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渼陂古村,感受你古典的心跳(组诗)
姜利威
一
岁月走过,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这些沧桑的东西
成为你身上无法复制的瑰宝,被岁月珍藏,被历史珍藏
被一个个的渼陂儿女的心灵珍藏
封建王朝的落日,坠入你逝去的历史里,行走在你的街巷里
似乎每一步都能踩在一个古老的汉字上,用目光和心灵一起阅读
你就会轻易穿越到你的那段逝去的历史时光里
在这里,似乎一块砖一片瓦,都有着不一样的过去,这砖瓦之下的房屋里
藏着尘世间多少的温暖,也藏着尘世间多少的无奈,和古村人家多少悲欢离合的过往
一阵风吹过,古村的心啊,动了一下
二
在渼陂古村,一棵树,一眼井,一座桥,一间房屋,甚至是一块砖一片瓦
也都比我的年龄大,在渼陂古村,世人眼中最厌弃的“老”
就是他最大的瑰宝,千金不换,价值连城啊
朝阳的光芒照在渼陂古村上,崭新的日子里,这渼陂古村啊
将会写满新的故事与辉煌。过去的风风雨雨,随着一些古老的故事
被人们藏在心底,或被史志记录下来,古色古香的渼陂古村
在新时代中国的美丽乡村建设中,成为了一道最经典的风景
行走在这古村的街巷里,你会发现古典与现代是如此的靠近
似乎一转身,就恍若隔世
一座古村啊,你千百年沉淀下来的风景,成为一幅最最经典的画卷
平铺在这青原大地上,美丽着一个个游人的目光,平仄着一代代青原人心灵的诗意
三
一声熟悉的乡音,荡漾在这渼陂古村的大街小巷里,只需一声
就能喊出游子们的两行热泪,岁月走过,一些东西会变
但还有一些东西,渗入骨髓,比如这浓浓的青原乡音
多少离家的游子,至死都是乡音不改啊
夕阳西下,一些燕子挥舞着翅膀,飞向暮色的古村家园
夜风中,一阵琴声传来,似乎是唐诗的韵律,抑或是宋词的节拍
渼陂古村的美,不是唐诗宋词,却比这古典的诗词更加真实,更加有韵味儿
我独自品味着,一杯香茶,一缕花香,一阵清风,整个人整颗心也就醉了。
夜色里点点灯火下,渼陂古村显得更加的静谧和温暖,是啊,一座古村在这里守候着
那么多的人心啊,都不会无家可归
四
多少的历史印痕,似乎都依然清晰可辨
渼陂古村啊,就是一部立体的历史教科书,记录着古村的过往
也必将会记录下渼陂古村更加美好的明天
新时代中国发展的春风吹过,在渼陂古村,一些词语就盎然起来
千百年的老街,就像是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
站在新时代的幸福里,他要吟诵崭新的诗词
一粒粒的诗词啊,化身成一阵阵的清风,吹进每个人的心中
都是无尽的诗风词韵啊!厚重的文化底蕴,被这渼陂古村一点点的收藏
而我醉在你的清风与流年里,再也不愿醒来
五
一只飞鸟的影子一闪而过,那影子投进这渼陂古村的心灵底片上
如同我从这渼陂古村一过,这古村美丽,投进我心灵的底片之上一样
一次地邂逅,就是一生的刻骨铭心啊
在尘世间追名逐利打捞生计,累了倦了的时候,我就想从这红尘欲望中抽身出来
到你的古典与静谧里小坐,给一颗蒙尘的心灵洗洗澡,给它涤荡一下那些厚厚的尘埃
之后在你的古色古香里,安安静静地感受一次你那古典的迷人的心跳……
作者简介:
姜利威,在《诗潮》《上海诗人》《散文诗世界》《牡丹文学》《葡萄园》《中国国土资源报》《宁夏日报》《羊城晚报》等发表各类作品800余篇,获全国性征文奖60余次。
佛祖微笑的地方
东永学(青海、土族)
天下名山佛占尽。
不知道大江南北神佛静坐多少风水宝地,走进雪域高原,走进互助土乡,有神佛静坐的地方,那里一定山清水秀,就像佑宁寺所在地的寺滩村,这里松柏参天,峰峦竞秀。
在这土族人尊称为圣地“柏域噶波(白色修行地)”的佑宁寺所在地,四面环山,峰峦众多,形如八瓣莲,是祥瑞之地。村北为多日杰山,也叫金刚山,是吉祥圣地的征兆;寺院后边的乾佐山形如大象背上备着一副石鞍,山顶如海螺口朝天,这是妙音传向四面八方的征兆。
佑宁寺所在地寺滩村自古地处交通要道中,明清时代是唐番古道的辅助道,据《噶当书》记载:三世达赖索南嘉措去蒙古参加俺答汗葬礼,途径此地,在此讲经传法。四世达赖云丹嘉措生于蒙古地区,去西藏坐床,途经该地。噶玛噶举派黑帽系第四世活佛若贝多杰应元顺帝妥欢铁木耳的邀请,与公元1360年进京途经此地,在佑宁寺修炼时留有手、足印迹,至今众多的信众前去瞻仰朝拜。
公元七世纪,吐蕃占领青海河湟地区后,佛教亦随之传入,当时印度的班智达到五台山朝拜,途经佑宁寺时留驻此地,在一处山洞里进行修行。佑宁寺周边高山石崖上有很多山洞成了一些高僧大德修行之处,他们在修行中留有许多手足印迹、天然佛像、梵文字母等遗迹。
佑宁寺始建于明万历三十二年,属藏传佛教格鲁派寺院,藏语称“讲修佛法源地——郭隆弥勒洲”,简称“郭隆寺”。雍正皇帝于雍正元年赐名为佑宁寺。由大小经堂、显宗学院、密咒院、弥勒殿、土地神殿、护法神殿、观音殿及五大活佛府邸、僧舍等组成,依山势布局,错落有致,融汉藏建筑艺术为一体。因而如今的佑宁寺申报为国家级古文物保护单位。
历史上佑宁寺高僧辈出,它的附寺众多,管辖甘青地区及内蒙、新疆等地49座寺院,故誉为“湟北诸寺之母”。
清顺治九年,一世土观罗藏拉丹因清世祖派往宣谕噶尔丹有功,赏给绣龙黄伞,被封为“静修禅师”名号并赐印。
二世却藏罗藏丹贝坚赞于康熙十九年奉诏入京,被封为呼图克图。康熙三十二年,二世松布罗藏丹贝坚赞,同二世章嘉佛奉诏入京,受到康熙皇帝的赏赐,获得了“呼图克图”封号。
康熙四十年,二世章嘉阿旺罗藏却丹被封为“灌顶普惠广慈大国师”,赐金册金印。自此,章嘉成为格鲁派在内蒙古地区的最高教主,与达赖、班禅和外蒙古的哲布尊丹巴并称为黄教“四圣”。皇帝赐金龙黄伞、地铺黄毡,乘轿自由出入东华门。
清顺治四年,四世班禅、五世达赖和固始汗联合签发寺产护照。
康熙年间,佑宁寺有大小经堂、僧舍、囊欠等2000多个院落,僧人7000多人。设有显宗、密宗、时轮、医明四大学院,成为安多地区的第一大寺,这一时期也是佑宁寺历史上最辉煌的时期。
雍正元年罗卜藏丹津事件发生,佑宁寺受牵连,部分建筑被焚毁,在京供职的土观活佛多次奏请雍正皇帝,雍正帝又命拨付白银十万两,在原来的基础上恢复重建寺院,将郭隆寺改为“佑宁寺”,并亲赐佑宁寺碑文,至今该碑文静立观经院,彰显着佑宁寺昔日的荣耀。
说到佑宁寺的神圣,一位老阿卡讲到了一个传奇式故事。
话说清军平叛罗卜藏丹津事件,佑宁寺大经堂焚毁,过了一年多要重建之时,寺院里一些活佛和老喇嘛都做梦了,是弥勒佛给大家托梦,说他的金身还在,叫大家找出来,结果大家就在大经堂的废墟里挖出了弥勒佛塑金佛身,至今还供奉在大经堂里。说这尊弥勒金身躲过了佑宁寺大大小小的很多次灾难,是镇寺之宝之一。
佑宁寺地处汉藏文化过渡地带,历史上是汉藏结合部。元朝时阔端王在离佑宁寺不远的章卡山筑章卡城,气势磅礴,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是兵家必争之地,遗迹尚存;还曾在松多台设岐王府。该地曾经是湟水北岸宗教文化、政治、经济、军事活动中心。
公元十四世纪初,佑宁寺原址修建有一座萨迦派寺院,并筑城垣。元末萨迦派寺院衰落,建筑已不复存在,仅存古城墙及城门遗址。明万历十年,三世达赖喇嘛允诺建寺,后未果。四世达赖根据三世达赖的授记,遂派弟子嘉色活佛于明万历三十二年建寺。
佑宁寺第三次毁于“文化大革命”,大部分活佛逼迫还俗娶妻或身陷囹圄,众多珍贵文物古迹损毁严重,所有古建筑拆毁,只有一处李家昂作为当时的五十中学学农基地的仓库得以保存。
想当年佑宁寺规模宏大,僧侣众多,前来朝拜的信徒络绎不绝。所以引来周边群众长期租种寺院管辖的田地做“庄户”,进而形成现在的寺滩村。
寺滩村有三个自然村,本布浪是藏语,因四世达赖在此讲经集聚了十万信徒前来听经而得名。衙门庄,1864年在此设立衙门来处理本寺及所辖49座寺院的治安问题,人们起名衙门庄。拉尕尕位于佑宁寺南,曾经在这里为寺院烧瓦而得名。
风水宝地,最主要的要有水。寺滩村水资源较为丰富,佑宁寺所在的尖热山顶部长年渗出圣水,成了很多朝拜者专门治病除灾的灵丹妙药;郭隆沟南部有清泉漫溢,瓦窑沟内有泉水四季长流。
寺滩村至今保存着元代古城墙,呈拱手型。西面由城墙、城门(遗址)组成。总长度592米。南北两侧城墙分别延伸至沟口的南北两山坡石崖处,东面有象征性石堆代替坛城,用来护寺,也是寺院政教合一的一种特殊象征。
2014年寺滩村申报为国家级古村落,调查中知道寺滩村中传统土木结构民居有290余户。传统民居为院落式布局,坐西面东,土木结构抬梁式建筑。雕刻有莲花、牡丹等图案,象征平安、健康、富贵。
寺滩村大部分住户为土族,四合院内主房一般为三间,正中为堂间,右为佛爷房一般供奉有地方保护神旦木箭或其他佛像。院内正中有正方形或圆形的小花园,花园的中心部位有嘛呢旗杆。这是青海地区土族人标准的住房特色,四合院里演绎着土族民居的风情画卷。
作者简介:东永学,土族,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发表作品800多篇(首)。
纯美净土古风存
仲夏清晨,我独自来到南粤博罗的井水龙村,徜徉村中,宛如走进一幅神秘、古老的的画卷……
井水龙村是一个具有悠久历史和深厚文化底蕴的古村。明朝嘉靖年间,朱氏先祖朱时瑛移居到此,见这里山清水秀风水好,便在此定居下来。500年沧桑变换,一代又一代的朱氏后人在这里安居乐业、繁衍生息,他们用勤劳和汗水浇灌着这片美丽的沃土,并在此孕育出璀璨的客家文化。
纯净美丽的自然风光
行走村中,原生态的田园风光令人应接不暇。湛蓝的天空水洗一般明净,雪白的云朵在空中悬浮轻移。茂密的小树林环绕着练带似的小路。路边,各色野花开得正艳。浮白色的农家小楼稀疏散落在花木深处。村子如同隐逸世外的净土,自顾自地美丽着,不奢望被人窥探。
正值仲夏,绿色是村庄的主色调。澄绿的田野没有一丝杂色,宛如展开的绿绸。绿油油的稻田像一块块翠玉镶嵌于大地上。大路边、屋舍前随处可见苍翠的古树,均有上百年历史,有的甚至达到四、五百年“高龄”,尽管历经风雨沧桑,它们依旧长得苍劲有力、郁郁葱葱。
虽然是白天,村子却静谧、安祥。村中人家不多,住得较为分散,小路上难得见到人迹和车辆。偶尔,古树上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使村子更显幽远、神秘。走在小路上,欣赏着如画的田园风光,会让内心变得安宁、澄彻,充满了美好的意念。
承载历史记忆的古宅
在村里,可以看到许多富有浓郁客家风情的古建筑,她们宛如一颗颗古色古香的珍珠散落村中。其中,规模最大、最具代表性的当属云记古宅。
走近云记古宅,恍然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她静静伫立,像个历经沧桑的美人,纵然华年已逝,繁华落尽,依然能从她残存的风貌中想象出她昔日的荣耀和风华。
云记古宅座北朝南,造型优美,规模宏大,宛如一座巨型船只停泊在湖水中央,蔚为壮观。古宅占地面积约3000多平方,她身上承载着近200年的历史记忆。公元1829年,朱氏第20世孙朱萃瑛从京城回乡兴建此宅,他招募了近千名技艺高超的工匠,耗时三年才建造完成。漫长的工期,为数众多的能工巧匠,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精雕细琢,成就了她的巧夺天工、美仑美奂。
云记古宅从选址、格局到周围环境都极其讲究。古宅所处的位置以前是一个湖泊,称之为“九鳅落湖”。古宅前有个大池塘,名叫风水塘。古人建房讲究风水,风水学中有一句“水为财,水深为民富”,将房屋建造在水域或水边上,有聚财纳富之寓意。
屋顶两边,有两个漂亮的弧形圆角,宛如茶壶把手处的两只耳朵,“耳朵”中央还镶嵌着八卦图案。古代人常用八卦图作为镇宅、辟邪的吉祥图案。
古宅门前有两个巨大的石柱,用麻石做成,上面布满细密的斑点花纹,煞是好看。柱底由几块多边形石头堆砌而成,几块石头加起来共36个角,石头下塞满了铜钱,有几枚铜钱还祼露在外。一切都蕴藏着主人对富足、美好生活的夙愿。
古宅有三道大门,中间为正门,旁边有两扇小门。大门不像普通木门,呈漆黑色。大门所用材料非同一般,是由越南运进的名贵木材坤天木制成,厚重结实,坚固无比,一块门板要七八个青壮年方能抬起,铁钉难以钉进去,就连机枪扫射都难于穿透门板。门板上至今还留有几个的浅浅的痕,据说是当年土匪射击后留下来的。
两扇门板上各印有一个手掌印,颜色发白。道家里有以手印辟邪伏魔的说法,云记古宅落成后,朱萃瑛为了驱邪避灾,他把双手抹上鸡血、朱砂,在门上打上了两个大手印。历经200多年风吹雨打,两个大手印依然完好无缺、清晰如昨。
正门中央贴着一幅对联,横批是“通奉第”,上联“象峰挹秀”,下联“鹿洞流徽”。这幅对联不仅是朱萃瑛的荣耀,亦是他留给朱氏后人的荣耀。当年,朱萃瑛在朝廷被授予通奉大夫(从二品,相当于如今的交通部长)。由于他为官正直,颇受皇上赏识。皇上亲赐牌匾“通奉第”一块,以示嘉奖。牌匾被悬挂在大门中央,当时,从门口经过的大小官员,见此牌匾,都要下马行走,以示对牌匾和朱公的敬意。
云记古宅白墙青砖,黑瓦覆顶,具有浓郁了客家风情。墙壁下半部分用水泥、石灰、白糖水做成,三种原料的结合具有较高的粘性,使得墙体牢不可摧。墙壁上半部分用青砖垒成,时至今日,那青砖依然光滑平整,色泽如新。据村中老人介绍,云记古宅所用之青砖,是工匠们精心打磨而成,为确保青砖质量,每名工匠每天只能磨成三块,仅青砖这一项工程,就耗费了300名工匠整整三年时间,其质量和精细程度可见一斑。
走进宅内,明亮的自然光从厅内的天井内照射下来,使得整个大厅亮堂堂的,穿堂而过的凉风吹得人神清气爽,让人丝毫感受不到盛夏的炎热。宅内高大宽敞,共有9厅18井。地上红砖铺就,平整、光洁,丝毫不比现今的红木地板逊色,地砖间长出的绿草和青苔使古宅显现出古老和神秘的韵味。
宅内每一处装饰都极为考究。柱和梁均采用坤天木作成,屋顶的梁上雕刻着各式花纹,有怒放的梅花、展翅的飞鸟、挺拔的雪松等等,图案精巧别致,栩栩如生,远远望去,还能看到花纹上闪耀着的微弱光芒。据村中老人介绍,以前宅内的浮雕均镀上了金粉,金碧辉煌,华丽无比。看着这些雕梁画栋,我不禁暗自称奇,那个遥远的年代,没有先进的工具,工匠们仍能雕刻出如此精美绝伦的花纹,真让人不可思议。
深深的宅院,弥漫着一种时间沉淀下来的古旧气息。村中老人告诉我,朱萃瑛在世时,宅内十分奢华,厅内摆满了名贵花梨木家具,光用膳的圆形木台就有80围之多,大厅中央有两只朱砂做成的巨形花瓶,卧室还有两张金粉镀就的金床,价值不菲。因年代久远,再加上文革时期“破四旧”的摧残,宅内原有的家具陈设已所剩无几,我只能在想象中缅怀当年的盛景了。
依依不舍地走出古宅,心中溢满惊叹和感动。200多年前,工匠们用辛勤和汗水打造出这美丽的宅邸,她的一砖一瓦、一梁一栋凝聚着古人的智慧和才华,她的每个布局、每个结构都暗藏着深厚的寓意,饱含着古人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岁月侵蚀,古宅愈发古老陈旧,难复当年盛艳,但她在岭南建筑文化史上涂下的那浓重一笔,必将千古流芳,永不褪色。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井水龙村人杰地灵,500年来,这片美丽的沃土孕育出无数优秀儿女。
多年前,朱萃瑛之侄朱蔚然告诫后人“耕可为,商可为,万贯家资无非耕商处来;经宜读,史宜读,一品国官皆由经史里来。”村人谨记祖先谆谆教诲,或耕作,或经商,或从政都勤力踏实,使井水龙村涌现出不少英杰才俊。许多村人通过自己的努力,走出村子定居港、澳、台,还有一些人在国外打拼。现任香港立法局议员朱国民,全国政协委员梁志敏、西安大学教授朱达明均为井水龙人氏。
在村子里,我深深感受到村民的善良和热情。在村里参观时,碰到许多古道热肠的长者,他们义务给我充当向导和解说员,满脸自豪地为我们讲述着云记古宅和村里的传奇故事,话语中无不流露着对先祖的崇敬和做为朱氏后人的骄傲。
参观当天,偶遇五位曾在村里插队的知青从广州赶来,在村里追寻昔日足迹。1975年,五名知青从广州来到井水龙村,刚来的时候,他们大多初中或高中毕业,这些不谙世事、手无缚鸡之力的城里孩子,连洗衣做饭这些简单的活儿都不会,村人待他们如亲人一般,甚至把他们接到自己家里吃住。村人的纯朴、善良深深感染了他们,五名知青很快融入到村民之中,在这里度过了难忘的青春岁月。1979年,知青们回城了,每逢节假日,他们都会驱车回到当年播撒汗水的故土,探望这些纯朴善良的乡亲。
参观完井水龙村,脑中突然冒出陆游的诗句“衣冠简朴古风存”,用此诗形容井水龙村最贴切不过了。真希望井水龙村能一直保持着她的古朴、宁静,永不被外界的繁华和喧嚣所侵扰……
作者简介:胡玲,鲁迅文学院学员,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博罗县作协常务副主席,作品散见于《小说月刊》《作品》《红豆》《南方日报》《羊城晚报》等报刊,作品多次获奖并入选《小说选刊》《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杂文选刊》《芳草》等权威文学期刊,入选各类选本和中高考语文试题,著有个人文集《尘埃里的芳香》《心花朵朵》。
历史遗珠娘子关
李解
1:
水流到娘子关就不叫水了,水该是妒神身体里流淌的热血。关也不叫关,它该是介子推的脊梁吧!兄妹俩的故事,让娘子关纵横历史两千年,成为历史遗留的明珠,镶嵌于太行山之巅。
2:
娘子关有一种石,叫脉管石。一根根筋脉曲张延伸,洞穿历史,春秋战国在它的体内一路驰骋,奔腾如万马嘶鸣,血从石的血管里一泻千里,一泻两千年……
3:
传说将历史演绎到极致,晋文公的一把火,点燃绵山,火之光华,照亮春秋战国的那段历史。介子推哪里是追随重耳走了十九年?介子推割下来的哪里是股上的一块肉?它分明是一个大写的“忠”字!
4:
做为妹妹,妒女,点燃的也不是自已,她点燃的是黎民生的呼唤,她点燃的注定是一个神话,晋文公因了这次点燃,百曰食寒改三日,清明世界复人间。
5:
古代苇泽关绵河旁,两场大火,让“忠“与”义”成为千古绝唱,从春秋一路燃烧,火之燎原,遍及华厦,中国最早的寒食节、清明节,就这样盘根错节并且根深蒂固,这个被唤做“娘子关”的小村,是这节日的摇篮,是追忆与崇拜的土壤,它们熠熠生辉,照威仪雄关,照水上人家……
6:
妒神立地而起,她的仙风神骨薮泽千秋,娘子关的土地上,春秋的印辙延绵起伏,车动马鸣的声音跌宕千载,历史之风不绝于耳。
太行山深处,风吹苇动,绵河横陈,滴水穿石,妒神之恩,泽润土地穿过岩层,魂绕水上人家,留下千古神话。
7:
娘子关的每块石头都热血喷涌饱含热泪,因为,关与水就是一对兄妹,他们静守在岁月的身边,在太行八陉之处,坚守着未尽的守望与相聚。
8:
晋山冀地是太行山伸开的双臂,娘子关是握在太行山手中的重器。“晋冀藩屏”历经千枪万戟,每个朝代的马蹄与兵刃都穿过她的身体……
9:
千苍百孔的娘子关风云变幻。
大唐平阳公主保太原。
大明娘子关是设在皇都的防卫。
历史在娘子关上风云际会,一个朝代有一个朝代的故事,故事的主题,写满了勇敢与坚守,忠义与保卫!
10:
面孔变幻再变幻也难改娘子关的本质。
她就是一道神造的天险
她就是一堵天铸的铁壁
她就是一个从古讲到今天的神话与传奇
她就是历史镶嵌在太行八陉深处的一颗遗珠,照千秋万代,永不绝迹……
李月丽,女。网名,李解。山西省平定县人。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阳泉市作家协会付主席。从事小说、诗歌创作。短篇小说《花儿为什么这样的红》曾获2000年至2003年度“赵树理文学奖”短篇小说奖。曾获《山西文学》优秀作家奖。出版个人诗集《早年的荷》《用悲情唱歌》 ,中短篇小说集《花儿为什么这样的红》。作品早年散见于《黄河》《山西文学》《北京文学》《诗神》等刊物。近期接触网络诗歌创作。
(东许村祠堂)
东许古村落
许照煦
东许古村落位于浙中浦江小盆地的南山脚下,它依山傍田,土沃草肥,人又勤快,是个古香古色美山村。
东许村是个古老文明的山村,建村于宋朝年间,会稽人(现东阳吴宁人)昭仁始祖亦延三世有讳琼者其行者则第一世,敕封秉义郎偕夫人刘氏生五子,长子邦崧早逝,次子邦翰仕猷阁大学士,因宋室衰微无能退居于家,寻山觅水卜居于浦阳南山之下。而邦翰公次子三思公者官居参知政事,致政居家亦潜隐於兹名其第曰东许,是为东许之祖,有四子,邦彦公其长子讳三爽公着官陕西道御史后隐不仕,游览溪山,遇见浦汭丽水之胜,遂家茅竹园头,是为茅竹园头等之祖。迨今“开”字辈已二十一世,约近千年之历史。
人们基于共同地域文化而对某种事物的感戴,这是村落凝聚精气神的内在纽带。正是因为这些饱满生动地精气神,民居才成了可以滋养人一生的活态村落。东许村虽历经沧桑,但始终牢记祖上家训格言:“平生乃亲多苦辛,愿汝苦心果乃亲。身居畎亩思致君,身在朝廷司济民。但其磊落忠信存,莫图苟且功名新。”子孙后代不忘祖训勤耕苦种,习文练武,安分守己,过平凡的生活。历代来虽没有出过文相武将,却是一个舞文弄墨、懂书达理的几十个教书先生,成了邻县闻名老师村。特别崇尚武学更为突出,由于村地处南山脚,不免会盗寇入侵,为防意外,人人都学点武,个个有两下子。曾出过这样的典故:清朝年间,许光振赴金华府武秀才赶考,有弟许光红挑书担陪同。他俩翻过太阳岭,直奔金华府。考场上许光振十八般武艺一一表现,精彩非凡,令人刮目相看。站在旁边的许光红看得眉开眼笑,蠢蠢欲动。监考官见他这般情景,又看许光红与许光振相貌相似,身材如此魁梧。监考官故意问:“你也行吗?”许光红点点头。监考官一声令下:“那你就上场吧?”许光红不慌不忙的脱去长衫,卷起衣袖,轻轻松松的将十八般武艺精彩的表演一番,一点也不逊于哥,博得监考官喝彩连连,一场武秀才考试就这样结束了。半月后喜报传来,东许村竟然出了兄弟两名武秀才。所以在当时东许村要聚一百根棍棒(有武艺的人)不要十分钟就聚集在明堂上,要借一百块白洋可半天也凑不齐。可见在当时东许村崇尚武学的风尚,更可见当时的东许村在浦江的威望。
古老的东许村凡人是看不见的。要是你从县城走出小南门,就立即可看到南山上一条郁郁葱葱的苍龙从天而降,箕山背上的两株千年苦槠树犹如两支龙角巍然屹立着。村后的十几株香樟树正好围成了一个龙头。东许村就潜伏在龙头中,远远看去就像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唯有知情人才知这里蕴藏着神秘的东许村,所以历来就称东许村人杰地灵,聪颖过人。可惜这些千年古木献身于大跃进年代的钢铁元帅。此村属浦义交界处,有古道直达义乌鲤鱼山。该村历来是军家必争之地。太平军曾在次村发展势力,并与清政府抗衡。太平军失利后,清政府严加残杀使山村一时成为“万户萧疏鬼唱歌”萧条景象,正应合了好事者东许村超过百户必遭殃的忌语;抗日战争时期的八大队,曾在次村的“鸿材故居”设立军法处,季鸿业坐镇就任军法官,抓特务,审汉奸威名四扬;解放战争时期,武工队李铁峰,黄祖民等人经常带领武工队在这一带活动,并在此村设立多个联络点,除恶霸,斗地主鬼哭狼嚎;全国解放后,县剿匪大队曾在此村设立大队部,民众为清除蒋家王朝的残渣余孽送情报,抓土匪威震四方……
要让人体面的安居乐业万事兴,古村落里必须有自身“造血”的功能。而东许古村落里处处散落着可供给的原料。东许村虽没有列人国家级,省级古村落,但东许村人把自己看得很重,有足够的自信对抗外界的诱惑,他们不在乎外界的议论与评价,也不太需要市场经济的烛光照亮这里。因为他有自己的准则、自己的规矩、自己的秩序。不浮躁,不慌乱,不盲从,它自有自己的独特风格,始终坚持自己的生活准则。村中有一口保存完好的千年古井,它吸允了来龙山的精华,化作冰精透骨的玉液,散发出流光溢彩的风情,它常年蔚蓝,四季不涸。每当你要起一瓢清澈的井水,时不我待的呷上一大口,悟感到一种出奇美的口感,并袭来一股清谈谈的爽甜、芬芳,所以人们又叫它甜水井。离井六七米有一口大池塘。它俩之间有四米落差,但奇怪的是用石头砌成老井高高的屹立在水塘至上,从来井水不犯塘水,始终保持着自己满盈盈的水位,可见老井的水有特殊的水源与神圣的奥妙。如今此井仍显神威,无论何人只要一进村,就非要尝尝井水不可。东许村有山有田,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中国的村庄很少文化史,百年以上的事物只要没有人再去念叨,往往就会失忆,失忆了就没用了——干脆扔掉吗?东许人没有这样做,他们紧紧抓住自己仅剩无几的历史遗存。他们知道只有这些残缺不整却实实在在的历史遗存,能从以往的一切可以见证未来,国人的精神生活,可以见证他们的身份与来历。所以他们将村中仅存几座有价值的老建筑视为珍宝。例如祠堂,厅堂,戏台和几座经典性的江南民居。你可到这里来看看,有的已经修好,修得很经意,保持着原先的气质;有的没有修,依然断壁残垣,却不去乱动。连惜时门廊上的木构子,还原原本本地吊在那里,历史留下的每一个特殊细节里不都包含着一个美妙动听的故事吗?
(鸿材故居)
东许人对自己村落的保护是小心翼翼的,历史久远的古村大多陈旧落寞,支离破败。东许人的做法是分期分批地整理。先自力更生把祠堂、厅堂、戏台修缮起来,再着手其他;即使精华也一座座地精修细作,不急不躁。因为他们把自己的村落遗存当作引以为荣的宝贝,不是当作向游人吆喝的景点,所以这里看不到大拆大建的工地,走在村中,有一种家园般的亲和感,可以看到浙中村落独有的气质和生活。例如南方雨多,窗上、门上采用各式各样花样制有窗檐,门檐以遮雨水;由于空气湿度大,被褥潮湿,白天拿到院外,沿墙搭在绳子上晾晒,晒干了,晚上盖在身上就会舒服。走在水泥路上,从这些沿墙的,晒暖的,花花绿绿的被子前走过,会感到一种生活的柔软与温馨。当我看到村东边刚刚修好的“鸿材故居”,一种古村落的情味油然而生。当然,时代的新事物也正在渐渐走进村中,比如现代的家庭设施,电子设备,交通工具等。
去过东许古村落的人,最难忘的也许正是东许村人固执的保持着自己村的本色。秉持着自己传统和精神,许多东西并不需要改进,而是需要固守,在民间文化日渐消失的今天,固守多么不容易啊!就像印象深的婚丧嫁娶场景——祠堂,厅堂,戏台,保留了许多明清时代的遗风。看到这些遗产,便生出了思古的幽情,有寻觅旧迹的冲动。东许村人是知情者:他们敬畏自身的历史与传统,不急不躁,量力而行,先把精华做好抓在手里,,再步步为营地做下去,。首先是环境洁净,有山有水。不仅是珍贵的遗存,还有鲜活的文化传承,更要有渐渐好起来的生活,有自己特色与追求。这一切哪里来的,不是来自老百姓自己的“文化自觉”吗?如果老百姓明白了,自觉了,何愁保护与传承……
“楼以诗显,诗以楼传。”东许村人深深地懂得古村落是历史的印证,更是文化的沉积。
姓名 许照煦 笔名 许照宇 汉族 大专学历 高级教师 从事教育工作 2000年开始创作 《我的散文》第一卷、许照煦中短篇小说选集、中、短篇小说《毛囡》、《逃亡地主的生还》、《选对了夫家嫁错了郎》、《府奶奶》、《阿福让妻》等已出版 在县级 省级 国家级获奖作品上百篇,并在各种杂志、报刊上发表。现在是 中国小说学会会员 中国大众文学学会会员 上海文艺网签约作家 今古传奇杂志社签约作家 山东散文学会会员 金华市作家协会会员 浦江作家协会会员。
天上的村庄
胡冰
去木梨硔的整个旅程都是在时密时疏的雨中进行。从休宁县城出发,车子沿浙源河逆流而上,河水仿若一条绸缎在风中荡漾,时有白鹭在水面上飞翔;偶尔开下车窗,窗外青色莹莹,有哗哗的水声和风声扑面而来;远处云雾缥渺,雾气缭绕在山涧和房舍上空,缓缓地浮在那里,久久不散。
车子只能开到半山腰,去往木梨硔还有八华里的山道要走。夹着雷声,雨越下越大,山道是由或大或小的石块铺就而成,不甚平整,且坡度较陡,一路又没有天然的平台休息,这对平时缺少锻炼的我是个挑战。刚开始脚步还很稳健,但经不起漫长笔陡的山道的耗磨,时间一长脚步就缓慢下来,只有不停地停下歇气,不停地调整自己的气息,都顾不上看看四周嫩绿的枝蔓和满眼的山花,没走一会,全身像被水浇过一样,分不清是雨还是汗了。
车子只能开到半山腰,去往木梨硔还有八华里的山道要走。夹着雷声,雨越下越大,山道是由或大或小的石块铺就而成,不甚平整,且坡度较陡,一路又没有天然的平台休息,这对平时缺少锻炼的我是个挑战。刚开始脚步还很稳健,但经不起漫长笔陡的山道的耗磨,时间一长脚步就缓慢下来,只有不停地停下歇气,不停地调整自己的气息,都顾不上看看四周嫩绿的枝蔓和满眼的山花,没走一会,全身像被水浇过一样,分不清是雨还是汗了。
大概走了一小半路,在一个山口,遇到了特地来给我们送雨具的我们中午要去就餐的客栈老板娘詹八仙,一个体态健壮的中年妇女,纯朴的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在她的鼓励下,经过近40分钟的山路攀登,在登完最后一级台阶,穿过一大片竹林,拐个弯后,就见一株硕大的梨树扑入眼帘,盛开的梨花缀满枝头,疲惫刹那间一扫而空。终于来到了山顶上的村庄——木梨硔。
木梨硔是始建于明代的高山村落,地理位置偏僻,对外交通闭塞,至今也没有一条可以通往山顶的道路,是徽州古镇中海拔最高的村落,已有300年的历史。村子三面悬空在山脊之上,仅南面与苦竹岭相连,地势突兀,犹如海岛。村民的房屋依山而建,由南至北,呈阶梯状扩展。民居保留了徽派建筑原汁原味,但比起山脚下的那些古民居来,这里的房子要简陋得多,一般都是没有天井的两层楼房,虽然也是白墙黑瓦马头墙,但有徽文化品位的三雕作品却很少。由于房屋较密,门口的路面狭窄,无处晾晒作物,每家每户门前的峭壁上都搭起了一排排原木架,成为晒台,景象壮观,倒不失为村庄里的一道亮丽风景。
在八仙家略作休息,一行人便去山对面的观景台看全景。我走路慢,居然被他们走丢了,索性就在村子里自己转悠。转了很久几乎遇不到人。许多房子都上了锁,多数已经陈旧,白色墙体上长满了嵩草,爬满了青藤,布满了赫红、暗红的斑点,变得灰暗而毫无生机,有的墙体业已扭曲,或凹或凸,像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随时都会倒下,我从它身边走过,都无法气定神闲地站住脚根仔细地多看上几眼。只有村中一堵墙上“毛主席万岁”五个红色大字,虽经年深月久的岁月洗礼,但依稀可见沸腾的血色。而少数开着门的房子,屋里也只看到老人。后来听八仙说,村子里年轻人都外出打工谋生去了,有条件的也都在城里买了房子,带小孩去了城里陪读。剩下的几乎都是老人。
已是正午时分,整个村落静谧安祥,到处都是湿的,沾饱的雨水,把伸进天空的檐角洗得新亮新亮。老宅的木门吱呀一声,走出穿布衣的老妇人,提着个大篮子,走向屋后的水池,水池里浸着许多剥了外衣的新鲜竹笋,白嫩白嫩的。斜对面一位老人正坐在门前的小凳子上打盹,偶尔,睁开眼睛看看屋外的雨水,半天不动,不知在想什么,他身后的白色粉墙上,长长的藤蔓深浅不一地绿着。经过一户人家,看到门内一位黑衣老者正跷着二郎腿,一个人坐在自家的八仙桌前,自斟自饮,和雨声一起喝上几杯,他门前有棵桃树,桃花正兀自地开落。最让我感动的画面是看到一对七十多岁的老人,坐在两只小板凳上,依偎在房门口,对着一台十四吋的小彩电,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一个电视剧节目,心无旁骛,不管我是如何打量着他们。
看着这人间最纯粹的生活场景,世事在我眼里忽然变得简单起来,不过就是食饮、种植和繁衍生息。
我就这样马放南山地,漫步在木梨硔的春天里。古巷之中,只有我一个人。苍凉的石板上,沉默地生长着虫蚁、翡翠色野草。有两只狗,挤在一处廊下,闭着眼睛,长时间地、忘我地亲呢,耳鬓厮磨,绻缱缠绵,许久许久。湿漉漉的世界里,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它们。
回到八仙客栈,看全景的人还没回来,雨已经停了,八仙正在门外劈柴,表情安静,我端着凳子小心翼翼踩到门前的原木架上,坐下来,与她聊天。询问她的祖先为何要在这与世隔绝的山顶建设一片家园?在对城市文明趋之若鹜的现代社会,她为什么还要继续守望在这封闭的山顶?还有她的父亲为何要给她取上这么一个有意思的名字?我问的问题,她似乎都说不清楚。这让我无法进入她的故事,她的回忆。这是一个谜,是一个村庄的谜。也许知道谜底的只有我脚底下这些原木,刻在树的生命里,任时光和雨水漫过它们的身体,留下一圈圈的印迹,从生到死。树比人活得长久,它见证了八仙的春秋,见证着木梨硔的岁月。
从木梨硔回来后,有天在网上看到一张木梨硔雪景的照片,心里顿时又生向往。想着一定要找个下雪的天,带几本书,再去那里,什么也不做,只躺在八仙家二楼客栈的木板床上,透过狭窄的窗户,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而窗外的天空,大大方方地蓝着,雪后初晴,阳光迷离。一大朵残雪挂在竹枝上头,倚着树梢,正和过路的风细声细语地说着话。
木梨硔是始建于明代的高山村落,地理位置偏僻,对外交通闭塞,至今也没有一条可以通往山顶的道路,是徽州古镇中海拔最高的村落,已有300年的历史。村子三面悬空在山脊之上,仅南面与苦竹岭相连,地势突兀,犹如海岛。村民的房屋依山而建,由南至北,呈阶梯状扩展。民居保留了徽派建筑原汁原味,但比起山脚下的那些古民居来,这里的房子要简陋得多,一般都是没有天井的两层楼房,虽然也是白墙黑瓦马头墙,但有徽文化品位的三雕作品却很少。由于房屋较密,门口的路面狭窄,无处晾晒作物,每家每户门前的峭壁上都搭起了一排排原木架,成为晒台,景象壮观,倒不失为村庄里的一道亮丽风景。
在八仙家略作休息,一行人便去山对面的观景台看全景。我走路慢,居然被他们走丢了,索性就在村子里自己转悠。转了很久几乎遇不到人。许多房子都上了锁,多数已经陈旧,白色墙体上长满了嵩草,爬满了青藤,布满了赫红、暗红的斑点,变得灰暗而毫无生机,有的墙体业已扭曲,或凹或凸,像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随时都会倒下,我从它身边走过,都无法气定神闲地站住脚根仔细地多看上几眼。只有村中一堵墙上“毛主席万岁”五个红色大字,虽经年深月久的岁月洗礼,但依稀可见沸腾的血色。而少数开着门的房子,屋里也只看到老人。后来听八仙说,村子里年轻人都外出打工谋生去了,有条件的也都在城里买了房子,带小孩去了城里陪读。剩下的几乎都是老人。
已是正午时分,整个村落静谧安祥,到处都是湿的,沾饱的雨水,把伸进天空的檐角洗得新亮新亮。老宅的木门吱呀一声,走出穿布衣的老妇人,提着个大篮子,走向屋后的水池,水池里浸着许多剥了外衣的新鲜竹笋,白嫩白嫩的。斜对面一位老人正坐在门前的小凳子上打盹,偶尔,睁开眼睛看看屋外的雨水,半天不动,不知在想什么,他身后的白色粉墙上,长长的藤蔓深浅不一地绿着。经过一户人家,看到门内一位黑衣老者正跷着二郎腿,一个人坐在自家的八仙桌前,自斟自饮,和雨声一起喝上几杯,他门前有棵桃树,桃花正兀自地开落。最让我感动的画面是看到一对七十多岁的老人,坐在两只小板凳上,依偎在房门口,对着一台十四吋的小彩电,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一个电视剧节目,心无旁骛,不管我是如何打量着他们。
看着这人间最纯粹的生活场景,世事在我眼里忽然变得简单起来,不过就是食饮、种植和繁衍生息。
我就这样马放南山地,漫步在木梨硔的春天里。古巷之中,只有我一个人。苍凉的石板上,沉默地生长着虫蚁、翡翠色野草。有两只狗,挤在一处廊下,闭着眼睛,长时间地、忘我地亲呢,耳鬓厮磨,绻缱缠绵,许久许久。湿漉漉的世界里,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它们。
回到八仙客栈,看全景的人还没回来,雨已经停了,八仙正在门外劈柴,表情安静,我端着凳子小心翼翼踩到门前的原木架上,坐下来,与她聊天。询问她的祖先为何要在这与世隔绝的山顶建设一片家园?在对城市文明趋之若鹜的现代社会,她为什么还要继续守望在这封闭的山顶?还有她的父亲为何要给她取上这么一个有意思的名字?我问的问题,她似乎都说不清楚。这让我无法进入她的故事,她的回忆。这是一个谜,是一个村庄的谜。也许知道谜底的只有我脚底下这些原木,刻在树的生命里,任时光和雨水漫过它们的身体,留下一圈圈的印迹,从生到死。树比人活得长久,它见证了八仙的春秋,见证着木梨硔的岁月。
从木梨硔回来后,有天在网上看到一张木梨硔雪景的照片,心里顿时又生向往。想着一定要找个下雪的天,带几本书,再去那里,什么也不做,只躺在八仙家二楼客栈的木板床上,透过狭窄的窗户,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而窗外的天空,大大方方地蓝着,雪后初晴,阳光迷离。一大朵残雪挂在竹枝上头,倚着树梢,正和过路的风细声细语地说着话。
个人简介:胡冰,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公务员。2002年开始业余创作。2008年出版散文集《陌上花开》,2013年出版散文集《梦比春深》,2018年出版散文集《寻味》。先后在《安徽文学》、《读者》、《新安晚报》、《浙江日报》、《阅读》等省内外报刊杂志上发表过作品。曾获得《安徽省报纸副刊好作品》一等奖,安徽省新闻出版局举办的《全民阅读报刊行》征文三等奖及“方苞文学奖”等。
行吟鹿院坪
董祖斌
鹿院坪,名为坪,实则为一“天坑”兼“地缝”处所,毗邻大峡谷,居高山之巅却又沉入地下。有山有水,有人有村,四周绝壁,不通公路,有与世隔绝之感,成为今天后工业时代寻找山水真容、体验自然村落生态的新宠。虽路遥艰险,然欣然规往者络绎不绝。其绝世真容在互联网上引起热潮,天南海北游客尤其是驴友纷至沓来。2017岁尾,我亦成为其中一员,实地感受了鹿院坪的独特魅力,虽自小农村长大,但对鹿院坪之山水风情,亦感到不凡。
从天而降
去鹿院坪的时间为清晨,车行至新田,告知去鹿院坪已无公路,遂下车步行。
正值深冬晨曦,红日东悬,光明温暖。
一片山野,间有平畴山丘。高山之上,村舍零落。平静,安详。
移步向下,越正施工尘土飞扬的停车场,感觉到有“大手笔”的味道。墙体上有大幅喷绘,言明鹿院坪正在开发,即将在2018年开园售票,方明白鹿院坪已与以往不同,此后的进入有小“门槛”了。
停车场下,便是进入鹿院坪栈道的入口。由院墙外门洞进入,豁然倒吸一口冷气:眼前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坑”,“坑”壁就在脚下。笔直陡绝,远逾千仞。放眼观之,四围尽皆此类绝壁。壁呈白色,环绕四方,中间围住一块似乎“凹陷”下去的区域。区域中有田野、房屋,而在入口栈道上观之,如俯瞰脚下之沙盘,精妙,神奇。
因四周均为万仞绝壁环卫,因此,这片区域没有通公路,上下都得靠双脚行走。而且原来只有一条古道,亦即山道,顺着悬崖盘旋而下。今天,也许是为了便于旅游的发展,同时也是增强新的景观,新建一条绝壁栈道。我们进入之时,栈道还未开放,是当地政府与施工方通融,我们才有幸踏入。
整条栈道进入主题很快,一踏上去就到了绝壁之上,人的脚步与思维一下子实现转换,由悠然信步转换为胆战心惊的模式。
栈道亦即一个漫长的观景平台,沿着绝壁延伸,自身也成为一道景观,在改变鹿院坪原来交通状态的同时,展现一种新的人文。
栈道虽然平坦,可是行走其上,还是对栏杆边缘有些敬畏,时时“如临深渊”,对“天险”的感受不免更深。栈道之下,是悬空难视的悬崖绝壁;栈道之上,仍是仰视难尽的绝壁。栈道如同一条腰带,紧紧地束在绝壁腰部,很多地方,由于绝壁内凹,需要低头方可行进,增加胆怯的同时,也增加了趣味与感受,不免对这些修栈道的人充满敬佩。也许是如今的技术发达与机械优良,虽然新修如此规模的栈道,可是对岩壁几乎没有破坏,加上栏杆、地面的生态型设计施工,栈道与绝壁似乎融为一体,呈现天然之态,心内暗暗叫绝称奇。
冬日之晨,栈道所处的绝壁正属阳光照射的方位。人行栈道之上,置身阳光下,衬着灰白的岩壁,有一种被“普照”的幸福。阳光被东面的岩壁山峰进行裁剪,拉出一道道明暗的光带,让脚下的“沙盘”呈现出一些光影的变化,似真似幻。晨雾在这些“光剑”中游弋,逡巡,吸引相机的快门不断惊呼。
顺着岩壁的弧度,栈道也在蜿蜒,游人的角度也在不断变化。转过凹处、走进凸处,细观“沙盘”中的景物,都有新的发现,不知为何,静止的“沙盘”居然有“移步换景”的效果。
栈道实际分成三级,一级是入口处的绝壁,二级是稍微平缓一些的陡坡,三级是这段缓坡之后又一段直达谷底的绝壁。两段绝壁上,寸草不生;平缓陡坡段,有小树林,正好让游人喘息缓神。
“沙盘”底下,可见房屋多栋,有的透着人烟的生气,有的已经荒废,剩下断壁残垣,记录着时代沧桑。有人介绍,这鹿院坪下面,原来因为出产硫磺矿石,曾经多年土法烧炼硫磺,当年的厂房都已废弃。据说,当年工人进出、物资进出全靠人工肩扛背驮,也就是走的那一条上下唯一古道,不免感叹。
鹿院坪下面有一条河,从上面俯瞰,能看见白花花一溜鹅卵石的河床。水时隐时现,可以想见,在山洪暴发时刻,一定有一河咆哮的水流,往下呼啸奔腾。好在鹿院坪的河流有出口,在靠近大峡谷的沐抚方向,从绝壁上的峡谷泄出去,形成瀑布,又成为大峡谷中的景点。
虽是下坡,仍然汗流浃背。下到鹿院坪谷底,仰头回看,发现那段栈道隐隐的贴在绝壁上,已经化为岩壁的一部分,成为一个线条,与行走其上的宏伟相比,已经弱了很多气势——这才觉出这绝壁的高度,的确不俗。从谷底向外看,每一个角度都到了颈不可支的仰角,每一个进入的人似乎都是从天而降的——如鹿院坪的谷底是人间,其上四周都是半空。而就在这样不长的时光中,我们从天而降,从俯瞰变为仰视,一时间,有一种奇妙的转化,独特的地理给人一种哲学、禅思似的转化,开始神圣。
进入鹿院坪,每一个生命都是从天而降的。然后,在不经意的时候,我们都会仰视苍穹,表达一种感恩与深沉的对人类自身的微渺的认识,无意间完成一种仪式。由于身处一种“低谷”却宽阔的位置,收获了一种他处无法获得的角度与境界,一片胜于孤峰玄洞的修炼氛围就这样平凡而慷慨地送给世人。
从天而降,由底而出,经历了这样的轮回,高度与维度便成为必然的升华。那片叫鹿院坪的山水,因为不通公路,因为四壁悬崖而成为最经典而永恒的生态保护,从而留下永恒的神秘与召唤。
山高水深
鹿院坪之名是有来历的,源头几乎美丽如创世神话,故事本身就透露出人间大美与自然和谐。
相传发现这片地域是早期居民为了寻找一片更好的丰饶家园,而指引道路的居然是一头野鹿,初名就叫“鹿引坪”,讹传而成“鹿院坪”,“野鹿衔花”的中国传统美学意境从名字上就保留了。
有村民说,故事发生在明末清初,无法引经据典,故事更加吸引人。言述山上的居民种植水稻,但是只扬花而不见结谷粒,而且由于山高一到晚秋便已是萧索情景,于是寻遍四野找寻一处“绿洲”。山人找寻到如今这鹿院坪位置,忽然发现四面绝壁拱卫的这一处“坑”底绿意盎然,山花烂漫,奇之,于是选择在这里安家发展。为了探明鹿院坪下面“坑底”情况,更因四周绝壁无一处可攀援而下的位置,于是山人只好采用白布吊坠的方法,开启首次“从天而降”。村里老年人说:为了降下鹿院坪,整整连接了36匹白布,每一次,老人在述说“36匹”的时候都刻意加重语气,那是一种自豪、缅怀和神秘。
在鹿院坪四周绝壁上,我们可以感受到此坪及坪下溪水很“深”;在鹿院坪谷底,我们又深切地感受到四周山岩很“高”,在这么微观的位置上,演绎出一种“山高水深”的精致,叹为观止。
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力量,自然有时总是改写着人的想象维度。鹿院坪本来就是很深的“地下”下,而到了数百米之下的鹿院坪,居然还有一个劲往地下走的“地缝”,走进“地缝”,思维就像被一种力量拉伸着,延伸着一种漫长的不可思议。
沿着扣在地缝绝壁的栈道上往下走,神秘与恐惧交织,同时还天然生成一种感叹:怎么会有这么深?怎么会这样无止境?向下,向下,地缝似乎带着一种愤怒一个劲地往地心里面走,深到思维之不及。鹿院坪的地缝还属于“Y”字形结构,一条自天坑的一端贯穿而过,另一条几乎全是流水的洗蚀而成,而流水的出处,就在这鹿院坪后面的岩壁上。
一股清流,从鹿院坪后面的岩壁上白练一样挂下来,很突兀却又很自然,这样的山岩位置,不飞流出一股水似乎就不是典型的中国画风。流水从半岩上飞流而下,无牵无挂,而且,由于地势与高差,一出世就马上连续来了一个“三叠”咏叹,“三联”瀑布把这条小溪的身世立马变成不俗的传奇。瀑布之后的山峰,高耸入云,尤其有两个较尖的山峰对峙,村人遂呼之为“鹿角峰”。这条瀑布完成“三叠”的精彩亮相之后,踮着脚尖从几户村民的屋角边跳过,转瞬就开始往地下使劲钻,整个不到三公里,完成它的全部身世。
沿着栈道走进地缝的过程,似乎就是一个见证、解密的过程,下到底后终于明白为何有奇绝之地,终于亲眼目睹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溪水是地缝的制造者,当然这种卡斯特地质也是形成这一奇景的最佳柏档。溪水在沿着地缝往下“劲走”的时候,似乎变成一把刀,在岩石上用力切割,这种锋利几乎达到无坚不摧。地缝既有深度还有坡度,有的地方,溪水已经紧缩成一线,在石缝间像锯条一样若隐若现,在岩石、历史中执着、坚韧地制造感动。
最低处的地缝,宽仅数米,谷底溪水叮咚,碧绿如玉,或深潭沉壁,或乱石堆簇,由于水流的冲刷,峡谷绝壁上形成一道天然的栈道,更加展示自然的伟力。峡谷底部,其水之清澈、其石之怪异、其植物之顽强均让人感叹。下临深渊,两股战战;上观一线,幽深莫测。脚下涛声轰鸣,头顶飞花碎玉。人行其中,顿感生命之渺小,天地之神秀。
峡谷中有一段让我凝思良久。一段狭窄的河谷,也许是上游的岩壁在数万年前的某一次塌方,也许是一次山洪暴发,流水的搬运,巨大的石头填满了河谷。每一块石头都有一两间房子大小,因为峡谷具有一定的坡度,因此,从低处看便如同一条“石川”,气势恢宏。他们似乎在流动着,在水流与历史间完成巨石到小鹅卵石的一次涅槃,排列着,等待着,无惧无畏。
我想象着人的一生旅程,与这巨石组成的“石川”一样,在与时间的不断消磨中,慢慢粉碎、圆滑、消失。而这些变化,这么巨大的变化,就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地缝”间进行,化为自然的一部分。这种“石川”,也许在每条河流、每条小溪都发生过,只是有的已经进行完毕,有的还没开始。
走出“地缝”,回到鹿院坪的人间,看巨石旁原来硫磺厂的断垣残壁,也像一个个巨大的石头,布满沧桑,正在从记忆之河中渐渐消失。
和鹿院坪先祖的开发者不一样,居然有一台挖掘机在鹿院坪忙活,这是今天鹿院坪迎来建设者,是专门开发旅游的公司。这不再是36匹白布悬降到谷底的时代,他们寻找到一处稍微平缓的隘口,让挖掘机一边修路一遍往下行进,无独有偶,这台挖掘机从高山顶部到谷底用了整整48天。按照建设规划,除了那条栈道,鹿院坪不会修通公路,挖掘机也只是在坪里面进行土地平整、草坪绿化等等施工。
我看到规划图,深感万幸。就像从地缝走出来一样,松一口气。
返程的时候,我们为了避免走回头路,沿着那条鹿院坪人走了几个世纪的古道山上去。虽说不是陡直的悬崖,但是同样险峻无比。“之”字拐的山路全由石阶铺就,每一块光滑如砥的石板上都烙印着鹿院坪数个世纪的艰难历程。这条山路,在绝壁栈道出现之前,就是历史中的一条血管,联通着鹿院坪与外界时代的脉搏;也是一根纤绳,栓这鹿院坪任自漂流却也不无依无靠。和栈道相比,路途远一些,但是平缓秀气,深情,我感到石阶上面栖息着千百年的过往。
山高水深的鹿院坪,永远山高水深。
只能用脚丈量,没有汽车冒烟的地方,才是自然。
静默尘世
鹿院坪太静,也太沉默。沉默到四周的山连名字都没有。
这既是古老,也是年轻。
近年随着探险式旅游热火,鹿院坪一经发现便在“驴友圈”火了起来。原来鹿院坪这等地方,几乎是要整村搬迁扶贫的地方,而旅游火起来后,焕发了新的生机,旅游经济急剧升温。很多背井离乡打工的人家纷纷回来,多个农家乐应运而生。外地来的游人很多,现在开业经营的几家农家乐,墙壁上挂满了全国各地的驴友俱乐部的旗帜,整栋房子都似一件百衲衣。很多主人家允许游客涂鸦,于是,大到墙壁外面,小到柱子上面,全部被天南海北的驴友画满、涂满。有的,甚至还有外文。淳朴的经营者本就是这里的农户,把这种涂鸦当成成果与奖励,一家比一家夸张,走遍屋内外,几乎寻不到拇指大的一块空白处。
最传统原始的民居,被最前卫、新潮的文化包装着,矛盾而和谐。
因众多山、水无名称,便有文人雅士开始“赐名”,因外形,因大地名而关联等,开始为鹿院坪“塑形”。
山崖上,有一柱状山峰,附近悬崖上,凹陷处又生一天然洞口,古有名谓之“玉笔峰”、“白羊洞”,村里崇学敬生之态可见一斑。有朋友说,那就是男根女阴的自然体现,如此近距离产生,全国仅有。此等景物,各地均具,此地两景,细观有趣。友人问我,究竟像不像?我掩口不语。
坪里一共四十余人口,读书考学出去的几乎没有。对每一位进入鹿院坪的人,都当是“从天而降”的朋友,都是来看望他们的亲人,那种保持着千年温度的淳朴让鹿院坪的声名“惠播更远”。
我很奇怪在鹿院坪没听见狗叫声。一个原始的乡村,六畜的声音不全,未免有些陌生。后来,在我们就餐的农家乐里,找到了答案。村姑说,原来鹿院坪家家喂狗,而后来游客来的多了,狗咬伤人的事件时有发生,为了确保安全,几乎都不在喂狗了。我望着四壁的悬崖绝壁,心想,如果自古这里不喂狗,其实也有理由,谁在这里偷了东西都无法快速离开,一旦发现绝对会人赃俱获,本地的人本来淳朴不会偷,而且也不敢拿出来使用。狗对游人的态度倒是让人生出敬意来,他们这种忠诚,既是对人类主人的,也是对这片生态山水的。只可惜经济的利益让村民选择让步,狗从这片守望无数个世纪的世外桃源消失了,“柴门闻犬吠”已经是这个山谷的“绝响”,我隐隐地感觉到一种失落,就像已经失去这片自然山水一样怅然。
那夜就宿在鹿院坪,在连狗叫声都没有的纯粹漆黑夜空里,我支起耳朵想寻找一些自然的声音,但是却没有收获,连风掠过的声音都没有。从窗户里看出去,只有漆黑。那种漆黑的色彩与感觉,不是夜空,也不是雾。没有路灯,没有霓虹,没有手机响铃,没有汽车喇叭,没有人声喧哗,我似乎感觉到坠入一种亘古的静默里,似乎置身在盘古开天之前的混沌中。而此前在红尘中积攒的难言的疲惫,在这种安静与黑暗里,似乎得到了一种洗滤,当在晨曦中醒来时,我又一次看见被山峰裁剪如练如剑的光,身心感到一种久违的轻松。我清楚地感受到我自己的体重,仅仅的体重。
最难忘的是那个夜晚的歌声。我们就餐的那个农家乐,老的少的有七八口子,老的在家做做家务;男主人参与景区建设,似乎是个小包头,带着一帮兄弟在悬崖上拼命;女主人在家经营农家乐,一个人,择菜、烧火、做饭一条龙,麻利,能干,善良,厨艺较好,饭菜可口,驴友的留言中颇有赞美。
孩子在城里读书,半年才会回家。那夜,为了活跃夜晚的气氛,也为了增加我们的旅游感受,一家人围坐在火炕边给我们表演唱山、民歌。听同行的朋友介绍,男主人曾在全市的山民歌大赛中获得第一名,是小有名气的山民歌手。
记得他们唱的山民歌,有一首叫做《十要》,表达的是一个女子出嫁前要求丈夫拿出十样礼物的歌曲。是男女对唱的形式,男子是一个出远门到汉口码头等地的角色,女子是一个在山里等他回转的纯情泼辣妹子。在歌词中,从一要头上的金簪子开始,到化妆镜、丝巾、戒指、贴身衣服、绣花鞋等十样女性物品。在唱词中,分对象说明这些物品的功用,当然少不了男女打情骂俏的成分,还少不了男子借“对歌”之机“揩油”、“撒野”的冲动。我们围坐在火炕边,听着一家人为我们这样清唱山民歌,荤的、素的,一首一首进行着,慢慢我们感到一种久违的感动,而他们渐渐变得活泼、大方与自然,脸色红润起来,有一种自然且隐藏着的野性活力在悄悄复苏。
虽然这些歌曲带着荤味,可是却由他们一家人在合唱对唱,有公公、婆婆,也有儿子、媳妇,有时候还会互相讨论一些歌词,哪些带着男人“撒野”的歌词,一旦回忆起正确的歌词,一家人又会自然地接着唱下去。刚开始见他们公公儿媳一起唱那些“风流”的歌词,我觉得有些惊奇和别扭,而慢慢地,我发现他们在唱歌的时候,那么专注,那么自然,那么享受,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可鄙。是的,他们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山歌,是对抗这荒山野岭的人的乐趣,是人的情感的自然表达,可以唱给树木听,可以唱给牛羊听,可以唱给自己听,我们无论对于他们还是对于民歌本身,都是莽撞的闯入者。他们的歌唱,才是真正的歌声,为歌而歌,为生活而歌。从古以来,鹿院坪的歌声就这样产生和流传下来,那里面,是对生命的礼赞,是对生活的憧憬,也是对人性的抒发,跟山水清音一样。
他们每个人都会唱很多山民歌,多达数百首,曾有研究民族文化的学者走下山来,在这里录音几天几夜,满载而归。
我烂漫地想象,数百年前,这里的人们在劳作后的夜晚,就这样围坐着,唱着这样直抒性情的歌,脚踏这前后看的出头的土地,仰望四周绝壁箍住的天空,四周绝壁上的世界与己无关,只需要关心“粮食和蔬菜”,仰望星空,静待雪销雪融,云起云散,一家老少,那么满足,那么质朴,流水鸟鸣清风,不就是野鹿一样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吗?今天的驴友天南海北地来寻找,我看见墙壁上哪些涂鸦,底子上还是卸不掉那些浮躁与怨气。
鹿院坪,在红尘中又在红尘外,不会再现也永不消失。
作者简介:董祖斌,男,恩施州文联副主席、恩施州作协主席,湖北省作协文学院第十届签约作家,恩施州博物馆馆长,曾获中国散文家论坛征文一等奖、全国徐霞客散文旅游文学大奖等奖项40余次。曾获“恩施市第五届十大杰出青年”,“恩施州杰出文化新人”等荣誉称号。入选省文联青年文艺人才库、省“五个一批”文学类人才库。
个人简介:连铁杞,笔名郭雨,福建仙游人,毕业于中央民族大学非物质文化遗产专业,莆田学院工艺美术产业学院副理事长,中国大众文学学会理事,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理事,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协会理事,福建省人民政府命名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福建省作协会员。主要作品有:2008.9黑龙江人民出版社东方艺术的一颗明珠《古典家具》,2015.3湖北美术出版社中国最美《古典家具》,2015.7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九鲤文化丛书》,2001.3唱响新世纪之歌《海日峰》,2005.1女友杂志社《游清河坊浮想》,2005.12女友杂志社《张家界 定海神针》,2003.12女友杂志社《嗜好字画的郑老头》,2012.8映像莆阳《菜溪岩集锦(诗三首)》。
神仙居淡竹石头村印象
朱江飞
我一直惦记着能有机会去体味深山乡村的生活习俗,以远离都市的焦躁和迷茫。夏天的一个双休日,友人邀约去浙江省仙居县淡竹乡石头村的小客栈避暑。仙居、淡竹、石头村,每一个名字,都让人无限向往,我欣然同行。
从仙居城关出发,汽车经台金高速转入十三都溪沿溪的乡村公路上,映入眼帘的是群山环绕,竹海层叠,茂密葱郁。公路两旁,满目葱绿,依山势盘曲蜿蜒的公路,飘逸灵动,与远处的绿林竹海交相辉映。这条美轮美奂的道路唤起了我们久违的田园回忆,充满了对清水淡竹的无限期待。淡竹休闲谷是国家级风景名胜区之一,千山巍巍,奇峰耸立,瀑布成川,古木繁生,河水清澈见底,是一幅美妙动人的自然山水画卷。
石头村就坐落在神仙居国家5A级旅游景区——淡竹休闲谷景区门口百米之遥的地方。石头村原名叫上吴村,因村里的房子全是石头构筑的,人们习惯称石头村。石头村不大,仅六七十户人家。自从淡竹原始森林休闲谷景区开发后,深藏群山中的石头村才渐渐被外人所认识。曾在外闯荡过的个别有识村民也回家装修起老房子,搞起农家乐、小客栈,一起分享旅游大餐。
石屋、石凳、石桥、石井、石磨、石子路……石头装扮的古村显得格外古朴、宁静。石头村依山脚而建,沿溪而筑,一条清澈的小溪从大山深处蜿蜒着穿村而过,将村子分隔成两半;潺潺的溪水浸润得两岸青草葱绿、野花艳丽,一座石桥又将这两半紧紧地连在一起。桥头一端屹立着一棵几百年树龄的大樟树和二三株上百年的枫树、栗子树。老樟树树干需二人合抱,树冠茂盛,根须飘飘,酷像一位慈祥的老人站在村口日夜等候着归家的亲人,古树底下也是村民纳凉、议事的主要场所。它们的存在见证了石头村的历史,让人向往聆听那些流转千年的传说和神奇故事,去感受古老、淳朴的原始民风。
“深山藏古秀,瑞石散幽香”,漫步于石门、石阶、石墙之间,一种诗情画意油然而生。石头村每条街巷均以鹅卵石或石板铺成,村落最有代表性的建筑是一座座石材构成的台门里,风韵独特,台门内家家相接,户户相连,鸡犬相闻,邻里之间朝夕往来,同饮一溪水,共望一片天,一派和睦相处,和谐井然的农家景象。
走近村子,一起寻找,一起倾听石头村的成长,也就走进了山村老百姓的心坎。每当我们走近不同院落,邂逅阿公还是阿婆都会友善地笑迎我们,主动地跟我们招呼,还请我们坐一下喝口水。遇到有的村民家刚煮好夏玉米棒,她们就将香喷喷的玉米棒送给我们品尝,把我们当成自家的客人,非常淳朴好客。在这里,他们的眼神、言语是多么的慈眉善目,没有半点的防备之心,这种包容心态,让人沉思,让人重回对社会世态、人间冷暖的体察。相比他们随遇而安、安静知足,与世无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包容心态,现代都市焦躁疑惧、迷茫失落、愤世嫉俗、拜金主义的心态让我们不禁感慨万千,我们不妨设想,假如山村里的人们来到我们生活的城市经商,或求学,或谋生,或路过我们家门口,迷路了问个道,走累了想解个渴,我们的市民也会发自内心接纳他们吗?在大时代的背景下,这种反思,让我们有新一层的感悟和体验,它蕴藏着我们对人生事态的追问,以及对和谐生活的理解。
石头村山高石峭,凭窗放眼,满山是高高的树,翠绿的阔叶,竞相展现着大山的厚重和生命的活力。村子周围的杂木为什么会这样浓密呢,在跟老伯的聊天中得知有那么一条砍伐树木的传言,老伯说村对岸和村后门山上的杂木自解放以来就没人敢砍,如果谁上山砍了,当夜就会流鼻血,什么时候人流死也讲不清。当我问起有没有人因误砍树木而流血死亡的事发生时,老伯憨厚地说,这还真没见过,但他又肯定地说流鼻血的事肯定发生过。听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石头村地处大山脚下,山上巨石经常滚到山下,损毁良田,冲垮房屋,造成家破人亡的惨剧,为防止滚石伤害村民,只有保护好山上的树木,用树木作档墙,才能减少危害。这种方式,竟然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相比我们现在那种效果不佳的违章告示方法,如,不准乱倒垃圾,此处乱撒尿是小狗等。我崇奉敬佩前人的智慧和用意,惊喜于对大自然的爱护的创意,为我们后代创造这个神奇而美丽的风景。
最让人叫绝的是石头村溪水中的红鲤鱼。石头村的溪水是天然的泉水。石桥下,潺潺溪水静静地流动,清澈透底。石桥下不远处有一小水潭,潭水清澈见底。小水潭深约二米,有一群红鲤鱼在水里自由自在的游弋,大约二十多条,大的红鲤鱼竟有二三斤重。嬉水的人们,想努力用手抓住它们,都被顽皮的躲开了,却又在不远处悠闲地游着。一个朋友还从车上取来渔具,找来蚯蚓,下溪钓鱼,却怎么也钓不到这些红鲤鱼。村民说,不管你下多大的鱼饵,它们都能抗得住诱惑,从不上钩,很多人都来钓过,都没能钓到鱼。还让人称奇的是,这么多年来,每年夏秋季节小溪不知发过几次洪水,但怎么也冲不走这些红鲤鱼,它们象石头村的村民一样淳朴善良,知足常乐,安于清贫。而此时的我,从这些红鲤鱼身上悟出一个最简单的道理:惟有抵挡得住诱惑,才能活得自在!
朱江飞,男,1969年1月出生,曾从事过当地报刊记者、编辑工作,现在浙江省神仙居旅游度假区管委会负责办公室工作。在各级报刊发表散文、小小说上百篇,偶尔有散文、小小说获全国征文奖。
鸣山迎来复古春
陈士彬
鸣山
鸣山,是山名,也是村名,也是它的乳名,从古至今叫到今天,叫到未来。
我不相信唐朝邛崃人罗衮写下“山自鸣”的诗句,就是温州鸣山。天下鸣山很多,就像这里鸣山的后面的金山、银山,五行说道,山形如圆属金,称金山,形如木属银,称银山。
鸣山,是万全垟的七星山首席代表,卧虎,又名为伏虎山。山藏水,溪涸,可涓涓细流的泉水通向莲池、十几个古井。
我相信鸣山的“鸣”于山洞,寻找多年,偶然间发现斑鹰洞,洞边安置神佛来祭祀。由于以前放炮打岩,洞消失了。此洞朝东,面向东海,古时潮涨潮落,潮水涌上,海风吹过,成轰鸣,自然包住声音回荡。包音,与今天的斑鹰洞近似于谐音。后人取此洞为斑鹰洞,进行神化而敬之。
鸣山,洞无存了,无鸣了,但是它一鸣惊人,鸣出古色古香了。
桥头
鸣山桥头第一湾,从诗句里唱绝了历史。塘河的水,裹挟在风、雨之中,作一个美好姿态,拐弯而进入与一孤山相濡以沫。只有这一湾,弯出诗意来,弯出古朴自然来。
东西走向的桥上,留下许多东西。比如,眺望南北河水的流动,虽然缺乏长江浩然之气,但能可以想像这里水跟十公里外的飞云江相接,宛如白云飘逸自在。
桥影,人影,迷离徜恍。想当年,南宋,故乡仁人之士蔡必胜站在桥上,调度塘河岸垒石的光景;还有陆放翁的“气吞残虏”的足迹,至今只能是一个影,在水波荡漾着,闪耀着。
模仿《西游记》故事情节,把古温州的一种思绪写下《南游》的主人陈十四娘娘身上。看到桥头第一湾,于是联系到对面娘娘宫,挂上“鸣山第一宫”篇额。从此,娘娘鼓词带着第一宫的香灰撒遍万全垟各村落,娘娘词的唱调带着第一湾里的水滋润而悦耳。
清风阵阵,是桥头的动词;第一湾,是桥头的形容词;鸣山,是桥头的名字。把它们去造句,串联起来,是美妙的事。
小隐庐
暗灰的墙壁,斑驳陆离,印记着悠悠岁月。
眼下是泥水匠阿卓老伯轻打细敲,露出篇额大字"小隐庐",小字是项耿题,戊午,苍劲有力。
据他说,原来文化大革命破四旧运动时,蔡宅归公为粮库收购站,红卫兵叫他父亲削平门台所有花鸟雕塑,管理员提一桶石灰让他爸填平所有文字,防止蔡家反案、彻底清除四旧痕迹。
他还欣然地讲到,这门台是他爷爷建造的,长而薄的砖块,直横错落有致,按一定纹路堆砌,特别是两根柱子顶部呈球体,全是细砖头垒成。左右两边嵌入对联青石板,不知哪位红卫兵小将挖掘丢掉何处。为了寻找对联,老书记陈焕甫说记不清了叫我考查一下。左联是"天半朱霞云中白鹤",右联是"山间明月江上清风"。出处于苏东坡的《前赤壁赋》文字,对的很工整,也很吻合财主低调、归隐的居士逸乐。
事情真恰巧,年轮似乎回归,三代人围绕门台忙来忙去。
莲池
不知谁家的状元乌纱帽,丢到鸣山前面的河上,丢去名气来。那一对纱帽叶子形状就是东西走向的小河道,把塘河水引入;那帽心就是池塘,有水中央的含蓄美。水脉与山脉相通,山和水结合,柔刚并兼,导致大旱天的河水不会干涸。
也不知谁家,把岳爷殿、鸣山寺筑在此处,吸纳其精华、灵气,以莲花点缀,取名为莲池。
这里的水与山上的月色相融,是千百年来不改的初心。我在莲池边住了二十多年,毎当夜晚看见泛白的水面,仿佛听见山那边流过的水声,仿佛重新读到古人到此一游留下诗歌,说是,小寺,麦浪,杏花,客船,一个个画面撷取。
昨天的池岸,荒草丛生,唯有一棵榕树相依。今天,栅栏围绕,长廊依水而立,水车悠闲转动,水雾迷茫,水幕电影,音乐响起,红灯笼染红了石板路。
现代和古典的气息,宛如水一样流淌,清爽舒适。一长串的风雅,伴随着水汽粘湿你、他和我的衣裳。
石马
石马,造型精美,体态矫健,从古代坟墓跑岀来,携带的全身苔痕,告诉了岁月漫长,在人烟里穿梭。它的主人无法拦住马缰绳,只好在黄泥土祈祷马魂,如石头不朽。
四头石马,两位主人,陈宣和马俊。虽然,他们生于不同时代,可是都有一个忠诚的情怀,萦绕着马周围。村人,爱护它们,不让孩子骑马,不敲打马,有的甚至烧香膜拜。
怀旧是一种心情,复古是一种元素。而今,人们把石马当成追魂,让石马戴红花,让石马鞭炮声下菩提。立碑。
马啸啸,马的奔驰,是忠实履行。眼前的马,不是一块石头,是一种精神寄托和哀思,是一种奋进的号角吹响。
石板路
鸣山的石板路,不是昨天的附草带露的,而是崭新、平直、均匀成方块的通向村子里的内心,仿佛在激动。
石头的远古源长,从大山深处刻磨出来的精华,到这里进行美丽的镶嵌,给人踏踩。不管你走多远的路,不管你何时来,都是一阵子的春风拂面,都是悠闲的古色古香的气场氤氲。
在灯光、树影、小桥流水映衬下,在诗画般的江南水乡风情荡漾中,石板路静静地躺在山下塘河边,准备沉睡千年,可以设想这里别的物种可能成云烟,唯一的石板路金子般的温暖,默默地流淌历史长河中,至深至长。
文 | 王 勤
这里的一草一木
有一首歌说,我仰望群山的苍老,他们不说一句话。江西省宜春市明月山麓南惹古村,她如林中月下的青山,也不曾说过一句话,但她默默地守了千年,等待着您用心来聆听她千年的心声、无言的倾述。切记在听她诉说的时候,把红尘嚣嚣和浮华喧喧一并放下。
个人简介:王勤,女,硕士学位,高级工程师。爱好文艺、写作、旅游。愿将生活中的感悟以文字形式记录下来,崇尚真情实感,有感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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