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的暗夜

科比死的那天夜里,我做了一连串不好的梦。被梦境折腾得很累,醒来刷朋友圈,看到满屏的R.I.P,觉得很懵,心里徘徊了好几遍:what???

科比不算是我的偶像,因为我不懂篮球,即使我年少时喜欢过的男生十分迷恋科比,我也没有因为他的喜欢就刻意去了解。对我来说,这只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同时,这是一个听了许多年的响亮名字,用一句“天下谁人不识君”去形容再贴切不过。这个阳光的男人是无数少年、中年、老年男士的偶像,但是他的死去,死去的方式,惨得实在让人难以置信。那么闪耀的一颗星,陨落在凌晨四点的暗夜。
我趴在床上流了一会儿眼泪,拉开窗帘看到外面飘扬的大雪,沮丧极了。我讨厌下雪天,虽然我的名字里有这个字,但我从来没喜欢过这个天气,我对阳光与晴朗的贪恋,到了一种偏执的地步。因此,那一天种种阴郁席卷向我,带着滚滚虚度时间的耳光,使我晕眩狂躁。那架飞机上还有科比的二女儿,小姑娘才13岁,真是让人心疼到窒息。直升机飞行员与塔台联络的录音曝光后,我,完全不敢点开去听。
不敢直面的,还有疫情。本来觉得疫情离我很远,低估了此事的严重性。可是当我傍晚时分走出家门,发现所有餐馆关门,几乎无人走动之时,萧条的景象彻底颠覆了春节本该有的热闹气氛,我有些瑟瑟发抖。随后得知,阿富汗一架客机坠毁,紧接着又看到美国一架客机被塔利班击毁。我的表情凝固了,这哪里是2020,这是迟到了八年的2012吧?其实我的2020开始得挺好的,但此刻,我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朋友圈时时刻刻散发焦虑,微博不时更新的热点再也看不到明星的影子,人人捏着把汗,如同庄老师所说的:2020,就是每天醒来,忐忑地拿起手机,不知道又传来什么样的消息。没有了诗和远方,因为诗此刻软弱,而远方一样糟糕。
难免跟着大家一起颓丧,毕竟出门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找不到,整个世界镀上一层洗不干净的灰暗,忧愁围绕着所有人。这是国家的大灾难,难受的是,并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我们的生活何时才能恢复正常。
自从回到家,就没有头脑清醒的时候,心安理得地放纵自己,夜里睡得很晚,然后整个上午都在睡梦中。没有做任何有建设性意义的事情,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心懒。因为在此之前有很长一段日子,我过得非常紧张,为了完成一件事,严格遵守作息时间,不参加任何聚会,也不跟人联系,饱尝孤寂的滋味,却一点儿都不敢松懈。一旦从那种状态中抽离出来,完全就是一匹脱缰的马,要在草原上撒够欢子才停下来。
其实整个一月的计划都是极致的随性,想让自己彻底的放空、放松、开心、尽兴,一个月的安排也不算过分。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我“放纵”不下去了,意外和无常随时都在发生,我做不到理所当然地浪费光阴,于是已经进入了休整调理的状态,不然你以为我来写东西是为了什么呢?想先理清思路,再把时差调整过来,抓紧时间干正事,这一年只剩下11个月了。
过生日的时候许了非常简单随意的愿,目标在心里形成了蓝图。每一年都要进行方向调整,因此每一年都会是不一样的自己。世事纷乱,我心里依然有一片净土值得守护。内心的艰难,无一例外,都是默默忍耐度过,咬紧牙关,不必多言了。
世界对人类的惩罚非常残酷,就光看河南村长大喇叭骂人的视频,就知道有多严重。我也是服了自己,每天都要点开那段视频看上好几遍,简直成了枯燥生活当中的快乐源泉。
“你长得可了好看?可了苗条?”
“长得灰头土脸那样。”
“有些人就是死皮不要脸。”
“你把村委会号召当耳旁风?”
“在家待着能把你憋死老?”
“非得要我在广播上说点不好听的话。”
春暖花开的的时候,一切都会结束吧?再过N年,想起河南大喇叭骂人的老村长,想起这段路上不堵车的时光,一定会有更深刻的感受。
努力、坚韧、有信念,期待新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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