬为金畜,猪为水畜。
大寒虽然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但也是冬春相交之际,阳气已然升发,母鸡开始孵小鸡了。
二候,征鸟厉疾
征,伐也,杀伐之鸟,乃鹰隼之属。至此而猛厉迅疾也。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
征鸟指的是鹰隼之类的攻击性强的鸟类。
它们在食物较为匮乏的大寒,常常忍饥挨饿,需时常盘旋于空中,一旦发现猎物,就拼命地俯冲扑食,正处于捕食能力最强的状态中。
三候,水泽腹坚
阳气未达,东风未至,故水泽正结而坚。陈氏曰,冰之初凝,水面而已,至此则彻上下皆凝,故云腹坚,腹犹内也。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
阳气尚微,春风未至,此时湖泊上结的冰最坚最厚。
大寒冰坚,也是古人凿冰、取冰、藏冰的时候,以供盛夏之用。
不可冒触寒风,老人尤甚,恐寒邪感冒,为嗽逆、麻痹、昏眩等疾。
——《摄生消息论》
冬天养生我们可能讲的更多的是不要追求太温暖的感觉,不要大汗之类的。就像夏季多是要多喝热饮,少吃生冷,免受阴暑云云。因为天冷避寒,天热避暑是人的本能,不需要提醒这个,而强调些“过犹不及”之类的话可能更合适。
但是,避寒才是冬天真正的主题。简言之,有三点——
居处密室:密室就是只要人在室的时候,就不开窗通风的居室。是的,一条缝也不能开,一条缝更不能开。一条缝能透进什么新鲜空气?一条缝进来的寒风却是最伤人的。另外,密室也不是温室,不要将暖气调得温度太高,最好不超过18℃。
温暖衣衾:冷了就加衣服,而不是亲近火炉,或者洗澡发汗。因为冬天本该藏气血,而火烘、发汗,这些都是损血散气的,而加衣服保暖是没有这个弊端的,你不会加衣服热到出汗吧。同样地,睡觉靠被子温暖就够了,睡觉的时候开着电热毯也是非常耗阴的。
最后是调其饮食。
冬气寒,宜食黍,以热性治其寒。
——《遵生八笺》
黍就是黄米,性偏温,冬天吃可以御寒,产于北方,但产量不是特别大,所以不是很流行。而江浙民间有大寒节气则有吃糯米制品的习俗,因为糯米也性温,食之亦有御寒滋补功效。比较典型的糯米制品有八宝饭和消寒糕。
八宝饭除糯米外,莲子(去心)、葡萄干、红枣、花生、枸杞、桂圆肉、核桃、桂花、瓜子仁等食材。可随个人爱好自由搭配。但糯米性黏滞,不容易消化,所以脾胃消化功能不好的,以及老、幼、病者应少吃或不吃。还有,有内火的朋友也暂不适宜糯米。
消寒糕是年糕的一种,吃消寒糕的习俗在北京由来已久,因食后全身感觉暖和,故得“消寒”之名。
因为冬天人的消化能力较强,故适宜进补。但如果进补的力度超过了消化的能力,就会生热生痰,这时候萝卜就是不可缺少的消痰凉膈之物。
萝卜味辛而有发散之功,能散痰湿阻滞,性凉而降,清润肺胃的同时,能够降上逆的热气,尤其适合晚上吃,因为晚上消化弱,易生痰热。俗话说:“晚吃萝卜早吃姜”,这是非常符合冬天养生的原理的。
今年大寒恰遇腊八,腊八粥汇聚五谷和果仁,也是御寒滋补的佳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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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不藏精者,春必病温。
——《仁斋直指》
冬伤于寒,春必病温。
——《素问》
决定我们在温暖的春天是否能过好的前提,是我们在冬天做得如何。
如果冬伤于寒,当时可能没有任何伤寒的症状,但是寒邪内伏,至春天伏邪被引动或自动,就会发温病。那寒邪为什么会内伏呢?一是出汗太多,皮肤开泄,邪气伏于肌肤。二是房事或熬夜之类的伤精过多,内虚受寒而致邪伏于少阴。
那若冬天不寒反温,整天呆在温室中,或去海南或南半球避冬,或正好是个暖冬,不受寒邪是不是就不会在春天得温病?一样可能会病温,只不过冬受乖戾的温邪(非冬时之气,故曰乖戾)往往在春夏之交病温,寒邪内伏的春温会发得早些,如早春时邪气受寒所引,或受风引出,或天令温暖,阳气张弛而伏邪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