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说论语：八佾第三（01）

一原文八佾第三3.01 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试解】孔老师在谈到季氏时说：“八佾本该是天子祭祀宗庙时使用之礼，而作为大夫的季家的家庙中只能使用四佾之舞蹈。现在季家竞敢在他的家庙庭院中用八佾奏乐舞蹈，摆出了天子的排场，人们要警惕季家的野心啊!像这样的违背仁德，违背礼制的事情，季家都能心安理得地忍心去做，还有什么事情季家不能心安理得地去做呢!”二释字佾《说文》：佾：舞行列也。从人䏌聲。《正字通》：佾：舞行列也。古者八人為佾，天子八佾，行數人數縱橫皆同，故曰佾。汉字“佾”，由“亻、八、月”构成，“八”表数量八，“月”是“肉”，表身体，故“佾”表示八个人的一个队伍组合。因此古代舞蹈奏乐时八个人的列队叫一佾。八佾是八列，八八六十四人。周礼规定：天子八佾，诸侯六佾，卿大夫四佾，士二佾。庭《说文》：庭：宫中也。从广廷声。《玉篇》：庭：大丁切。堂阶前也。“庭”字的本义是适合人（𡈼）（𡈼表示人挺立在高地上远眺。注意是𡈼，不是壬，是下面一横长）进出可以长行的的（廴）的大厦。指正房前的院子、院落的处所。忍《说文》：忍：能也。从心刃声。《洪武正韵》：忍：安于不仁曰忍，又忍耐，又矫也，《荀子》行忍性情，然后能修。汉字“忍”，从刃从心，容忍、忍耐义，表示抑制某种感觉或情绪，不使表现出来。《说文》忍，能耐也；《洪武正韵》心安于不仁曰忍，本章当作此解。三素说前篇老师教导弟子们为政以德是治理天下之乱的良方，并在篇末几章告诫弟子们，今世的天下之乱的根源是那些在位者们的失德，是他们没能把握住人之为人的那份分定之性，丢失了自己的定分之心，从而越界而乱为和分内之事的该为而不作为，耐心教导弟子们，君子应当明白自己的分定之性和定分之心，明白自己的该为和不该为，无论天下如何动乱，都要守住仁德给予各自的道德底线。人人守分，各司其职，这样就能重回“为政以德”的邦治民安的太平盛世。本篇是接着前篇而进行具体言说的。孔子听说作为大夫的权臣季家，一高兴竟然在自家祭祀家庙中玩起了八佾之舞蹈，而周礼中明确规定只有周天子祭祀宗庙时才能使用八佾，而诸候只能使用六佾，作为大夫可以使用四佾，士只能使用二佾。现在作为大夫身份的季家竟然僭越了诸候，直接使用天子之礼。一方面是对自己祖宗的谄媚，一方面是表现自己的威风排场，其真正目的是让人们知晓其政治野心。因此孔子说：“八佾本该是天子祭祀宗庙时使用之礼，而作为大夫的季家的家庙中只能使用四佾之舞蹈。现在季家竞敢在他的家庙庭院中用八佾奏乐舞蹈，摆出了天子的排场，人们要警惕季家的野心啊!像这样的违背仁德，违背礼制的事情，季家都能心安理得地忍心去做，还有什么事情季家不能心安理得地去做呢!”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对于季氏的八佾之为孔子的言说是平静的，作为一位得道者，知道乱世之时，许多人已经麻木了，不但丢掉了仁德，同时也丢掉了各自的定分之心。季氏的僭越，诸候、大夫的不为，以及季氏家臣的谄媚乱为，这才是让人感到无望。但是圣人就是圣人，他还是心存期望的，期望弟子们能有仁德之心，在乱世之时，一方面需要警惕季氏一类的政治野心家，一方面要能不助纣为虐，不失自己本分之职。读《论语》当明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这样才能希圣希贤。本章需要辨析的是“忍”。现在人们已经把“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作为成语而使用，意思是：如果这样的事情都可以被容忍，还有什么是不能容忍的，形容不可容忍到了极点。但是我们细读原文，没有感觉到孔子在谈论时的那种拍案而起的激愤，只是感觉到孔子的平静。一方面，本章是说“孔子谓季氏”，因此后面的“忍”当然是指季氏缺德、缺仁、僭礼之“忍”，而不是孔子的“能忍”和愤怒。忍字本来就含有对不仁、对残忍行为的那种麻木，那种无畏的含义在其中。另一方面在礼崩乐坏的春秋之时，在位的人们已经丢掉了仁德，忘掉了各自的定分之心、定分之责，变得麻木不仁了。孔子听说八佾一事后，特别警觉，孔子在警醒子弟，在警醒人们，警惕啊!乱之久矣!弟子们呀，你们不能丢掉自己的仁德之心，不能丢掉人之为人的那份分定之性，从而胸怀仁德，守住自己的分定之心，乱世才会离我们时代而去啊。查阅《素说<论语>》请在公众号中  回复”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