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北魏二次入侵无功而返,南齐以战促和取得成功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419篇

建元二年(公元480年)七月,萧道成命萧长懋移镇西州。不久,角城戍主举城投降北魏,拉开了北魏第二次南侵的序幕。

八月,北魏派徐州刺史拓跋嘉前来迎接角城戍主,还派出平南将军郎大檀等三将出兵朐城,将军白吐头等两将出兵海西,将军元泰等两将出兵连口,将军封延等三将出兵角城,镇南将军贺罗出兵下蔡。

九月,大兵压境之下,南齐汝南太守常元真和龙骧将军胡青苟向北魏投降。

闰九月十八,萧道成派领军李安民巡视清水、泗水一带的各个据点,防备北魏的进攻。

这时,拓跋嘉已率领十万兵马包围朐山,朐山戍主玄元度环城坚守,青、冀二州刺史卢绍之派儿子卢奂率兵援助玄元度。

闰九月二十七,玄元度大败北魏军。

与此同时,萧道成派军主崔灵建率领一万余人由淮水进入东海,趁着夜幕降临,每人各举两把火炬大张声势,北魏军见此情景,暂时撤退。

十月十五,拓跋宏以昌黎王冯熙为西道都督,与征南将军桓诞出兵义阳,另使镇南将军贺罗出兵钟离,一起入寇南齐。

建元三年(公元481年)正月,北魏军进犯淮阳,将军主成买围在甬城,萧道成派李安民担任都督,与军主周盘龙等前去救援。

北魏军在淮水沿岸大肆劫掠,长江以北的南齐百姓纷纷惊惶逃走,渡过长江南下,成买力战而死。

周盘龙的儿子周奉叔率领两百人冲入北魏军阵深处,北魏派出一万多人的骑兵分成左右两翼,包围周奉叔,周奉叔奋力拼杀。

不一会儿,有人向周盘龙报告道:“周奉叔已经阵亡。”周盘龙大怒,跃马疾驱,挥动长槊,径直冲入北魏军阵,所向披靡。

周奉叔冲出敌阵后,又前去寻找周盘龙,父子二人在阵中左右奔驰,四处冲撞,北魏好几万人马竟无人敢挡。

最终,北魏军战败,死伤人马数以万计。北魏军撤退时,李安民等又率军追击,在孙溪渚展开大战,又一次大破之。

二月初七,游击将军桓康在淮阳再次大败北魏军,接着进攻樊谐城,将其攻克。

垣崇祖击败北魏军后,担心北魏再来侵犯淮北,便将下蔡戍迁移到淮东。不久,北魏军果然前来,准备攻打下蔡,得知下蔡内徙后,便打算铲平下蔡旧城。

二月十九,垣崇祖率军渡过淮水,进击北魏,大破之,杀死和俘获兵员数以千计。至此,北魏的第二次入侵也被击退。

面对北魏没完没了的进犯,萧道成头疼无比,常规防御手段之外,他决定充分利用百姓,打一场人民战争。

当时,淮北四州百姓都不愿意归属北魏,希望能够返回江南,萧道成便派暗探前去诱导他们反抗北魏。

于是,徐州百姓桓标之、兖州百姓徐猛子等人蜂拥而起,明抢暗劫,集结民众,防守五固,对抗北魏,并推举司马朗之担任首领。

面对这支义军,拓跋宏不得不派出淮阳王尉元和平南将军薛虎子前往讨伐,极大的缓解了南齐的压力,也让北魏攻势暂缓。

短短数月之间,桓标之等人聚集起了好几万兵马,在险要处安营扎寨,然后向南齐朝廷请求援助。

四月十一,萧道成命李安民率诸将前去迎接桓标之等人,还让兖州刺史周山图由淮水转入清水,倍道兼程,前去接应。

然而,李安民的救援行动过于迟缓,等他赶到时,桓标之等人全部被北魏消灭。尽管如此,返回南方的残余百姓仍然有好几千家,北魏人也掳掠了三万多人,送回平城。

与此同时,萧道成还积极采用外交手段化解危机,派后军参军车僧朗出使北魏。

七月初六,车僧朗来到平城。拓跋宏问道:“齐辅佐宋的时间很短,突然登上帝位,是何道理?”车僧朗回答道:“虞舜、夏禹登位称帝,是自身升为天子。魏、晋辅佐前朝,是将帝位留给子孙后代。这是适应各自不同的时势而已。”
经过这次外交出使,北魏果然停止了南征,两国重新和好。当然,北魏之所以休战,主要还是因为没占到便宜,南齐以战促和取得成功。
九月,尉元与薛虎子攻克五固,斩杀司马朗之,淮北全部平定,尉元回朝担任侍中、都曹尚书,薛虎子则担任彭城镇将,升为徐州刺史。
当时,北魏戍守州镇的军队,都将财物绢帛随军携带,不用上缴官府。薛虎子上表认为:“既然朝廷准备进取江东,就必须首先在彭城积贮谷物。臣以为,安置在州镇上的兵力应不少于数万人,充当军资粮饷的绢帛每人十二匹,由于开支没有准则,士兵们没等到被替换下来,就不免忍饥受冻,对于公私来说,都是一种损害和浪费。
现在,徐州拥有良田十万多顷,水源充足,土壤肥沃,清水与汴水流经全境,足够灌溉土地。倘若用绢帛去购买耕牛,能够买到一万头用来屯田。头一年里,可以由官府供应军队的食用,一半兵员开荒种地,其余的屯兵戍守,边耕种,边防守,并不妨碍保卫边疆,而一年的收获要超过绢帛价值的十倍,短期的耕种,能够满足数年的食需。此后,军资全部贮存在官府的仓库里,五年之后,谷物与绢帛便都会充盈起来,不仅可以使屯戍的士兵丰衣足食,也会让敌人生出惧意。”
其实,薛虎子的策略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以屯垦代替单纯的军事行动,将士兵绑在土地上,军民一体破解萧道成的人民战争。
拓跋宏听从了他的建议,并让他主持此事。薛虎子处理政务时恩惠与慈爱兼施,军民归心,受到广泛的拥戴。
适逢沛郡太守邵安与下邳太守张攀贪污的案件由薛虎子按察,邵安与张攀便各自指使儿子上书,控告薛虎子暗通南齐。拓跋宏道:“薛虎子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
经过调查,果然纯属诬陷,拓跋宏便颁诏赐邵安与张攀自尽,两人的儿子分别笞打一百皮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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