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5期 || 美丽《诗经》课堂：《小雅·黄鸟》/薛红诵读/闻天语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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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语说：
今天我们继续在《诗经》的海洋中徜徉，品味千年前人们的情感。
从《诗经》中所描述的多数流寓者看，那个时代离开故居迁居异乡，并不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常常产生对异乡的不适应症和悲愁、思乡、思归的情绪。
解析/闻天语
诵读/薛红
编辑/清慧
闻天语讲诗经:
今天我们继续在《诗经》的海洋中徜徉，品味千年前人们的情感。
在《诗经》三百篇自创生到结集定型这一漫长历史时期，社会的交通、通讯乃至生产力水平还很低下，已开发、半开发和未开发地区的自然环境、人文环境及可生存环境等均存在极大差异。
从《诗经》中所描述的多数流寓者看，那个时代离开故居迁居异乡，并不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常常产生对异乡的不适应症和悲愁、思乡、思归的情绪。
今天的故事发生在一个郊外，他背景离乡来到这里，凭着自己的才干，为君主出谋划策，受到了君主的重用，却遭到了庙堂之中的其他人的嫉妒，诽谤。于是君王渐渐地疏远了他。这些天来，他的心情一直很坏，便随着性子走出东城门，顺着这条大路一直向东走，也许走走心中的闷气会舒缓一些，他来到一个大麦场，麦场上晒着农夫们收获的粮食，那些黄鸟成群地飞来，落在麦场上，尽情的吃着，有的吃饱了，便栖息在楮树上，唱着动听的歌。那歌声在他听来，莫不是一个大大的讽刺，一股怨气便从心中而出。本地人又怎么了，只要为国家，为君主，为百姓做一些有益的事，又何必在乎人是那里的人呢？今天在朝堂上的那些人，他们仗着自己是本地人，对他这个外乡人，恶语相向，众口铄金，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心里愤恨难以自平，他捡起一块石头，扔向黄鸟，黄鸟们四散而去，过了一会儿，再次的聚拢而来，他又一次捡起石头，朝着黄鸟扔去，他忽然觉得这些黄鸟不正象那些在庙堂之上歧视他的人吗？想到自己的家乡，那里人和人之间是多么有友善，和平。他恨不得立刻就能回去，心中的思念如波涛般一浪高似一浪，不觉涕泣如雨，他冲着黄鸟大地唱起来：黄鸟黄鸟你听着，不要落在我的楮树上，不要啄我粟米粮。这个地方的人啊，待我没有好心肠。还是回去快回去，返回我亲爱的故乡……
他越唱越伤心，终是掩面而去……这歌声开始广为流传，于是就被有心人记录了下来，就有了我们今天的《小雅·黄鸟》。
小雅·黄鸟
黄鸟黄鸟，无集于榖（gǔ），无啄我粟。
此邦之人，不我肯谷。
言旋言归，复我邦族。
黄鸟黄鸟，无集于桑，无啄我粱。
此邦之人，不可与明。
言旋言归，复我诸兄。
黄鸟黄鸟，无集于栩（xǔ），无啄我黍（shǔ）。
此邦之人，不可与处。
言旋言归，复我诸父。
注释：
⑴黄鸟：黄雀，喜吃粮食。这里比喻为剥削者。
⑵榖（gǔ）：树名，即楮树。树皮可以造纸。不我肯榖：意为不肯善待我或不肯养我的意思。
⑶粟[sù]：谷子，去糠叫小米。
⑷谷：养育。“不我肯谷”即“不肯谷我”。
⑸言：语助词，无实义。旋：通“还”，回归。
⑹复：返回，回去。邦族：邦国家族。
⑺粱：粟类。
⑻明：晓喻。不可与明：就是不可与言的意思。也就是说有理说不清。也有说，“明”通“盟”假借字。这里有信用、结盟之意。也可解释为不能与他讲信义。
⑼诸兄：邦族中诸位同辈。
⑽栩（xǔ）：柞树也就是橡树。
⑾黍（shǔ）：古代专指一种子实叫黍子的一年生草本植物。叶线形，子实淡黄色，去皮后称黄米。
⑿与处：共处，相处。
⒀诸父：诸：多的意思，诸父：族中长辈，即伯、叔的总称。
译文：
黄鸟黄鸟你听着，不要落在我的楮树上，不要啄我粟米粮。这个地方的人啊，待我没有好心肠。还是回去快回去，返回我亲爱的故乡。
黄鸟黄鸟你听着，不要落在我的桑树上，不要啄我的高粱米。这个地方的人们，没办法叫他们通情理。还是回去快回去，和我的兄弟们在一起。
黄鸟黄鸟你听着，不要落在我的柞树上，不要啄食我的黍粱。这个地方的人们啊，不可和睦相来往。还是回去快回去，回去见我的众叔伯。
天语赏析：
《小雅·黄鸟》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笔者以为这是一首甲国落魄的贵族中人在乙国仕宦遇阻者的感伤之歌。
古代作官食俸以“粟”、“帛”为主要俸禄形式之一。集“桑”啄“粟”，含义为做言食俸。从“复我邦族”、“复我诸兄”、“复我诸父”反观，作诗者原初的阶级地位很高。所谓“邦族”特指建邦统邦之族，“诸兄”、“诸父”亦指建邦统邦宗族中的长者。诗中的流寓者有“邦族”和“诸兄”、“诸父”，则其“公子”、“公孙”的原初身份当确切无疑。细品诗意，似乎可以得到这样的信息：他流寓异国后原初得到了当地国君信任，获得了官职，但却遭到国君同族的强烈排斥，认为他占了自己的位子，抢了自己的饭碗，必欲赶走而后快。流寓者难以立足，于是“言旋言归”成了他的主体情绪。
在立意方面，以“啄我之粟”的黄鸟发端，类比起兴，以此影射“不可与处”的“此邦之人”，既含蓄生动，又表现了强烈的爱憎感情。
文学是以语言文字为工具，生动形象地反映客观现实的艺术，或以语言塑造形象反映社会生活，并作用于社会生活的一种艺术形式。文学是社会生活与心灵体验，《小雅·黄鸟》这首诗，正是春秋末叶社会政治腐败、经济衰退、世风日下之坏乱景象的一个极具典型意义的缩影。作者在这里所要表达的是一种不堪忍受不平待遇和愤怒和对世道人心的彻底绝望。
全诗三章，每章七句，通篇以谴责黄鸟啄我粟为比，批评当地人不能善待于我，于是萌生还乡之意，语言含蓄生动，表现了强烈的爱憎感情。
《小雅·黄鸟》是诗人喊出的悲愤之声，写出流落异乡人的痛苦。不是天灾人祸，谁也不肯流落他乡。但命运使然，无可奈何。诗中的主人公在异乡遭到他人不友好的对待，心情很坏，当他看到黄鸟成群飞来，啄食辛苦种下的粮食时，一股怨气便从中而出。其实，他心里真正愤恨的是经常欺负、歧视他的当地人，是拿这些黄雀作比而已。
此诗与前面我们讲过的《魏风·硕鼠》一样，向我们展示了古代社会的一个现实：硕鼠为患家园，黄鸟做恶他乡。非但乐土天国无处可求，就连此邦之人，也是“不我肯谷”、“不可与明”，甚至“不可与处”。这些背井离乡的人在异乡遭受剥削压迫和欺凌，更增添了对邦族的怀念，“言旋言归”，“复我邦族”，还是返回故土吧！虽然不能逃避硕鼠、黄鸟、恶人，但或许还能在和亲人的依傍中寻求些许暖意，给这充满伤痛的心以解脱的慰藉和沉醉。
全诗三章往复加强，不断地对黄鸟进行控诉，不断地对当地人进行批评，批评他们不能善待异乡人，不能进行心对心的交流，不能和平共处；不断地表达着快快回到亲人身旁的愿望。
听着这来自远古的动人心魄、直冲云霄的愤怒悲恸的呼声，就连今天的人也禁不住为这位生活于乱离之世的诗人的不幸遭遇洒一掬同情之泪了。
天语小诗：
呼喊
（为《小雅·黄鸟》而作）
/闻天语
我的目光
携着四季的烟波
三百篇的诗章
是一次次生命的相约
品你心中流着泪的歌
那一声声愤怒的呼喊
那一声声悲恸的哀叹
漂泊的灵魂
在异乡儿找不到
栖息的港湾
掩面 遮住了黄昏的眼
我用芦苇 蘸着思念
在悲愤里呼喊
任清泪决堤
流进诗里的河山
2017.10.20
（本文图片来源网络）
作者简介：闻天语，原名薛鹏飞，《美丽八点半》特邀作家。
生于70年代，曾在《女友》、西安门户网站《古城热线》做过编辑。在《西安日报》，《女友》《劳动者》《大红鹰》等相关报刊杂志发表诗歌，散文若干。
闻天语自语：余自出校门后，匆匆只为生计奔忙，不知日月为几何，忽惊两鬓萧疏，方感已然不惑，今凉风飒至，年关将至，可叹虚度岁月，甚慕草鞋芒杖，蒲团袈裟，对长松修竹，听鸟鸣溪流，阅两行《金刚》 ，吟数句《心经》岂不快哉！
诵读者简介：薛红：网名：百灵、佰聆，《美丽八点半》朗诵者团队成员。
陕西西安人，喜欢音乐和文学，尤其爱好中国古典文学，痴迷于朗诵艺术。在《美丽的原创生活》平台上，与诗人闻天语共同开办有周日学诗经专栏。在“喜马拉雅FM”上有《薛红读诗经》、《薛红读论语》、《中国古典美文诵读》、《个人朗诵》等9个专辑，有朗诵作品三百多个。曾获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第四届“夏青杯”朗诵大赛陕西赛区（成人组）二等奖；获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第四届“夏青杯”朗诵大赛成人朗诵组优秀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