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需要“新朋友”
玛丽莲梦露唱出那句“Diamonds are a girl's best friend”(钻石是女孩儿最好的朋友)的时候,其实她心里未必是真的这么想的。但是明星的一句话,总会引起社会效应。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缺吃瓜的。
昨天看到彭博社的一篇文章,就是以这句著名的歌词作为开端,延伸出一些对于钻石行业的思考。确有哗众取宠之嫌,但后来的分析却是比较实在。
钻石行业在COVID-19疫情爆发之前其实就已经遇到很大的困难了。现在除了那些超大规模的矿业公司、加工厂和零售商之外,业内其他所有公司都在为现金流头疼。比如Dominion公司申请破产保护的事情,就像炸弹一样让很多人心绪不宁。要知道2013年,Dominion可是能把Harry Winston卖给Swatch的强大存在。后来戴比尔斯又下调了20%的全年产量,更是让业内人心惶惶起来。
钻石巨头们或许真的应该考虑一下,不能再沿用哈利·奥本海默在大萧条之后的“订婚戒指战略”了吧。
有人提出,在这次疫情过后,千禧一代消费者或许能接受“钻石是动荡时期的价值储存品”的说法,并且是“独一无二、可追溯、可持续”的存在。
很多人会不同意,说:钻石已经可以在实验室培育了,怎么就独一无二?但事实是,天然的钻石就其形成条件而言,确实是独一无二的。就像自然孕育的婴儿,虽然和试管婴儿的结构组成一样,但在形成过程上终究有区别。当然,每个人都能有自己的侧重点,我们不能、也不应该强迫所有人都“统一”。
回想2011年,中国消费者将钻石的价格拉到了一个历史性的高度之后,从此钻石就开始走上了“衰退之路”。
令人感到可怕的是,供应端并没有停止强力销售,这终于将中游企业推向了“减价促销”的尴尬境地。
2017年,当时全球钻石年产量猛涨2600万克拉。据贝恩(Bain & Company)的分析,这无疑是1986年以来最高的产量了。紧跟着银行开始逐渐减少了对钻石公司的贷款。直至2018年,Nirav Modi诈骗案的爆发,更是让一大批钻石公司失去了银行的支持。
培育钻石正式进入消费者视野之后,虽然价格曾经“谜一般的高”,但后来也开始了剧烈的下滑。不管怎样,事实证明培育钻石是一个很强大(我个人认为是“伟大”)的市场挑战。
眼下的疫情会给钻石行业增加更多的不利因素,但是从供应的角度来讲,如果一些老矿或处于利润边缘的钻石矿被迫关闭的话,对于整个行业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比如力拓集团(Rio Tinto)去年就宣布,2020年会关闭著名的澳洲阿盖尔矿(Argyle:全球粉钻“基地”),这就相当于从全球产量中直接砍掉了约1300万克拉的产出(注:约占全球产量的1/10左右)。
现在随着疫情的发展,更多公司会关矿。而疫情过后,不是所有关掉的矿都能重开。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
原石和成品钻的交易方式也会发生改变。比如南非、博茨瓦纳、印度都开始大力推行线上交易。这种现象对于钻石这个相对保守的行业而言是一种极大的冲击。这么多年来,钻石行业讲究“面对面交易”(比如戴比尔斯的“看货会”)。但是随着人们越来越担心公共健康问题,或许新的时代终于“被迫”来临了。
不过业内真正的担忧还是市场需求。只要查一下可支配支出的数据,就知道2020年钻石行业要恢复正常是不太可能的了。金字塔顶端会被“孤立”成自己的阵营,而放眼金字塔其他的部位,情况却不容乐观。即使是中国的“报复性消费”也不足以让行业复兴。Nisha Gopalan就曾经指出,疫情后的消费高峰并不能拯救奢侈品行业。大量的库存依旧会充斥市场,形成供大于求的局面。如果再看看美国(全球最大奢侈品消费市场)目前的失业率,我们或许会更加悲观也说不定。
所有这些客观的事实,对于钻石运营者来说都具有参考价值。运营者真的需要仔细想想,是不是该给钻石换一个“故事”了?毕竟在疫情之后,消费者的价值观或许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且涉及更广的兴趣范围。
当我们面向已成为主流的千禧一代消费者时,我们还是要多宣传钻石的真实性、源头、可追溯性、金伯利进程(KP)等等。尤其是金伯利进程,它基本杜绝了全球钻石用于区域冲突的可能。所谓的“血钻”也基本成为了历史的尘埃。当然,偶尔出现的负面新闻总是能吸引众人的眼球,但是我们看问题还是要客观一些比较好。毕竟,钻石行业是一个可持续发展的、相对干净的行业。
至于市场宣传的费用方面,经过十年的下降之后,终于又回到了正常的水平,不过相对十年前而言(如果考虑通货膨胀等因素的话),行业在这方面的投入还是不够的。目前我们或许只能期待阿罗莎(Alrosa)、戴比尔斯(De Beers)这样的头部公司能意识到这一点,在玛丽莲梦露那首不朽老歌传唱了七十年之后,为行业开辟一个新的时代吧。
以上观点部分源自彭博社Clara Ferreira Marques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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