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妯娌,一门心思只图爱
也就是说,
女儿嫁过去,
可以避免最可怕的婆媳问题。
文/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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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翠巧匆忙回了房,沈砚君却在院子中小坐了一会儿。
月色如水,身上渐渐有了些凉意,但她贪恋着难得一见的月亮,又昂头望了大半天。上一次看到类似的月亮,应该是五六年前了吧?
时间过得可真快。
五六年,仿佛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月亮没变,人间却已有沧海桑田的意味。
差不多过了半小时,许平悄无声息寻了出来。
他没惊动沈砚君,只并肩与她站在月色下,心头起伏、心中也有些感慨。
他和沈砚君,是相亲认识的。
当时他已年近三十,研究生毕业,已就职于某家知名车企五年多了。薪水不算特别高,但在同龄人中算是遥遥领先,将所有存款、绩效、奖金扒拉扒拉,刚好够在这座准一线城市付个首付买套房。
于是,结婚就被提上日程来了。
可他寒窗苦读十几年,毕业后又忙于工作,根本无心恋爱,也不懂该如何恋爱。
就在这时,有人自告奋勇要给他介绍对象。
关系拐了好几个弯,女方是他一位好兄弟的女朋友的同门师兄的表妹。
据说她被上一场恋爱伤得死去活来,郁郁寡欢好几年,一直蹉跎到了27岁。父母心急火燎,这才发动周边亲友,要给她介绍一个对象。
许平便进入了沈家父母的视线。
客观来说,这是个优秀的结婚对象。
名校毕业、五官端正、坚毅果决,对生活也有长远规划,完全撑得起一个家庭来。
唯一不好的是,他生长在农村,属于传说中的“凤凰男”。但前后一打听,又听说他的母亲已在一年前去世,弟媳妇也早早结婚生女,原生家庭算不上大负担。
也就是说,女儿嫁过去,可以避免最可怕的婆媳问题。
未来岳父岳母来了兴致,便提前将小伙子见了一面。谁料半个小时聊下来,竟越说越投缘,当即便将他认作大半个女婿了。
后来的相亲很顺利。
父母提前把了关,沈砚君便有些漫不经心,只随意问了问许平的爱好,就把关系确定下来了。
反正做女婿、做丈夫、做爸爸,他都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能不能做爱人,那就看缘分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仅此而已。
假如社会一定要将“结婚”作为判定女性的标准,那她默认并接受,只为父母能宽慰一些、快乐一些。当然,她不会为所谓的“结婚”而随随便便挑一个。
好在许平的外貌不让人讨厌,两人爱好亦有吻合之处。
沈砚君在心中默默说了一句:那就他吧。
不过,她对他没有太多的热忱。
比如,不会如从前那般撒娇发嗔,也不会有许多小心思和小秘密要分享,更不会矫情地要求许平一起看月亮。
她的唯一要求,是领证之后再买房,把自己的名字加进去。
“你收入比我高没错,但既然要过日子,就必须拿出诚意来。当然,我的工资,也会拿出来一起用的。至于彩礼,我不在乎多少,但必须得有,这是规矩,是你看重我的表现。”
聊这些时,她面不改色,既没有急吼吼的神态、也没有半分讨价还价的架势。
许平微微一笑:“应该的。”
所以,这门婚事进展得异常顺利。从见面到领证、买房,也不过短短一年而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算是两个人的各取所需。
至于回老家见父母、兄弟和弟媳妇,也不过是马马虎虎走个过场而已。
许平带沈砚君回老家,为的不是征求家人意见,而是向老家的所有亲戚朋友传达这样一个信息:我,许平,要结婚啦!而且,娶的是一个有文化、有气质的城市老婆!
其实,沈砚君注意到身后的许平了。
但她未开口打招呼,只将月亮看了一会儿,方回头道:“不早了,睡吧。”
“好。”许平应了一声,又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这里条件不是很好,好在被褥都是洗过的,房间也好好打扫过了。你,你不要介意。”
说完便低下头,用脚轻轻踢着地面一颗小石子。
其实他的心中有忐忑,自卑在隐隐作祟。自打踏进家门那一刻起,便担心沈砚君会对自己的原生家庭露出鄙夷之色。若如此,他的自卑只会更甚,觉得自己配不上眼前的女人。
好在,沈砚君不是矫情的姑娘。
她笑了笑:“刚刚,你弟媳妇还跟我说,她把蚊香点上了。其实,她很有心了,故意给我吃香菜,是怕我来了,她就不被你们家重视吧?”
沈砚君一语中的,许平不禁面红耳赤。
“不用理她,她什么都不懂,就只会撒泼。”
许平讪讪的,除了一味贬低于翠巧,他想不出其他办法来。沈砚君却了然一笑,而后便施施然往于翠巧备好的房间走,走到门口时,又回身粲然一笑:“你表现很好!谢谢!”
“是吗?”
许平这才松了一口气,报以同样灿烂的一笑。
谁料第二天一大早,于翠巧又提出另一个要求来。
当时,她正往水壶里灌水,漫不经心对沈砚君道:“今天,我们都得上山去给玉米施肥,天黑才能回来。大嫂,晚饭就拜托你做一下吧。”
“我?做晚饭?”
沈砚君诧异。
虽然领了证,但婚礼尚未真正举行。在这个陌生的庭院中,她给自己的定位是客人,而不是主人。
所以,她很难接受要做一家人的饭。
更何况,她的厨艺本就不精。
于翠巧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对吗?我第一次上门来,也是帮着婆婆干活的,那天收稻谷,我都干了啊!做饭,怎么也比割稻子容易吧?”
言语中隐隐有些挑衅,那意思仿佛是在说:我可以,你为什么不行?

-作者-
婉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