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门柳》与《红楼梦》读罢（外二则） / 四六文摘

《白门柳》与《红楼梦》读罢

作者：袁国辉

共三卷、近1300页的长篇历史小说《白门柳》，今天我终于读完了。这部描写南明悲歌的文学作品其实没有过多渲染南明朝廷丑陋的宫斗，作者把主要笔调着眼于东林、复社士子们在社稷危亡、大厦将倾之际的心路历程上，因为对人物内心的刻画着墨较多，因而书中人物立场转换自然、流畅，主要人物形象生动、立体。

君子可能是伪君子，小人未必是真小人，给人物贴标签的党争不仅是愚蠢的，也是丑陋的。《白门柳》讽刺了一干复社的伪君子，也褒扬一众复社的仁人志士。

作者用沉痛的笔调写了大明之亡，写了大明不得不亡，甚至不惜假借黄宗羲这个人物表达了他的历史观。

明清逐鹿江南，各有优长、各擅胜场。清武力强盛，无奈民心不附；明尚有余望，却内斗不止。鹿死谁手，就看明清两家谁能先祛除弊端。腐朽的大明是不可能自我修复的，否则它就不会内忧外患不止了。大清呢，因为有明朝降臣出主意，很快就通过施以仁政、恢复科举，笼住了民心。从这个角度看，清灭南明，也算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小说是民族的秘史，小说又具有历史不具备的细节，好的历史小说比历史本身要好看。难得的是，作者刘斯奋用丰富的想象填补了明清史书无法触及的市井百态，让历史叙事有了生活质感。

关于《红楼梦》研究的著述，我前后读过将近20本。我虽不敢说对《红楼梦》有多深刻的理解，自觉我还能分辨出哪些“红学”研究成果是在胡说八道。《红楼梦》好不好，当然好，但它并不好看，看第一遍索然无味，在民间，《红楼梦》的普及程度远不如《三国演义》与《水浒传》。

为何研究《红楼梦》成了显学呢？很大程度“归功”于某些专家学者无病呻吟，譬如，红楼美食学就与文学研究毫不搭界，红楼“秦学”分支纯属牵强附会。就那么一本小说，俞平伯、周汝昌、冯其庸等先生把该说的都说尽了，后生晚辈还想搞出“红学”创新，实际是深陷内卷而不自知。

电视剧是长篇小说的替代。这话有一定的道理，却又不完全准确。与小说相比，电视剧很难表现人物复杂的内心活动，很难把故事背景交代清楚。与电视剧相比，小说的内容可以更犀利。电视剧像经过“改良”的小说，少了锐利，多了和气，自然也就少了深刻与内涵。

表现二战时德国法西斯迫害犹太人的电影有很多，精品力作也很多，我看过的就有《辛特勒的名单》《美丽人生》《钢琴家》《伪钞制造者》。原本以为这个题材已经挖掘得差不多了，孰料最近又有一部佳作面世了，它就是《波斯语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