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酒（四） 酒语篇——醉里挑灯看剑，酒话东邪西毒 /轩诚清读（第448期B）
西安北城有条东西向大路名曰“凤城十路”，凤城十路被南北向的未央路截断，分为东段、西段。凤城十路东段住着妥叔，凤城十路西段住着梁剑，两人性别相同，脾气相近，爱好有很大的交集，这个交集里边写了两个字“嗜酒”。每隔一段时间，两人就要电话相约喝酒。佐酒者，或者是葫芦头泡馍，或者是街边的撸串。边喝酒边聊天，感觉这个世界就是我们的。这时候，梁剑每每说起一个叫做张占奇的人，说起这个人与“西汉美酒”的故事。然后梁剑就哽咽或唏嘘，说一个真正爱酒的人却天不假年，灵魂飞升了天堂。今天是清明节，莫不是梁剑由于嗜酒的缘故，又想起了自己的好友张占奇？对读者而言，我们大体了解了“西汉美酒”的发现过程，也是一件幸事。
导语：张妥
文/诵读：梁轩诚
酒应该是是最神奇，也是最古老的人类饮品了，以至于关于酒的起源猿猴酿造至今还被视为最可能的渊源之一，也因为酒之于人甚至有超乎物外的作用，所以自古酒与文就密不可分。
作为中国最重要的古代诗集，诗经中就有多篇涉及酒的文字，《宾之初筵》中“宾之初筵,温温其恭。其未醉止,威仪反反。曰既醉止,威仪幡幡,舍其坐迁,屡舞仙仙。”关于酒宴中客人们酒态的描述栩栩如生。历代的文人们就不用说了，无论是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屈原“操余弧兮反沦降，授北吉兮酌桂浆”，还是世之枭雄曹操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更有“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诗仙几乎无酒不成诗，既有“花间一壶酒， 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 对影成三人”的孤独，也有“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的豪迈......
关于酒与诗，酒与文，不甚枚举，作部专著，也不为过，但我所好之酒语者，却来自一部电影，大导演徐克的《东邪西毒》。
在我的心目中，《东邪西毒》是一部可以称之伟大的电影作品，每一个镜头，都是一幅考究的油画，每一段音乐，都会深深的进入人心，每一句台词，也都称得上字字珠玑。
“不久前，我遇上一个人，送给我一坛酒，她说那叫'醉生梦死’，喝了之后，可以叫你忘掉以做过的任何事。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酒。她说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都可以忘掉，以后的每一天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你说这有多开心。”这是年轻的黄药师在爱情失意时的一段台词，也带出了剧中重要的一个极具浪漫主义色彩的道具，一坛酒，“醉生梦死”，醉生梦死，多么直白，有多么无奈的四个字，年轻高傲的剑客黄药师，心怀仇恨的失国者慕容嫣，乃至因为与嫂子偷情而浪迹他乡的欧阳锋，哪一个的烦恼，不是因为对过去的记忆，推而广之，所有的嗜酒者，哪一个没有过拥有一坛“醉生梦死”的梦想。“可能这酒真的有效，从那天晚上开始，黄药师开始忘记了很多事情。”真有醉生梦死的神效吗，黄药师真的忘了很多吗，无论如何，我们知道的是，他后来成了一代宗师，还拥有一个伴随终生的爱人“阿衡”（肯定不是“醉生梦死”之前的那位）。
“能不能请你喝碗酒？ ”“我今天只想喝水。”“我以前好象见过你？ ”“何止见过，你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前不久，我遇到一个人，她送给我一坛酒，她说叫'醉生梦死’，喝了之后，不管以前干过什么也会全忘了。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酒，我喝了之后发觉真的很有效，不知你有没有兴趣试试？”“你知道喝酒跟喝水的分别吗？酒，越喝越暖，水会越喝越寒。 ”
这是喝过“醉生梦死”后的黄药师和他的故友盲剑客的一段对话，精彩之处在于关于喝酒与喝水的分别，酒，越喝越暖，水会越喝越寒。这是说的酒吗？我怎么觉得，说的是人，是君子与小人；是情，是真情与假意，是事、是文、是物、是语......是一切的一切，形态似乎一致，外在无甚分别，但是一个会令人越来越暖，一个越来越冷；一个越来越近，一个越来越远，一个越来越清晰，一个越来越模糊......
“很多年之后,我有个绰号叫做西毒,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试过甚么叫忌炉。”
这，是《东邪西毒》的第一句台词。
“不知道为什么，我常常做同一个梦。没多久，我就离开了这个地方。那天，黄历上写着：驿马动，火迫金行，大利西方。 （翌年，欧阳峰重返白驼山，成一方霸主，号称西毒） ”
这，是《东邪西毒》最后一句台词。
梁剑醉语2016.1.6夜2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