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林:庄子、霍金与鱼

庄子、霍金与鱼

刘晓林

一

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上述来自《庄子·秋水》，即濠梁观鱼。庄子自谓知鱼之乐，惠子则反其意。谁对谁错？前者由“天人合一”推出，后者则采取了“主客分离”的方法。

二

几年前，意大利蒙扎市议会通过了一项法案，禁止市民将金鱼养在圆形鱼缸里观赏。提案者解释说，把金鱼关在圆形鱼缸里非常残忍，因为弯曲的表面会让金鱼眼中的“现实”世界变得扭曲。抛开这一法案给可怜的金鱼带来的福祉不谈，这个故事还提出了一个有趣的哲学问题：我们怎么知道我们感知到的“现实”是真实的？金鱼看见的世界与我们所谓的“现实”不同，但我们怎么能肯定它看到的就不如我们真实？据我们所知，就连我们自己说不定终其一生，也在透过一块扭曲的镜片打量周遭的世界。（见霍金为《科学美国人》撰文）

据说物理学家霍金为“金鱼”一事提出了许多观点，引起了人们的诸多思索。

三

我从庄子与霍金身上再次印证了无数世界的关联——我是宇宙，我在宇宙中。

世界可能真的只有一个，由于居其中有无数的生命却自然形成了无数的世界。或因阶层分，或因学识分，或因背景分，或因官衔分，或因财富分，或因职业分……如是的世界，如是的混沌。

“二”（差异）在生命体诞生之日起便已然存在，容不得你我做无谓的争辩。“一”（统一）也无形中依附在所有物种的身上，尤其自诩为高等动物的人类更是如此。换言：人们因为“一”（统一）的存在而对“二”（差异）的存在产生了不满，随之有了所谓的奋斗、抗争等行为。若干光阴后，你我最终仍在整体上改变不了、消除不了“二”（差异），最终臣服于它。“一”（统一）仍然在作为理想吸引着人们前赴后继，

哲人言“与其说世界是分门别类的，不如说是人的认识局限切割了这个世界。”果真如此吗？不可能尽然。之如“阴阳割昏晓”，之如“朝晖夕阴”——万物复合，万物变化。也许客观的世界只有一个，但自从世界上出现了呼吸与意识、名利与兴衰，客观也随之附上了主观的灵魂——班驳若影，无数的世界。

四

道隐稊稗，不朽者能于寻常中发现不寻常。天地间的物种，或许同远大于不同，但是些许的不同却决定了“我之为我”。

就目前所知，中国的诸子百家时期真的是人类的智慧爆炸时期。东西方的文明交相辉映，从此衍生了万千的法门。

九天居士的观点：当代我们所思考的绝大多数问题，前人早已思考过。

五

物理学家霍金走了，人们联想到了伽俐略、爱因斯坦。或许他们从老子、庄子的文论中受到了不少启发，或许他们迷惑中国人为何将易经置于一隅而找寻其他……

我思故我在，无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