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钓鱼台传奇四十四
四十三 三月三歌会
三月三,高山族歌会,热闹非凡。
年轻的姑娘跳舞,唱歌。
小伙子们寻找着自己的意中人。
少年载歌载舞唱道:
天上星星千万颗,
撒落人间千万家。
降落大海扯风帆,
降落草原骑大马。
姑娘们接着唱:
一颗降落阿里山,
高山英雄少年家。
一颗降落日月潭,
姑娘笑脸赛朝霞。
莎丽高兴地对水公主道:“阿姐,你看,多罗哥哥来了。”
多罗走到水公主面前唱道:
灯火没油烧灯芯,
去年想妹直到今,
去年想妹不要紧,
今年越想越煎心。
水公主走一步上前唱道:
灯火没油烧灯芯,
哥煎心来妹伤心。
何必苦思伤身体,
妹来添油灯更明。
多罗欣喜地拿出荷包,要拿槟榔。
水公主调皮地说道:“慢。多罗,你要我吃你的槟榔,你就要先和我比一比。”
多罗感到意外,摇头说道:“要比什么呢?阿水,要是比游泳,我肯定输你。”
水公主说道:“我不和你比游泳。你是高山的少年家,我要和你比上山。”
多罗喜道:“比上山?行。我从小每天上山,怎么上法,你说吧。”
水公主笑道:“我在前面跑,你在后面追。你追上了我,就是你赢。要是我上到山顶,你还没追上,那你就输了。”
多罗把握十足地道:“行,阿水,你开始跑吧。”
水公主眨眨眼说道:“多罗,你要挑一担番薯来追。我们要在山上烤番薯吃。”
赘言:有上过山的朋友都知道,上山是很费体力的。如果是快步上山,很快就会两脚酸软到抬不起来。如果再挑上一担重重的番薯,更是需要特别强壮的体力与雄厚的耐力,更加要追上前面空身快跑的人,那更是出类拔群的超人了。
莎丽睁大眼睛说道:“担一担番薯上山追人?”
众人都吃惊道:“担一担番薯上山追?哇!太惊人了!怎么可能呢?仙也没法。”
莎丽不满地说道:“阿姐,你这样讲太不公平了。”
水公主笑着对多罗道:“敢不敢?多罗兄,你追上了我,我就吃你的槟榔。”
众人都紧张地看着多罗。
多罗说道:“阿水,你要是让我追上了,要现拜堂现成亲。”
水公主红着脸点头道:“好,现拜堂,现成亲。”
多罗一拍大腿说道:“好!大家帮我选一担上好番薯,大家都是证婚人。”
水公主往山上跑,身姿轻盈,如彩蝶飞舞。
多罗担一担番薯,时快时慢,步伐矫健,如山羊一般。
山下姑娘和小伙翘首仰望大山,关注着一场空前绝后的大求婚。
莎丽说道:“听,多罗兄在唱山歌呢。”
众人静静倾听。
多罗用杠木支撑着担子休息,他高声唱道:
一担番薯两座山,
追赶阿妹上高山。
要栽梧桐迎凤凰,
能挑高山赶月娘。
水公主亦气喘嘘嘘地倚着大松休息,她唱道:
一担番薯两座山,
哥似山中日月潭。
看似一波柔情水,
肩挑玉山阿里山。
莎丽说道:“听,阿姐在赞我阿兄呢。”
众人都含笑点头。
水公主唱道:
妹跑前头一阵风,
满头秀发挂露珠。
林中鸟儿飞来助,
咭咭喳喳唱不住。
多罗接着唱道:
妹是凤凰飞天上,
凤头点点日月光。
凤凰落在阿里山,
百鸟都来朝凤凰。
众人高声喊道:“百鸟朝凤凰!百鸟朝凤凰!”
水公主背靠紫衫,向山下张望,唱道:
歇喘吁吁倚紫杉,
东张西望哥不见。
心悔走快累坏哥,
哥在妹后揪妹衫。
(紫杉,又称红豆杉。)
水公主唱道:
眼看就到山之巅,
哥哥担担重如山。
手挽紫杉喘一喘,
摘枝红豆与哥看。
多罗唱道:
眼看就到山之巅,
阿哥担担上高山。
阿妹手摇红豆枝,
接过红豆心相连。
多罗接过水公主手中的红豆枝。
水公主为多罗擦汗。
水公主道:“真难为你了。”
多罗把槟榔送到水公主嘴里道:“现在你可是我的人了。”
多罗紧紧拥抱水公主说道:“现在你可跑不掉了。”
水公主说道:“浑身都是汗,湿漉漉的。”
多罗道:“阿水,我在渔网中抱住你时,你也是湿漉漉的。”
水公主说道:“你从那时起,就起坏心了?”
多罗说道:“从那时起,我每天晚上都梦到抱着你。来,我们来拜天地,还要拜高山父亲和流水母亲,再夫妻对拜。”
水公主与多罗相依而坐,烧烤番薯。
日近黄昏,众人还在山下仰望。
莎丽道:“火,一堆火。阿姐阿兄在烧烤番薯了。”
众人鼓掌欢呼:“公主与多罗成亲了!”
众人载歌载舞唱道:
高山流水永相伴,
高山流水永相恋。
东吴凤凰东南飞,
飞落海天阿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