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一场旅美噩梦
一场旅美噩梦
李文龙||北京
2019年初，我通过了美国大使馆的签证面试，定于1月24日即飞往洛杉矶等地，开始期盼已久的首次美国之旅。结果未料到，此时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由于吃的不合适，导致夜里突然胃胀十分难受。赶忙去就医，服用了一些药物，逐渐稳定下来，随即开始做一些赴美的准备工作。谁知到了出发前的1月23日中午，血压突然下降，出现了头晕、心慌等症状。无可奈何，火速奔向离家最近的北京朝阳医院。门诊医生经过初步检查，让我立即挂急诊住院，原来自己不幸患了消化道出血的急症。赴美旅游的计划顷刻变成了一场噩梦。
医院急诊抢救室人满为患，根本没有床位，临时在楼道走廊给我加了一个简易病床。一大群医生围了上来，进行初步问诊，然后就是各种的测血压、抽血、B超等项检查。氧气和监护器等抢救设备也都上来了，那个阵势令人十分恐怖。陪同去医院的是我的连襟，他也是个病人。不久前他刚刚作了心脏支架手术，身体还很虚弱。但此时没有办法，只有他能帮我排队办理住院等事情。等儿子从单位获悉消息赶来时已是晚间，一切均已就绪。考虑到这里的走廊紧挨医院大门口，冷风嗖嗖，条件太差，唯恐再患上感冒，儿子与院方苦苦哀求，终于在半夜时分将我推进了抢救室的大病房。那里住着大约二十多位各类危重病人。空气混浊，场面较乱，男女患者混居，几乎啥病都有，就医环境十分恶劣。病痛的折磨，导致有的人呻吟声不断。不大功夫，就有人被医生宣告生命已经结束。当遗体送往太平间时，家属们万分悲痛，一片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个场景非常刺激和恐怖，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联想到自己病情的死亡率在百分之十左右，究竟能否治愈，确实给我思想上增加了很大的压力。
我被推进急诊大病房后，抢救室的医生们很为关注。详细问询病情，很快就挂上了止血、消炎、补充营养能量的各种液体瓶子。左右两只手都被插进了针头，液体通过静脉缓缓流入我的身体。医生告知，此时绝对不能喝水，不能吃东西，不能下地出屋，大小便均可在此解决。由于病人太多，家属不能在屋里陪床，只能在外面的走廊里等候有事招呼，比如办理交钱签字之类的事情。这时，我感到口渴口苦口干的不行，心慌意乱，十分烦躁，很是难受，据说这就是内出血的自然反应。同时，我也非常纠结。这次赴美旅游，合同规定由于个人原因，机票签证费等所有费用一律不予退还。如此一来，我就会给女儿白白造成数万元的经济损失。哎，本来孩子是孝敬家长，拿出数万元钱来让我与其公婆、外孙女四人一同到美国旅游，本想去那里开开眼界，增长一些见识。谁知自己的身体如此不做主，临行之前病倒，真是作孽呀！我想，不论今后怎样，哪里也不去了，绝不能再给孩子们添麻烦了。就在国内老老实实的呆着吧。因为自己确实年龄逐年变老了，而且自身还有一些慢性疾病，不应该怀揣侥幸心理，冒险跨国做长途跋涉的旅游。
在抢救室一整夜我都无法入睡。次日下午，被告知可转入消化科病房了。儿子急忙赶来，开始办理正式住院手续。首先是结清了这里的各类抢救费用。仅仅一个晚上，就花去了需要自费不能报销的7250元。正如人们所说的，病不起呀。难怪有的患者因病返贫，甚至是一病回到解放前。我想，亏了自己还有医保呢。假如全部自费，这可怎么办呀?越想越害怕，越焦虑。人呀，无论如何不能没钱，不管怎样不能有病！到了消化科病房，只见这里有六张病床，还有一张加床都住满了患者，患者都是相同的胃肠疾病。不仅有北京本地的患者，还有一些外地前来就诊住院的患者。大家住在一个病房里相互交流病情诊治的信息，相互关心提供些力所能及的帮助，这里就像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起码住进来后不再感到孤独寂寞了。这个病房除了我，都是病情比较轻的患者，而且他们的家就在医院附近居住，所以，晚上基本上他们都回家休息了，只留下我与一个来自内蒙古锡盟的患者，他姓宋。老宋的病情其实很严重，不仅仅是胃肠方面，还有其他方面的疾病。他来京住院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但他比较豁达，很开朗。就如毛主席所说的，既来之，则安之，我很佩服他这种对待疾病的态度。一个人有了病，紧张、焦虑、忧愁、烦恼等，其实一点用处也没有，只能加重病情。而顺其自然，听从医生的话，进行科学诊治疗养，倒是十分有益的。老宋的平和心态表现给了我很大的启示，我们很快成为了好朋友。临近春节了，还没好利索，他就急于回家。那天他出院时，我们还留下了相互联系的方式，我衷心祝愿他尽快康复，早日走上工作岗位。
就在我住进医院的第二天，赴美旅游的上海亲家一行三人，也随旅行团按时到达了美国，谁知此时也出现了问题。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他们到达美国的当天旅行项目中，就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故，亲家母从公园小火车上下来时不慎摔倒，致使满脸是血，肩膀摔得骨裂，疼痛难忍。游乐场工作人员及时给送往洛杉矶医院，进行了包扎等方面的诊治处理。小外孙女第一次出国，连续乘机十三个小时，非常劳累，到了美国就水土不服，还身体发烧，患了急性中耳炎，只剩下亲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事情。而旅行团都是按照日程安排活动的，人家不可能因为一两个人出现问题就放弃了整个活动。于是，把亲家他们安排在一个小酒店后，就继续开展下一步的活动去了。而发生了这些状况，亲家他们不可能再继续旅行了，只好买返程机票打道回府。此时此刻，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他们三人感到了空前的孤独和寂寞。这个酒店位于洛杉矶市郊外的一个偏僻地段。那里实际上是一个赌场酒店，人员复杂，社会治安不好。在亲家母与外孙女外出吃饭时，还险些遭遇了黑人的抢劫。真是让人惊魂未定。此行可谓危机四伏，祸不单行呀！但无论如何，他们还是化险为夷，回到了上海的家中。
经过八天的住院治疗，自己的病情得到了基本控制，因为马上就过春节了，家在北京、病情不太重的患者纷纷提前出院，我也要求出院回家继续康复。回想这几天的经历，我觉得这就是我的一场旅美噩梦。因为患病，我的美国之行没有走成。因为意外事故，上海亲家三人虽然到了美国，刚开始旅游就又全部返了回来。女儿支付的所有出国旅游费用全部打了水漂。上海亲家三人只是白白跑了一趟那么遥远的美国。值得庆幸的是，这次坏事也可以说变作了好事。因为给我的疾病敲响了警钟。假如我不及时去医院检查，硬要飞往美国，极大可能会在途中出大事。因为在连续十三个小时的空中飞行中，患病得不到及时就诊，就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即使勉强到了美国，由于昂贵的医疗费用，估计胃出血这样的疾病没有个百八十万元人民币是不可能活着回来的。由此看来，美国真的与我无缘。今生此后，我不会再去那里旅游了。
插图/网络
作家简介
李文龙，北京籍河北人，中共党员，高级经济师，国家公务员，现已退休。北京市石景山区作协会员。爱好文字，经常撰稿。弘扬正能量，传播真善美。所写稿件散见于《解放军报》 《战友报》 《内蒙古日报》 《呼和浩特日报》 《中国煤炭报》 《肃宁周报》 《呼和浩特文艺》 《石景山文艺》 《冬歌文苑》 《作家故事》 《现代诗歌文化传媒沐兰之香》等报刊杂志以及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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