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学运作品丨拾葡萄&看电影

拾葡萄

村子西边有一条河，名字叫万福沟，村里人都喊它“大沟”。村东边有一条路，是界首通往光武、马集、卢村等乡镇的必经之路。小时候这是条砂礓路，虽没有现在宽敞，但路面倒也整洁、平坦。

当时界首葡萄场在邴集乡北面，每逢收获季节，村内的一些大人们便终日守候在路边，每当看到一些拉葡萄的车辆从这里经过，便一起吆喝“摞葡萄！”有些车上的押运员看到这些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眼巴巴地瞪着饥饿双眼的老乡们，或许出于怜悯，往往会很大方地从篓里扔下一串串葡萄来，有些葡萄落在地上时就被摔烂了，但人们顾不了这些，仍是你挤我搡地弯腰拾起这些烂了或没烂的葡萄，烂的就用嘴吹吹，然后再用手擦掉葡萄上的泥土，狼吞虎咽吃起来。

有人拾到那些没烂的葡萄后，就会很高兴地拿着跑回家，像打了个大胜仗似的，向老婆炫耀似的诉说着当时拾葡萄的场景。这些战利品是留给我们这些如饥似渴的孩子们最佳的美味。

看电影

六七十年代，农村中经常放电影，当时还不知道电影是啥玩艺，第一次是随大人们一起去的。

印象中最早的几部影片是《神秘的大佛》《南征北战》和《戴手铐的旅客》。当时忽然看到白布上（布影）出现一些人和车，感到非常惊讶，有时看到机关枪对着自己开火，会吓得直往大人身后躲藏。由于当时电影这个洋玩艺刚进入农村，看电影的男女老少非常多，场面非常拥挤，有时护影员（守护放电影的人员）为了维护场子安静，防止人相互拥挤，会用一根很长的大竹杆向人群拥挤处打去，随着人群中传出一阵阵惊叫声，人们便不再拥挤了，场面刹时恢复了平静。当时放电影经常发生一些打架、斗殴之类不文明现象，但这类现象即便不放电影在农村也会时有发生，电影还是照放不误。我们小孩子只要听说哪个村放电影，就会央求母亲提前烧茶（当地农村对晚饭的独有称呼），喝过茶便会央求父母带着自己去看电影。

那时经常放电影的村子很多，并且间隔的时间又不是很长，我们这些小孩子们随着父母看了很多场电影，在当时文化比较落后的农村，真是大开了眼界，算得上是一饱眼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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