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他被族兄赶出最好的王府;30年后,他从族兄手上夺走权力
今天的故事,要从晚清北京的一座豪宅说起。这座豪宅的主人,本来是整个清朝历史上的首富和珅。和珅富家天下,他营建的和府自然是首屈一指的府邸,仅次于皇宫,有些地方甚至僭越犯上,超过了应有的规格。和珅被嘉庆惩办之后,这座富丽堂皇的宅子,则落入了庆亲王永璘的手中。
永璘是乾隆的十七子,也是嘉庆的同母弟弟,地位十分尊贵。他惦记这宅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据说他曾经对几位哥哥说:反正我是不得父皇的宠爱,肯定当不了皇帝,你们谁继承皇位都好,但一定要搞倒和珅,而他的那个宅子,一定要赏赐给我。
永璘成为了和府的新主人,豪宅自然要改名,就叫做庆王府。他在此过了十多年快乐的时光,死后自然给儿子继承。在当时,庆亲王并不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他的儿子只当上了庆郡王,等到他的孙子奕劻时,就只是封为辅国将军。
一朝天子一朝臣,到了咸丰当皇帝的时候,又有人惦记上了这个宅子,那就是恭亲王奕訢。奕訢和咸丰的关系,确实没有当初永璘和嘉庆那么亲,他们还曾经是皇位的竞争对手。但是,奕訢的母亲,一手抚养咸丰长大,而奕訢和咸丰年龄相当,从小一起读书练武,一起长大。
两人的关系在小时候就很亲,除了在皇位上竞争分出了胜负外,实际上很要好,比一般的亲兄弟不会差。而且,因为咸丰继承了皇位,内心中也希望弥补弟弟,便在咸丰二年时下令将庆王府这座最好的宅子赏给恭亲王。
奕訢比奕劻大五岁,是族兄弟的关系,因为与皇帝的血缘关系更近,就抢走了自己的祖业,奕劻内心的愤怒可想而知。但是他无能为力,不可能去抗拒皇帝的命令。咸丰给了他两点补偿,一是晋封为贝子,二是将原大学士琦善的府邸赏赐给他。虽然房子也不小,内务府记载“共记一百六十余间”,但如何能与富丽堂皇的老宅相比?
也就在这个时候,谁也不会想到,奕劻却默默牵上了另外一根线。他平日很闲,无所事事,偶然间认识了一个叫做叶赫那拉·桂祥的人。这个人大字不识几个,偏偏还要给宫中给皇帝当宠妃的姐姐写信。奕劻没别的本事,就是写得一手好字,经常给桂祥捉刀代笔。
这个宠妃就是后来的慈禧太后,而奕劻也由此结识了至关重要的贵人。不过,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奕劻并看不到多少希望。因为咸丰活着的时候,慈禧并没有多少权力。
即便后来咸丰驾崩于承德避暑山庄,奕劻也没有机会。因为慈禧与恭亲王联手,发动了辛酉政变,从辅政八大臣手中夺取了最高权力。此时的奕劻,虽然已经晋封了贝勒,但里奕訢还相差太远,毕竟奕訢通过与慈禧联手,还获得了议政王头衔,成为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
虽然慈禧对奕訢时时防备,屡次打击,但终因他是宗族中少有的能干人还是不得不加以笼络利用。
只不过,一次极为偶然的机会,让奕訢和奕劻两个人的命运发生了扭转。那是在光绪十年的中法战争中,清政府一度陷入极其被动的局面,慈禧借故罢免了恭亲王奕訢等所有军机大臣。他们留下的巨大权力真空,被奕劻等人迅速填补。
奕劻被任命为总理大臣,晋封庆郡王,真正进入了权力的核心层。相反,奕訢却从此不振,在政坛上处于隐退状态。此时,离奕訢夺走恭王府正好三十年。
奕劻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胜在对慈禧的忠心耿耿上。光绪二十年,是慈禧六十大寿,他被加封为庆亲王,而在光绪二十四年的戊戌政变中,他坚定站在慈禧这边,获得了世袭罔替的荣耀。多年前的辛酉政变,奕訢也是由此得到了同样的殊荣,时过境迁,真该感叹命运之神想象力的贫乏。
不过,奕劻为人虽然贪鄙,还算是厚道。他没有利用机会打击恭亲王,对那座富丽堂皇的京城第一豪宅也没有惦记。他在当庆郡王时就将琦善的老宅改为庆王府,等到当庆亲王时又根据祖制扩大了规模,就更不会考虑那座本该属于他自己的祖业了。恭王府承载的传奇故事,也如此为人津津乐道,难怪有着“一座恭王府,半部清代史”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