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方“成就”一家中医院

在中医界有一个真实的故事:一张卓有成效的方子“成就”了一家中医院。

这张方子叫理冲汤,是近代中西医汇通学派代表人物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中专门治疗“妇女经闭不行,或产后恶露不尽,结为癥瘕”的一张名方,是一个补虚和化瘀同时进行的方子,由生黄芪、党参、白术、生山药、天花粉、知母、三棱、莪术、生鸡内金组成。此方实实在在的疗效使得看过《医学衷中参西录》的医者都想学以致用,一试身手。

据《医学衷中参西录·中册》记载,“奉天税捐局长齐自芸先生,博学通医,用此方按注中如此加减,治愈癥瘕垂危之证,因商之省长海泉刘公,延愚至奉为建立达医院。”其实,按职务来看,齐自芸是一位税务局局长,哪里会开方子,但是他有办法。对于他朋友妻所患癥瘕之证,他就翻开张锡纯的《医学衷中参西录》,找差不多对症的方子,就这样,找到了理冲汤的方子。

齐自芸懂得一些医理,他看方中生黄芪、党参、白术、生山药是补虚的,主要是补气,因为“气为血之帅”,气足了,才能推动血液运行;而天花粉和知母是滋阴润燥的,防止补气的药物过分温燥;后面的三棱、莪术、生鸡内金都是化瘀的。又见张锡纯在方子后面写道:“若病人身体羸弱,脉象虚数者,去三棱、莪术,将鸡内金改用四钱(原来是三钱)。”齐自芸就照此修改了一下方子,然后把方子送给了朋友。

不料这位朋友的妻子服用了十几剂汤药以后,“饮食日进,疼止癓消”。敢情这本书真的这么实用,齐自芸一高兴就把这事儿和刘海泉说了。刘海泉一听,说:“好啊,我给你介绍我们沈阳的天地新学社吧!”于是,刘海泉就把天地新学社的朋友给找来了,说:“这样吧,为拯救一方疾苦,我们一起办一个医院吧,把张锡纯请到沈阳来主管这个医院。”于是齐自芸就写信给张锡纯并聘请他为立达中医院的院长,这一年是1916年。从此就可让医生每天来根据病情的变化更改方子,让患者在条件更好的医疗、护理环境中康复。

这样一件极具划时代意义的事件,最初却缘起于一个小小的方子,是偶然也有其必然性。任何一个历史进程在推进过程中,某些关键性人物和事态的岀现,往往对结局产生重大影响,所以必然性在每一个具体历史进程中总是以偶然性的形式表现出来。在近代中国,西方医学纷纷涌入,西方列强在中国如雨后春笋般地开办医院,中医医院的兴起也是早晚的事。《医学衷中参西录》中的处方疗效是经得起实践考验的,中医的疗效就是硬道理,因此中医院的建立是历史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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