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红学 || 包腊《红楼梦》前八回英译文年代新考*
包腊《红楼梦》前八回英译文年代新考*
王金波 王燕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09YJA740076)阶段性成果
[附记:2012年2月27日初稿于加拿大渥太华大学,4月12日第一次修订,4月30日第二次修订,5月28日第三次修订。本文第一作者系渥太华大学高级翻译学院国家公派访问学者。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中国留学生翟晨辉为本研究提供重要资料,谨致谢忱;加拿大渥太华大学Mary Curran图书馆员以及Malcolm Williams,Elizabeth Marshman,Karin Schlapbach,Marie-Pierre Bussières教授为本研究提供专业咨询,特此鸣谢。]
摘要:英国人包腊《红楼梦》前八回英译文的第一至五回刊登在1868年出版的《中国杂志》“圣诞卷”上,这一点学术界毫无异议。对于第六至八回英译文的出版时间,学术界几乎一致认为是1869年。然后,笔者检阅第一手资料并详细考证后认为,第六至八回英译文的出版时间仍然是1868年。造成这个错误的原因在于学者缺乏或未能参考第一手资料,未经核对沿袭旧说,不熟悉西方出版传统。
关键词:包腊 《红楼梦》 英译 西方出版传统
在《红楼梦》英译史上,大清帝国海关(Imperial Maritime Customs Service)职员英国人包腊(Edward Charles Bowra, 1841-1874)首次把《红楼梦》当作文学作品来翻译,而非语言学习材料,其重要标志是译文中不带原文,且有引导读者理解原作的导言,从翻译方式上彻底告别逐行对照式翻译(interlinear translation)。包腊全译了《红楼梦》前八回,发表于19世纪下半叶出版的《中国杂志》(The China Magazine),第一至五回散布于该杂志“圣诞卷”(Christmas Volume,标题页没有卷标),①第六至八回散布于该杂志“第三卷”(Third Volume,标题页没有卷标)。②
就笔者目前所见,学术界无可争议地认定包腊《红楼梦》英译文第一至五回出版于1868年,几乎一致认为第六至八回的发表时间为1869年。笔者近来有幸获得《中国杂志》全部四卷,从而得以亲眼目睹包腊译文。笔者细读第一手资料并经考证后发现所见各种记载疑点颇多,故不揣谫陋特撰此文与学界同仁深入探讨这个问题。
一、研究综述
法国著名东方学家、目录学家高迪爱(Henri Cordier, 1849-1925)所著《汉学书目》是记载20世纪之前及之初全世界各种语言汉学出版物的权威著作。《汉学书目》记载《中国杂志》创办于1868年3月7日,但没有提到包腊英译文。③著名红学家吴世昌英文专著《红楼梦探源》(1961年)提到了当时所见多种西文译本和论文,其中包腊第六至八回英译文的发表时间列为1869年,三回起始页码标为第1、3、65。④美籍华人学者那宗训英文著作《红楼梦研究书目》(1979年)也把包腊第六至八回英译文的发表时间列为1869年,三回起始页码同吴世昌。⑤
中文文献中,按照出版时间的先后顺序继续认为包腊英译文第六至八回发表于1869年的著作包括王丽娜《中国古典小说戏曲名著在国外》、冯其庸与李希凡《红楼梦大辞典》、胡文彬《红楼梦在国外》、帅雯霖《英语世界〈红楼梦〉译本综述》、范圣宇《〈红楼梦〉管窥——英译、语言与文化》、江帆《他乡的石头记:〈红楼梦〉百年英译史研究》、杨畅与江帆《<红楼梦>英文译本及论著书目索引(1830—2005)》、冯其庸与李希凡《红楼梦大辞典》(增订本)、郑锦怀《<红楼梦>早期英译百年(1830-1933)——兼与帅雯雯、杨畅和江帆商榷》等。⑥
笔者核对《中国杂志》后发现,总体而言,除了第六至八回的发表时间这个难点外,吴世昌对包腊英译文的表述几乎完全正确,唯一的疏漏在于第七回起始页码(第33页,而非第3页)。这很可能系误看或排版印刷错误。笔者推测,吴世昌很可能亲自翻阅了《中国杂志》,那宗训则承袭吴世昌之说,此后的学者纷纷采纳而未加质疑,估计原因在于缺乏第一手资料。尽管如此,郑锦怀对包腊英译文分布的描述完全符合事实。
任显楷根据所获《中国杂志》原始资料撰写的论文“包腊《红楼梦》前八回英译本考释”(2010年)系目前第一篇专门深入研究包腊《红楼梦》英译文的论文,对包腊生平、《红楼梦》译文、所据底本、翻译错误等进行了全面的介绍与探究。⑦在论文中作者对第六至八回出版时间的推理相当严谨而客观,认为第三期本身没有标注发表年份,没有直接证据,仅从第一至五回发表在1868年“圣诞卷”谨慎地推断第六至八回可能发表于1869年。任显楷“包腊《红楼梦》前八回英译本诗词翻译管窥”(2011年)专门分析了包腊《红楼梦》诗词翻译的特点并顺便重复了这一基本观点。⑧
不过,笔者亲自翻阅《中国杂志》后发现,“仲夏卷”和“第三卷”标题页就有出版时间,只不过没有用阿拉伯数字表示而已。在这两卷最下方有大写的罗马数字MDCCCLXVIII。笔者认为,这个数字正是解开包腊《红楼梦》英译文第六至八回出版年代的关键所在。
二、《中国杂志》及包腊英译文
图一
图二
图1是《中国杂志》“仲夏卷”(Midsummer Volume)(第一卷),该卷封面的副标题为“每周杂记”(Weekly Miscellany),同时说明杂志配有照片。杂志的经营者为C. Langdon Davies,⑨出版地为香港,印刷和出版机构为罗郎也父子公司(NORONHA & SONS)⑩,在上海、伦敦、巴黎设有发行机构,最下方有罗马数字MDCCCLXVIII。在出版前言(Preface)中标有“1868年3月7日”,该卷最后一页标有“End of the Midsummer Volume”。
《中国杂志》“圣诞卷”(Christmas Volume)(第二卷)封面除了杂志名称The China Magazine没有任何标示。包腊《红楼梦》英译文第一至五回就散布于该卷,第五回译文后附有69条注释,所有五回的标题均为THE DREAM OF THE RED CHAMBER,副标题括注Hung Low Meng。该卷最后一页标有“End of the Christmas Volume, 1868”, 正文共计189页。
图2是《中国杂志》“第三卷”(Third Volume),该卷封面的副标题变为“每月杂记”(Monthly Miscellany),同时说明杂志配有照片,杂志的经营者为C. Langdon Davies,下方的一行字迹无法分辨,但标题页没有卷标,出版地为香港,印刷与出版机构为《中国杂志》社,在伦敦、巴黎设有发行机构,最下方有罗马数字MDCCCLXVIII。该卷最后一页标有“End of the Third Volume”,正文共计188页。包腊《红楼梦》第六至八回散布于该卷,第六回译文后有9 条注释,第七回译文后有10 条注释,第八回译文后有5 条注释。所有三回的标题同样均为THE DREAM OF THE RED CHAMBER,副标题括注Hung Low Meng。
这一卷与“仲夏卷”和“圣诞卷”相比,从头到尾看不到用阿拉伯数字或英文说明出版年代的文字。任显楷(2010)认为“第三卷”没有任何地方出现出版时间,但却忽视了封面字迹清晰的罗马数字。实际上,“仲夏卷”和“第三卷”封面的罗马数字就是出版年代,仅为形式不同而已。
三、罗马数字解析及《中国杂志》出版年代
现代标准罗马数字共有7个,用拉丁字母代表数字,从小到大分别为I,V,X,L,C,D,M,相当于阿拉伯数字1,5,10,50,100,500,1000。罗马数字中没有0,与进位制无关。在《从一到零:数字通史》这部著作中,有一段关于大数值罗马数字历史的记述:
符号L,C, D与M并非50,100,500,1000这几个数字的最初形式,而是更为古老符号的变体; L,D和M当作数字已知的历史比公元1世纪早不了太久。据我所知,用L代表50的最古老罗马文字可以追溯到公元前44年。众所周知,M和D最早当作数字出现于公元前89年的一段罗马题字中,其中M D代表数字1500。⑪
现代标准罗马数字规则:(1)加法原则:把一连串罗马数字家加起来代表这个数字的值。(2)重复原则:一个罗马数字重复几次,就表示这个数的几倍,但最多不能超过三次;(3)右加左减:在较大的罗马数字的右边记上较小的罗马数字,表示大数字加小数字。在较大的罗马数字的左边记上较小的罗马数字,表示大数字减小数字,左减时不可跨越一个位数。⑫
与阿拉伯数字(更准确地说是印度-阿拉伯数字)相比,罗马数字无法表示零这个重要概念,表示大数字时朗读和拼写都很不方便,也不利于进行各种运算。15世纪到16世纪交替之际是现代史上思想的重大分水岭,各种新事物的出现为普遍采用新数字体系铺平了道路,阿拉伯数字逐渐在欧洲普及。⑬现在罗马数字虽然已经不再常用,但依然出现在建筑物和基石表面、钟表表盘、图书(前言、序言、章节编号)、影视作品(制作年代)和君主、教皇名字中。
根据上述现代标准罗马数字规则,《中国杂志》“仲夏卷”和“第三卷”封面的罗马数字MDCCCLXVIII(1000+500+100+100+100+50+10+8=1868)就是阿拉伯数字1868的另一种表示方式。因此,包腊《红楼梦》前八回译文的发表时间是1868年,而不是1868-1869年。在西方教育中,罗马数字属于基础教育阶段常识,而在中国情况可能有所不同。因此,不难理解任显楷为何在获得第一手资料的情况下竟然忽视了刊登包腊《红楼梦》英译文的《中国杂志》封面有罗马数字这一重要信息,不熟悉罗马数字者可以很方便地上网验证笔者的换算是否正确。⑭
四、罗马数字标示出版年代:示例与规律
对于笔者而言,《中国杂志》封面用罗马数字标示出版年代属于意外发现,此前所接触的外文图书杂志都用阿拉伯数字在标题页或版权页直接标明出版或印刷年代。其实,19世纪出版的汉学著作封面就曾用罗马数字标示出版年代。例如,法国汉学家、东方语言学校首任汉学教授巴赞(Antoine Pierre Louis Bazin,1799-1863)法文著作《官话语法:汉语口语总则》的封面,罗马数字MDCCCLVI代表出版年代1856年,全书其他地方都没有出版年代说明。英国汉学家、剑桥大学首任汉学教授威妥玛(Thomas Francis Wade,1818-1895)英文著作《寻津录》的封面,罗马数字MDCCCLIX代表出版年代1859年,不过该书正文前有威妥玛本人的一段介绍性文字,标有“1859年5月13日”。
笔者进一步发现,出版物标题页用罗马数字标示出版年代并非仅限于19世纪,20世纪同样如此。例如,王际真1929年《红楼梦》英文节译本的封面,同样使用了罗马数字MCMXXIX,不过在该书随后的版权页印有1929字样。为了找寻其中的规律,笔者首先用电子邮件咨询访学所在单位渥太华大学图书馆目录负责人(Head of Cataloguing Service)Mary Curran女士,报告前文所发现的情况并了解图书馆学与编目学中印刷物用罗马数字标示出版年代的现象及其编目规则。Curran女士热情地回答了笔者的咨询并提供了《英美编目规则(第二版》(Anglo-American Cataloguing Rules,2nd edition,缩写为AACR2)⑮与《资料描述与检索》(Resource Description and Access, 缩写为RDA)⑯中记录出版物中数字信息的具体规则。
此外,国际图书馆协会与机构联合会(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Library Associations and Institutions,缩写为IFLA)定期颁布《国际标准文献描述》(International Standard Bibliographic Description)规则,其中包含记录出版、制作或发行日期的具体规定。⑰按照上述权威编目规则,对于出版物中标示出版、制作、发行日期的罗马数字,编目人员需要将其转换为阿拉伯数字,也可保留原来形式,同时括注阿拉伯数字。
根据笔者在渥太华大学图书馆的实地考察,西方各种语言版本的希腊、罗马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方面的书籍在标题页偏爱使用罗马数字,而在随后的版权页对应的阿拉伯数字是否出现因出版社而异,因时而异,因地而异,没有统一规律。无论出版于19世纪之前、20世纪还是21世纪,这一专业领域的图书倾向于在标题页用罗马数字标示出版年代,而21世纪出版的其他专业的图书几乎从不使用罗马数字。
总而言之,用罗马数字表示出版年代属于西方出版传统之一,并非另类之举。这种做法在19世纪较为普遍,在部分汉学研究杂志和著作中偶尔出现。刊登包腊《红楼梦》英译文的《中国杂志》在标题页用罗马数字表示出版或印刷年代1868,正好反映了时代特色与英国侨居地出版现实。
五、结语
包腊首次把《红楼梦》当作文学作品来翻译,对后来《红楼梦》英译的转型具有划时代意义,其开拓之功名垂青史。刊登包腊《红楼梦》英译文的《中国杂志》封面使用罗马数字代表1868年,但学界从未注意这一点。本文利用第一手资料,通过多种渠道证明包腊《红楼梦》前八回英译文出版于1868年,而非此前学界普遍记录在案的1868-1869年。本文希望籍此修正《红楼梦》英译史上的微小错漏,从而为重新书写《红楼梦》翻译史奠定基础。
笔者于2005年到2006年在撰写关于弗朗茨·库恩《红楼梦》德文译本的博士学位论文时,曾论及《红楼梦》英译史,当时由于原始资料匮乏,不得不引用前人相关论述,同样弄错了罗伯聃(Robert Thom,1807-1846)、包腊《红楼梦》英译文的出版年代,不免以讹传讹。《红楼梦》英译历史已近二百年,要想获得全部第一手资料殊非易事,引用第二手资料有时实属迫不得已。因此,学者论及《红楼梦》英译史难免顾此失彼。笔者在此自我批评检讨并根据亲身经历强调充分利用第一手资料对于学术研究的重大意义,希望学界同仁引以为鉴。本文不当欠妥之处,欢迎大家批评指正。
注释:
① E. C. Bowra, trans. “The Dream of the Red Chamber (Hung Low Meng)”. in The China Magazine, Christmas Volume, MDCCCLXVIII. Chapter I, pp.3-17; Chapter II, pp.33-43; Chapter III, pp.65-79; Chapter IV, pp.97-106; Chapter V, pp.129-150; Notes, pp.150-152.
② E. C. Bowra, trans. “The Dream of the Red Chamber (Hung Low Meng)”. in The China Magazine, Third Volume, MDCCCLXVIII. Chapter VI, pp.1-11; Chapter VII, pp.33-45; Chapter VIII, pp.65-75.
③ [法] Henri Cordier. Bibliotheca Sinica. Dictionnaire bibliographique des ouvrages relatifs à l’Empire chinois. Paris: E. Guilmoto, 1904-1924。这部著作标题为拉丁文,副标题为法文,直译为《汉学书目:有关中国帝国之著作目录词典》,收录西方各种语言的汉学著述,是西方研究汉学必备之书。初版于1878-1885年,再版于1904至1924年,分为4卷正册和1卷补遗,内容大幅修订扩充,本文参照第二版1907年9月第4卷,第2416页。Henri Cordier因该著作荣获1880年国际汉学大奖儒莲奖,还是国际汉学著名刊物《通报》(T’oung Pao)创立者之一。国内学术界Cordier汉语译名很多,其中有高第、考狄等,但近年有学者称其自取汉名为高迪爱。
④ Wu, Shih-ch'ang(吴世昌). On The Red Chamber Dream:A Critical Study of Two Annotated Manuscripts of the XVIIIth Century. Oxford: Clarendon, 1961, pp. 359-362。该书附录Bibliography A: Translations of and works on : The red chamber dream, in Western languages列出了1957年之前《红楼梦》各种西文译文和研究著作。
⑤[美] Na Tsung Shun (那宗训) . Studies on Dream of the Red Chamber: A Selected and Classified Bibliography (《红楼梦研究书目》). Hong Kong: Lung Men Press, 1979, pp.159-160。该著作标题页中英文混合,笔者照录。
⑥王丽娜《中国古典小说戏曲名著在国外》,上海:学林出版社1988 年,第271 页;冯其庸、李希凡主编《红楼梦大辞典》,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92 年,第965页;胡文彬《红楼梦在国外》,北京:中华书局,1993年,第130页;帅雯霖《英语世界〈红楼梦〉译本综述》,载于阎纯德《汉学研究( 第二集)》,北京:中国和平出版社,1997 年,第504 页;范圣宇《〈红楼梦〉管窥——英译、语言与文化》,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年,第5-8页;江帆《他乡的石头记:〈红楼梦〉百年英译史研究》,复旦大学2007 年博士论文,第21 页;杨畅、江帆《<红楼梦>英文译本及论著书目索引(1830—2005)》,《红楼梦学刊》2009年第1 辑,第304页;冯其庸、李希凡主编《红楼梦大辞典》( 增订本) ,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10 年,第427 页;郑锦怀《<红楼梦>早期英译百年(1830-1933)——兼与帅雯雯、杨畅和江帆商榷》,《红楼梦学刊》2011年第4辑,第121-123页。上述王丽娜专著相关内容此前已经在学术刊物以论文发表,笔者按照专著出版时间排列。此外,重复这一观点的论著为数不少,笔者无意全部罗列。
⑦ 任显楷《包腊<红楼梦>前八回英译本考释》,《红楼梦学刊》2010年第6辑,第10-59页。
⑧ 任显楷《包腊<红楼梦>前八回英译本诗词翻译管窥》,《明清小说研究》2011年第3期,第109-124页。
⑨ 根据英语终极权威《牛津英语辞典》(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 OED)在线版(http://www.oed.com)的解释(访问日期为2012年2月20日),此处conduct的意思是To manage, treat, deal with (the features or various details of a work of art); to carry on, carry out (the work as a whole), esp. with reference to the skill or success with which this is done,属于旧时用法,但十分符合C. Langdon Davies融《中国杂志》赞助人、出版人乃至编辑为一体的多重身份。就《中国杂志》封面这个古雅用词,笔者曾当面请教渥太华大学高级翻译学院英裔加拿大人Malcolm Williams教授和Elizabeth Marshman教授,他们都觉得这个词略显生僻,不符合现代用法,但在阅读《中国杂志》相关说明并经笔者解释后觉得这个词十分妥帖,完全反映了历史事实。
⑩ 葡萄牙人罗郎也(Delfino Noronha, 1824-1900)是早期来港商人,在1844年创办著名的罗郎也印字馆,承印《香港政府宪报》(Hong Kong Government Gazette)及其它业务;1867年改组为父子公司,更名为Noronha & Sons,包揽英国驻华使领馆印务,兼营一般书籍文具业务;1878年,该馆兼并上海望益纸馆(Carvalho & Co.),成立上海分号,参见刘蜀永、刘红《从港澳关系看葡语世界的影响》,《澳门──葡语世界2003学术研讨会》,澳门,2003年9月22-23日。Noronha是典型的葡萄牙语姓名,按照现代译名标准,应该是“诺罗尼亚”,参见新华通讯社译名室编《世界人名翻译大辞典》,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93年,第2020页。任显楷(2010)直接引用司徒一凡《香港首枚纪念邮票的诞生》(《收藏》2008 年第2 期,第145 页)文中名字“诺荣哈”,未能仔细辨别,违反名从主人的原则。关于译名原则及相关问题,参见王燕、王金波《译名问题初探》,《外语教学》2005年第4期,第81-84页;王金波《谈国内翻译研究中的译名问题》,《中国翻译》2003年第3期,第62-64页。
⑪ Lowell Blair, trans. From One to Zero: A Universal History of Numbers. By Georges Ifrah. New York: Viking, 1985. p.131.
⑫维基百科中文主页(http://zh.wikipedia.org/)、百度百科主页(http://baike.baidu.com/)关于“罗马数字”的内容,维基百科英文主页(http://en.wikipedia.org/)关于“Roman numerals”的内容,访问日期为2012年2月20日。
⑬ Paul Broneer, trans. Number Words and Number Symbols: A Cultural History of Numbers. By Karl Menninger. Cambridge, Massachusetts: MIT Press, 1970. p.287.
⑭ 例如,在这个网页(http://www.tinytools.nu/RomanNumeralsConverter/)左边一栏输入1-20000之间的阿拉伯数字,右边一栏自动闪现对应的罗马数字,反之亦然,如果在右边一栏输入的罗马数字不符合规范,会自动弹出错误提示,访问时间为2012年2月21日。此类阿拉伯数字与罗马数字换算网站数不胜数。
⑮ AACR2(Anglo-American Cataloguing Rules, 2nd edition, 202 revision with 2005 update). Ottawa: CLA, 2005.
⑯ RDA Toolkit: Resource Description and Access, Chicago: ALA Publishers, 2011.
⑰ The 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Library Associations and Institutions (IFLA). International Standard Bibliographic Description (ISBD). München: K. G. Saur, 2007, 4.4 “Date of Publication, production and/or distribution”.
网络编辑 / 刘湘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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