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见香的这么有层次的红茶,村姑陈都不忍心喝太多,好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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丨首发于头条号:小陈茶事
丨作者:村姑陈
《1》
去桐木关的时候,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春日。
是那种可以把人晒到全黑的阳光。
当然,最后,我们还是不能幸免地晒黑了,并且,还生了满背的痱子。
到喝那杯从桐木带回来的正山小种野茶的辰光,李麻花伸出她那被晒得特别黑的双手,说,看,我的手快跟这茶颜色一样了。
嗯,您的手是浅咖色,人家茶是黎黑色,完全不一样的颜色好吗?
她抓着镜子,对着里面的自己愁眉苦脸:“夏天还没来,我就已经黑成炭了。”
为了避免这家伙继续伤春怨秋,我赶紧烧水,泡了这茶给她喝。
好茶,可以抚慰一切伤痕。
包括因为被晒黑而愁出的内伤。
《2》
桐木关的地形,跟牛栏坑一样,是两山夹峙的状态。
但又由于桐木地势高,海拔在一千米以上,故而又给茶园加持了高山云雾的屏障,使得这里的茶树,日晒时间短不说,日晒的强度还相对较弱。
并且,高海拔山区较低的气温,还贴心地给茶树增加了丰富的内质。
这样好的气候条件,难怪会被赋予“国家公园”的美名。
这里生活着一大片的、品种迥异的茶树。
曾经,慧苑坑是武夷山的茶树博物馆,茶树品种多达数百种。
而现在,以肉桂和老丛水仙称霸三坑两涧的慧苑坑里,茶树的品种渐渐少了,这个茶树大观园的名号,该送给桐木村了。
在桐木,随处可以看到野生的茶树,随处可以看到不知名的菜茶,随处可以看到同一片茶园子里,共同生长着数十株叶片形状完全不同的茶树。
对茶不熟悉的人,看到这样的杂生茶园,通常无感。
而我们,在太姥山看惯了成片成片的白茶园、在三坑两涧里看惯了成片种植的水仙和肉桂茶园、在星村看遍了整山整山的修剪成伞装的外山茶园之后,看到桐木村里这各种茶树杂生的茶园,简直是惊为天人。
大自然得有多神奇,才会让这些茶树们,以不同的品种,生活在同一个地方。
它们还互不影响,大家都活得好好的,生成老爷爷年纪的茶树们,比比皆是。
并且,老虽老,还可以采摘了制茶。
廉颇老矣,尚能饭。
《3》
桐木这样的地方,有一两片茶园被野化,很正常。
那山太深了。那地太大了,那林子太广袤了。
国家公园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几乎整座山都是自然保护区,里面的植物种类丰富得很,尤其,还有好几个野生猴群部落。
在这样的地方,茶树的品质,可不是吹牛可以吹出来的。
那是实打实的高山云雾出好茶,原始森林出好茶。
茶农家里要是人少,茶园管理不过来,采茶采不过来,荒掉几片,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尤其每年采茶的时间都是同一个时间,有时候,几片茶园要同时采,采茶工数量不够,有一些距离远的茶园采不过来,只能荒掉。
这样一来二去,茶园就荒了,茶树就野了。
某些野了的茶树们,树龄那是真的很长。
也许,桐木人什么时候开始做茶,那茶树,就存活了多少年吧。
翻一翻历史,真的会吓一跳。
《4》
当然,并不是每户人家,都有野生茶园的。
也不是每户人家,都拥有大片祖传的茶地的。
在这片浩如烟海的自然保护区里,茶农家里要是人不多,那茶地就会大量保留下来;而孩子多的,茶地都给儿子盖房子娶媳妇去了,自然就少了。
桐木村里,世世代代不种地,只种茶。
计划经济时代,茶农们只负责每年向茶叶站上交足够的茶叶,就可以换来米票粮票这些生活必须品。
当年,盖房子的人被人羡慕。
而现在,保留下大量茶地的人,更被认为是有远见的。
有了茶地,就能多种茶多收益,有钱了,去武夷山市区买房,还能解决下一代的上学问题,岂不是更好?
种茶是为了改善生活条件,是为发家致富,从这一点上来看,无论是福鼎人,还是武夷山人,都没有区别。
附:桐木野生红茶野茶《杏子林》品鉴笔记
作者:村姑陈
干茶是黎黑色的,带着一股干燥的植物香气,还有点点烟熏柿子的味道。
冲泡后,一股松木的清香,伴着淡淡的花香,跃然盖上。熏柿子的干果香,在尾调里明媚张扬。而当前述这些香气都散尽之后,龙眼干般的果香,混着鲜龙眼的清甜,浮上了鼻端。
正当沉浸在这股又鲜又甜的果香中时,恍惚间,这股果香又变成了黄杏子的香气。五月间,那挂满枝头的累累黄杏,那股招蜂引蝶的馥郁果香,牢牢停驻在盖子上,久久不肯散去。
如这般层次分明的果香,还是第一次在桐木红茶里遇见。
汤水温和稠润,隔年的红茶,又是传统工艺,自然比当年的新茶,水中的浆感更足,汤水更饱满多汁。
尤其是龙眼干和杏脯般的果香,浸在这汤中,愈发觉得这汤水芬芳四溢,甜香满喉。
杏子林中,了却平生义。
在这杯果香纷呈、杏子香撩人、还含着三分烟味的正山小种野茶茶汤里,突然就想到了在那片杏子环绕的树林中,被揭穿身世的乔峰乔帮主。
一代大侠沦为人人喊打的异族,生命中的起、落,如同这茶汤中花香、果香、烟香的转换,每一个曲折回还,都是那么令人刻骨铭心。
而这杯野茶汤,便因了这个故事,而多了三分壮怀激烈的胡汉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