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冬天
思念亲情
又到冬天
文/肖红
天空不那么高了,云像密不透缝的厚毯子,雪似有似无,房子里光线很暗,用得着开灯啦!对面一排排的窑洞,烟囱里冒着袅袅的炊烟。目之所及,想起父母在世时住过的小院,整齐的窑洞,方方正正的院墙。每到冬天,勤劳的父母总把窑里窑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平平展展的炕单,被子叠得四四方方。热热的炕头,锅巷巷里透着浓郁香味略带焦黄的南瓜籽,炉火烤熟的红薯,甜甜的,黏黏的,那是一个好吃。最不能忘记的是2014年的初冬,我婚后和父母一起住的最长的那段日子。母亲精心设计的三餐,父亲的一俩盅烧酒,还要晚上我们三个一起玩的选棋棋。
有天晚上,待母亲收拾完毕,我们三个又开始玩棋牌,我和母亲商量好合伙捉弄父亲。借父亲抽烟上厕所的时间,我用尽心思布置一把最奇妙的棋牌。母亲抓到的牌是三个“”黑卒”三个“红卒”,剩下俩张牌随便,父亲的是“红仕”一对,“黑仕”一对,“”红黑炮”一对,剩下俩张也是随便发。我的八张牌,拿到什么都无所谓了。按规则母亲先出牌,母亲装出牌张很差的样子,一边整理,一边说:“这把肯定输,我要扣牌。”父亲那是胸有成竹,翻看自己手里的牌,语气慷慨应牌。母亲看父亲对自己的牌那么肯定,故意又考问,“”你肯定应牌?”父亲很不耐烦地:麻烦什么哩,出!我知道有好戏看了,暗自偷笑。只见母亲很淡定,挨个摆三个“黑卒”出来,父亲一看,”咦”一声,只好抽出三张牌垫了。我也跟着垫。母亲再扣牌,父亲当然还是应牌。母亲又是一行摆出三个”红卒”来,父亲再一看,“咦,咦,唉——去——,”父亲一边叹气一边很无奈地放下棋牌。再看母亲,早已笑得直不起腰,记忆中,这是母亲最开怀的笑容,我也笑得胸腔难受。这一把是玩这种棋牌输赢最大的牌局。母亲摸一把笑出来的泪珠,跟父亲要赢得的豆豆,父亲很不服气很不情愿地数了12个豆豆给母亲。母亲藏好自己的豆豆,又和我一起笑起来!
和父母亲的那段日子里,我身体最孱弱,母亲除了照顾我饮食起居,再就是想法哄我开心。我至今不明白,父亲是真的不知道我和母亲玩牌时的“小把戏”,还是一味装傻换我高兴。我只记得,每天早上起来,看见睡在靠窗子跟前的父亲,头上总盖着一块枕巾。门缝里进来的冷风,怎能逼近睡在热炕头的我呢?
最近几天,因打球不小心扭伤了腰部肌肉,那种疼,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下翻个身也得费劲一阵子,女儿每天下班回来的问候,上班起身的叮咛,很暖心。但没有了父母的陪伴和娇宠,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天色已晚,临近小雪节气的这个晚上,雪花飘飘悠悠,地上已是薄薄的一层。哦,又一年的冬天到了。
女,小学高级教师,清涧县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当代作家》《文化榆林》《陕西散文论坛》《三秦文学》《潇湘文艺》《塞上文学》等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