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32岁时写的“情书”,书法竟如此老辣,不见丝毫轻佻
以风流倜傥著称的“小杜”,胸怀大志,致力于经世致用之学,喜议政谈兵,年23就写成《阿房宫赋》,以秦朝奢逸亡国为戒,切中时弊。但秉性刚直,屡受排挤,一生仕途不得志。
难以施展政治抱负的苦闷,造就了他颓废放任的生活作风。其《遣怀》诗句“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最为知名,也足可为证。
唐代的名诗人多如繁星,但留下的书迹却寥寥可数。现存的只有李白的《上阳台诗》贺知章的《孝经》和杜牧的《张好好诗》,因此更显得弥足珍贵。
诗人的情感多细腻丰富,沉溺于温柔之乡,实无奈麻醉之举。但特定境遇下对美好事物的欣赏与赞叹,感情却十分真挚。
读起来,总觉得倍感伤怀。那种欲断还连的情丝中似乎包含着一种挥之不去可能一去不返的悲哀。
杜牧的这件《张好好诗卷》书写于835年,现存北京故宫博物馆,纵28.2厘米,横162厘米,麻纸四接,整篇书法用笔沉着,结体流丽婉转,气息略显厚重。
内容叙述了大和四年杜牧在沈传师之弟沈述师家中作客饮酒时,结识了当时著名的歌妓张好好,酒宴间的轻歌曼舞,使其大为倾倒,并有诗相赠,不意五年后偶然于洛阳东城又巧遇张好好,其时她已沦落为他乡之客,当垆卖酒,杜牧感慨万分,于是作了这首五言古诗相赠。
这篇文书并佳的作品得到历来文人的推崇,《宣和书谱》评“气格雄健,与文章相表里”,董其昌称其“大有六朝风韵”。在唐代以法称胜的时代风气里,这件作品别具一格。其书风不似诗风,毫无轻佻、艳丽作派,顿挫、圆转相得益彰。
反观后代几位著名的风流才子,如唐代唐寅、屠隆等,书风都不似人们想象的那般狂傲不羁,天马行空,而皆偏儒雅、稳重一格,原来才子也是那么相似,诗人的心中另有一块不容他人侵占的天空。
唐代是诗歌鼎盛的时期,也同样是书法的鼎盛时期,那规范严谨的楷书、豪迈纵逸的草书,像双峰一样并峙于书法史上。但不可忽视的是,还有很多优秀的行书作品同样值得珍视,比如颜真卿的《祭侄文稿》、柳公权的《蒙诏帖》,还有杜牧的这一《张好好诗卷》。
《张好好诗卷》之所以经典,在于他出自名人之手,更在于它书法以及诗文都展现出高超的水准。
古来书法名篇,大多文书双绝,一时的真情流露,便千古传诵不已。书法为谁而写?文章为何感发?首先要感动自己,其次才能感染他人。
不朽的价值,与虚假、做作、无病呻吟无缘;不朽的价值,更在于真情实感的真实体现,艺术地体现。一曲《阳关三叠》让人感叹再三,而杜牧的这曲怅惘的情歌也必将继续怅惘在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