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采流水,蓬蓬远春。窈窕深谷,时见美人。《二十四品》新解之纤秾逐句解读(一)
纤秾
采采流水,蓬蓬远春。窈窕深谷,时见美人。
碧桃满树,风日水滨。柳阴路曲,流莺比邻。
乘之愈往,识之愈真。如将不尽,与古为新。
“采采流水,蓬蓬远春。”
“采采”,“蓬蓬”皆言繁盛貌,《诗·秦风·蒹葭》有“蒹葭采采,白露未已。”《诗经.小雅.采菽》有“维柞之枝,其叶蓬蓬。”然二者又有些区别,“采采”侧重言其鲜明,“蓬蓬”则有朦胧之意,给人更多的是一种主观感觉。
一笔笔简单的线条绘成了鲜丽美好的流水,放眼望去,碧树芳草,霭霭云烟,使人感到春天的蓬勃生机,此皆积简淡而至浓郁乃至自内而外散发出的秀丽。诗歌也是如此,一句诗中要有繁有简才能得纤秾之妙。比如王维有名的“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乃是从李嘉祐“水田飞白鹭,夏木啭黄鹂”得来,王维于每句前各加二字,立马使得诗句生色不少,因为添加了“漠漠”、“阴阴”之后诗句呈现出纤秾的对立统一,使得诗句的变化和意象更丰富更有层次,也更加有诗味了。此外还有“一一鹤声飞上天”句之“一一”,亦是此类用法。
“窈窕深谷,时见美人。”
“窈窕”,幽静美好。《文选》有“潜逵傍通,幽岫窈窕。”“时见”,有时而见,不可不见,亦不可常见,“见”可通“现”。
《游褒禅山记》上说“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人们之所以爱探幽寻胜,为求佳景圣境,幽兰美人便是“深谷”的点睛之笔,醒目之处。就绘画而言此句可理解为——起笔于秋毫之末,张形势于山谷之间,而决胜于芳草佳人。诗歌同样如此,好的诗歌必有名言警句,才能让人过目不忘。
幽静的山谷相对于线条为繁密,相对于美人则又为疏简,纤秾之至境正在于有纤有秾,有疏有密,有繁有简,才能摇曳生姿,美不胜收,斑斓多姿多彩。另一方面,绘画之千笔万笔终归一笔,再美的景色也应是一笔笔用心绘出。
大愚作品
大愚作品
大愚作品
多层次相反相成的艺术魅力,《二十四品》新解之纤秾题解(二)
书中有画,画中有书,大愚作品《十方空间》中的精彩线条
注:本文根据大愚观点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