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话素本】《风花雪月喔得了》第二集:孩童的记忆
编者按:
这是一部长篇自传体小说,总共有二十余集六万余字,作者是一位退休大叔。他愿意把自己的一生来一次彻底的曝晒,用他自己的话说是:“误拿陈醋当作墨,写就一生纸泛酸。”点点滴滴,人生实录,很具有那个年代广泛的生活烙印,“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风花雪月喔得了
第二集:孩童的记忆
有朋友反馈说我的几部小说像余华的写作手法,我不完全认同。
虽然我们同处在一个时代背景下——饿着肚皮寻欢乐,穿着补丁扮潇洒,但他在描写性爱时太过直裸。比如,读到农村青年在板凳上面剐蹭生殖器以达到性快感这些章节时,我都恶心了半小时。虽然我到23岁时才真正有了性爱的体验,此前也有过多次人工呼吸,但窃以为没必要写得那么具体吧?就像我们成人在八十、九十年代喜欢看西板黄带、黄碟一样,看过几次那纯粹的机械活塞运动后,现在还有人看吗?我的这部小说肯定会涉及到性和性爱,但我喜欢海岩、王跃文、浮石and阎真的写作手法,用代入感注重心理描述和精神享受,使您对性爱有一个巨大的想象空间和对欲望的升华。
废话说了一堆,咱们书归正卷,全家在故乡省亲后回到吉林,形势急转直下。毛老大人一生是个运动健将,从井岗山的反AB团开始,到批林批孔批邓,大大小小滴运动套着来,没法统计得清。当时正处在三反五反运动高潮,针对知识分子再度血洗,我爸逃过土改、反右却没逃过三反五反。
之所以拿他开刀,一方面他的刚烈性格不随和,二方面工资太高脱离普罗大众,三方面朝鲜族人与汉族人根深蒂固的民族矛盾,北方人与南方人的相互不买帐。
于是由朝族人牵头北方人暗中使坏,一阵内查外调便有了成果,原来他在长沙楚怡高工读书时曾当过学校三青团的区队副,也就是现在的共青团副书记这样一个鸟蛋大的官,既然是运动嘛总要抓几只猴子出来向党交差不。于是乎被延边州中级法院判定为历史反革命,强迫劳动改造两年,监外执行,每天下井劳动。
恰逢60年代初三年自然灾害,真是天灾人祸一齐降临。
每个星期天父亲就会扛个面袋子,进到原始大山里捡橡树叶子,偶尔也能捡到松鼠漏下的橡树子,那是如获至宝。橡叶捡回后,拿到粮店換橡叶面,回来掺少许玉米粉加点盐加些水,放锅里一蒸,那香气扑鼻早把两个姐姐勾引到锅边直咽口水。可是吃起来就没有香味那么诱人了,首先是硬,其次是糙,再次是苦,两个姐姐边咬边哭。
农家的菜地里以前喂猪的老白菜帮子,早已成了美味佳肴捡拾干净。如今这冰天雪地,人们用镐刨开冰面,在冻土里抠白菜根,回来一洗一磨,那比橡树面子锅贴美味多了,但这得要有农村的关系户才能让你去刨的。
这些都是我妈和我姐后来追忆给我听的,绝对没有添加剂且不含色素。
幼年的第一次记忆,是家里买了一头很小的黑猪,拴在木棚子里喂养。可能是长白山原始森林零下三十度的气温冻得瑟瑟发抖,人都没得吃它就更饿,小黑挣脱绳子往屋后的山里跑。姐姐上学去了,爸强劳去了,家里就剩下我。
责任重于泰山,我把留给我的中午饭——半小碗蒸黄豆,抓了一把跟在小猪后面哄它回心转意。那白皚皚的积雪不知有多深,我和猪在雪里已经只留下两个小黑点。相持到中午,姐姐放学不见了我和小猪,在后山的雪地里看到两个小黑点才把我们救回来。
当晚,那小猪便由于重感冒+深度冻伤,不治身亡。我呢,由于雪地里待太久,差点没把生殖器冻成冰棍。
第一个有记忆的春天是土豆花开,满山遍野,人们尝够了挨饿的滋味后,房前屋后都种上了土豆,我摘了一大把欢天喜地抱回来,生平第一次被妈妈暴揍。
一生也许就上过十几二十来天幼儿园,在那里最有印象的是第一次吃到肉冻,还喜欢上了一个叫岸丫的小姐姐。
后来爸的强劳期满,全家就举家搬迁回了湖南湘潭农村。(WWDX)
作者:执着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