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的廿五年(五、六)【崔广生】

五、
王宝金和方山法两位同志作为我市在长春施工和开发的领军人物,乘着改革的春风,凭着自己多年的磨爬滚打,在长春这块土地上开劈了属于自己的一块天地。 王保金在承包施工的同时,还和当地的一家公司合作开发小区建设,共同完成了柳影路花园小区的开发建设。如今走进小区,崭新的欧式建筑,舒适的配套设施,小桥流水、雕塑、绿地、林荫,别致的小区大门给城市建设和长春市民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王宝金的工地上有一条多年的老制度,能用林州人的都用。这样做就是让家乡人有务工的岗位,也能挣到钱,可以回来改变家乡的面貌。他对待工人十分关心,像亲兄弟一样,不论从生活上,还是住地等方面。在他的工地干活,无论他自己结算时结果如何,都从不拖欠工人工资,多年来一直做到了人走帐清。谁家中平时有困难,还可以破例提前支付工资,这也是他多年来一直坚持的。一位农民工兄弟这样说:“王老板就是我们的主心骨,大恩人,他让我挣了钱、成了家、有了余款。
在当今改革大潮和经济运行中,他虽兢兢业业,扎实工作,也难以避免建筑市场运行中不规则状态。2000年,他承包的长春市商业房地产开发公司综合楼竣工验收后,甲方拖欠工程款达220万元,并以种种理由拒绝支付剩余工程款。经多次协商未果后,王保金毅然拿起了法律武器,将甲方告上了法庭。最后,在当地法院调查取证等各项资料齐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法院下达了公正的判决,依法维护了王保金的合法权益,以王保金胜诉,并给予另加违约金一次性支付而告终。

长春是北方的园林城市,城市建设和经济发展正在突飞猛进。环境改变人也成就人,王保金在主营建筑工程的同时,还用赚取的资金在长春市中心地段菜市南街,购得“盛园大市场”产权门市房一处,面积4000平方米左右,经营各种生活、生产资料、小商品等,实行分户、分段、分类经营管理。他除了自己积级学习管理知识外,还从当地聘用高级管理人才,直接管理大市场,与此投资500万元并注册了“长春盛园商贸有限公司”。他努力与当地工商、税务、城管等部门保持良好的业务关系,为大市场健康运行积极创造条件,目前入住大市场个体经营户200多家。大市场除掉一切开支,年利润可达150万元,而他的大市场固定资产也增值到3500万元。

方山法队承包的吉林省军分区作战指挥中心在工程验收中被评为“优良工程”,他还合作合资开发了西中华路和民康路等工程,成了名副其实的千万富翁。致富不忘回报家乡,他自己因为当时的家庭条件有限,大字不识几个,给他的一身所从事的工作带来很多困难,所以他励志要让现在社会上的孩子有学上。

当时,他征求我的意见,我说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你就办吧,应该行。于是他毅然投资800多万元创办了硕丰高中学校。他自己任董事长,高薪聘请校长和老师,缓解了我市孩子们上高中难的问题。办学期间,他还为家庭困难的学生减免学杂费,帮助他们完成学业。办学近二十年,学校多次受到安阳市和林州市教育主管部门的嘉奖和表扬。
我和方山法同志共事这么多年,感觉老方同志是一个直性子,说话办事雷厉风行,说到做到。亲戚和朋友只要谁有困难,他都会主动地热心帮忙,经他帮助的人无计其数。他还慷慨解囊为家乡办了许多实事、捐了许多的物资。

1993-1994年其间,我除了完成公司的工作,还和时任公司付经理莫太生同志一起负责分管了长春市辽宁路和西中华路的工程项目,积极协调好和工程的主管部门建工处、行管处、质检站、劳动、城建、环保、工商、税务、消防、安捡、电业、自来水等等部门的关系。1993年的建筑市场形势还好,这些工程都能够完全执行合同拨款,工程进度都如期完成。到了1994年的下半年,市场形势急剧下滑,出现了很多建设单位拖欠工程款现象,导致多数工程出现停工,有的在数年后成了半茬子工程,给我们造成了不可弥补的损失。

那时干活凭的是良心,讲的是信誉。工人如此,工地搞管理的更加讲究责任心。你一天的付出得对得住工头给你的报酬,层层负责,层层把关。特别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干什么活不能光想着沾光,我总想吃亏人长在,吃的小亏,沾的是大便宜。

事实确实是这样的,在东北这么多年,我得到了很多当地朋友的帮助,我终身难忘。建材供应商老任在与一工地的交往中被栽在了那里,弄得老婆和姑娘先后生亡。老任是个好人,特别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了我很多无私的帮助。几年后,任哥再婚,任哥和任嫂无时无刻不在关心帮助我。考虑到我一个人撇家在外的艰难,经常给我做好吃的。家里要是改善了,总要把我叫过去。他也从精神上给了我坚持的力量。一天晚上的12点,我在自己住的房间躺下,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无奈我又一次敲开任哥的房门,倾心长谈,谈了很多。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拿了自己的被子,躺到了任哥的床上,心里觉得像躺到了安乐窝,竟然呼呼大睡。
2010年春夏6月,我又回到我的第二故乡长春。旧地重游,任哥任嫂又一次热情招待了我。在返回的火车上,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拿起手机我发了一条情真意切的短信:“这次长春之行,你们宾客相待,热情帮助,给我留下了永久的记忆,踏上返乡的列车,我的心再次受到震撼。再次谢谢你们!”
我至今不能忘记曾经给我的事业帮助过的东北朋友们,我坐在他们家的炕头上,喝着地道的东北小烧,吃着他们做的猪肉炖粉条,唠着我们的心里话。一次,吃着喝着,不知不觉时间不早了,我竟睡在了他们家的火炕上。 东北人的豪爽、霸气,大家都知道。一些大家不知道的,我是亲身感受了。他们中好人还是很多的,帮助朋友还是很到位的。老高头和老伴,他们俩实际是我们一起玩的朋友,他们的为人处事非常好,我们在一起,除了玩,生活和工作上的事,只要能帮忙的都尽管帮。我的朋友小彭媳妇生孩子,老高夫妇一马当先,亲自领着来回检查,直到安置好医院,生完孩子才放心。他们虽然六十多岁,老伴身体还不好,但是只要谁有事,都绝不推辞。回来几年了,我都还念念不忘这一对忘年之交的老朋友。

在长春施工的林州人大致分三块。一块是我市临淇人,都是跟河南省第二承包公司张五妞过来的。第二块是我市横水人,是跟在铁路第十三工程局工作的纪雪生来的。第三块是我市建筑公司来的,有城郊、合涧和其他乡镇来的人。这三块,临淇人居多。当时在长春,步行在长春的大街小巷,每步行十分钟就能遇到一个林州人,工地遍及长春各区县。大小队伍有一百二十个多支,有十几个河南公司,一向挤得当地省市建筑企业无饭吃。当地企业一度给时任省委书记何祝康提出质疑,强烈要求河南队伍撤出。林州的队伍为了大局,为了业务不受或少受影响,采取挂靠的方式,与当地建筑企业联合进行工程的招投标,使我市建筑业在长春及周边地区立于不败之地。

长春的大街小巷都留下了林州人的足迹,洒下了林州人辛勤的汗水。林州人的智慧和才智给这里的城市建设增砖添瓦,成为了城市建设的生力军。长春人永远不会忘记在长春的宽城、朝阳、二道、经开、高新、净月和周边区县都曾经有过林州人挥汗如雨的身影。2000年的暑假,我老婆带孩子来长春看我,我高兴地领她们在文化广场、电影城、飞机场、长春公园、南湖公园和农博会等地进行了参观,还领着孩子在他出生的地方---白求恩医科大学第一临床医院等地方照了好多照片,给孩子留下了成长的记忆。

说起孩子,百感交集。我清楚地记得十四年前,在他出生的前两天,就开始不安分,我和妻子的心也提到了嗓了眼。临产前一天,更是难熬,因儿子出生是在我工作的地方北国长春,父母亲都不在身边,那时望着妻子挺着大肚子那痛苦的样子,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什么叫心里没底啦!

吃完晚饭,妻子猛然觉得肚子有痛感,而且一次比一次间隔时间短,心里揣摸这肯定是要生了,于是一切准备妥当,直奔长春白求恩医科大学第一临床医院。

折腾了一个晚上后,在凌晨儿子出生了。俗话说:“女人生孩子是过鬼门关”,这话一点儿也不为过。当护士告诉我儿子顺利出生时,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使我顿时眼泪涮地滚了下来,这是妻子终于受完了十月怀胎的艰辛和儿子终于平安降生而激动的热泪,这一天是1995年9月1日。

儿子出生后头两天还好对付,可在医院待了几天到我宿舍第一天,问题就出现了,儿子浑身发烫,还伴有抽风出现,体温计一量39.5度,这可难坏了,儿子刚出生又小,怎么经得起折腾啊!于是我到附近几家大医院咨询,最后在药店买了一种很不值钱的脐风散,回来用水化开让儿子口复,一刻钟左右就见好转,一场“劫难”总算过去了,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于是,熬米粥,炖鸡汤,寻偏方,想尽了办法,跑断了腿,终于奶水充足了,小家伙吃饱喝足,安安静静地睡觉了。但好日子不长,小家伙白天睡觉,晚上哭闹,而且一放就醒,一抱就睡,那时我们也年轻,没经验,只好两个人轮换着抱,每一天都是掰着手指头过的,每一夜都在似睡非睡中熬过。

儿子一百天了,长得白白胖胖人见人爱,可我们都因生活没有规律而睡眠不足,眼窝深陷,妻子更是失眠健忘,神经衰弱,这才真正懂得“不养儿不知报娘恩”这句话的深刻含义,春节前,我和妻子抱孩子暂且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林州老家。

2001年,林州市建筑公司与长春市新月房地产公司合作开发位于长春市宽城区的西环路和新月路交汇处雁鸣湖小区,时任林州市市委常委、宣传部长丁庆书代表林州市人民政府和投资方出席开工庆典,并做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首先祝贺雁鸣湖小区隆重开工,他说:“林州市建筑公司长春公司大胆探索,与之合作开发雁鸣湖小区意义重大,在资金互补和劳动力协作方面互利互惠,经验可鉴。希望广大参建人员继续发扬红旗渠精神,功艰克难,保证提前完成任务。”雁鸣湖小区工程经过全体参建人员的共同努力,圆满完成了任务,并取得了较好的经济效益。小区设计别致,位临宽阔的雁鸣湖水域,非常适宜居住,且销售情况良好。
2003年,我与一公司因为工程款的事发生经济纠纷。该公司拖欠我的工程款,以各种理由长期拖欠,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将该公司告上了法庭,历时两年多时间终于圆满结案。通过这一场官司,也使我明白了很多道理。虽然对方经理有意刁难我,但是只要勇敢地站在法律的一边,相信法律的公正,善于查找证据,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当你站在庄严的法庭,以事实为依据,要相信人民法院一定能维护你的合法权益的。通往法院的那条小道,被我天天走的路间的小草都停止了生长。试想我一个素不相识的外地人,和一个从不讲理、给我设置了多层障碍的当地经理打官司,经过立案、开庭、审理,对方上诉、驳回,再次开庭、宣判、执行,我忍受了多少的罪啊!
孤独是一座牢房,孤独是一座坟墓。为什么这样说呢?在我漫长的打官司过程中,这一个程序一月都难以解决,每天等待成了工作,白天好过,夜晚难熬。每当夜幕降临,一颗孤独的心、一个孤单的人面对城市的万家灯火,看看别人家都热热闹闹的团聚,而我为了完成这场官司却要在这里坚持,心里十分绝望。坚持就是胜利,开弓没有回头箭,人是要有骨气的,干事业就是要有“一头抵倒老南墙”这股韧劲。

我先后做过技术员、工长、队长、项目经理、工程科长、技术科长等,还单独承包过一些小的工程。在工作中学习,在学习中成长,我深深体会到每一项工作都不容易,都必须兢兢业业,扎扎实实。除了努力工作,还需要认真处理好上下级关系,和同事们处好关系,互相帮助,谁有困难大家互相照顾,大家都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挣钱养家糊口的目的,做着同一项工作,只是分工不同。

有一年出现了多个合同纠纷,为了维护施工单位的合法权益,我们积极配合公司法律顾问用大半时间去应付那些起诉和打官司的事,从而挽回了不少经济损失。

我努力帮助工队长度过难关,与我交道最长的公司会计李现书同志人品好,会计业务精,政策观念强,多年来经我亲眼看到在关键时刻,他为公司挽回很大损失,是同志们公认的“大好人”。

(大好人李现书)

滔滔松花江水川流不息,茫茫科尔沁草原劲草重生。我在这里渐渐成长,学会了一些做人的道理,学会了一些工作必须掌握的建筑方面的管理和技术,赢得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使我在家庭经济上打了翻身仗。我的全家实现了从农村向城市的顺利转移,从此改变了一家人的生活条件,特别是孩子的教育得到了改善。
在这25年里,我有付出,也有收获。我常给孩子们讲,1983年我在外打工时,因为买不起鞋子,自己偷偷到市场买了一双别人穿过的旧鞋,回到工地后又穿了几个月,实在破的无法再穿了才扔掉。因此,我感谢党的政策好,珍惜美好生活,只要能够工作,为社会做点事情,就是最大快乐。
(和爱人在一起)
2008年的八月份,奥运会召开前夕,吉林省新文化报记者对我进行了个人专访,记者香北写了一篇关于我和老婆的相爱的故事 (讲述原汁原味的两地夫妻情)。她表明的意思是,我和老婆的婚姻几十年来,没有因为时间、距离的改变而发生变化,永远保持着原汁原味地两地夫妻情。
在外这么多年,我们常年奔波在外,留下老婆和孩子在老家,常年的夫妻两地分居,不能照顾家里的老人和孩子,确实欠他们的太多了,苦了老婆。
有一年孩子放暑假,老婆领孩子去长春看我,短暂的一个多月,幸福和快乐来得快,去得也快。由于长期不在一起,刚刚感觉有点像家的样子,却到了孩子开学的日子,当我把她们送上火车的一瞬间,我一位铮挣铁骨的汉子,眼泪止不住的模糊了双眼,这件事使我终身难忘。特别是每年到了往外走的时候,内心的斗争异常复杂,总是初一推十五,十五等初一,实在没办法了才卷其行囊,恋恋不舍的告别家乡到得目的地。刚开始由于通讯设备没有现在方便,就是书信鸿雁,急事打电报。随着通讯的发展,才运用电话,后来使用手机,随时有事无事联系。不过生活就是这么一回事,有幸福,有烦恼,有酸甜,有苦辣。该作品在她的构思上,肯定想通过时间和距离上,来表现一个外来打工着的爱情和生活方面的事情。但是生活中的这一对夫妻,实在是龙虎相斗,不堪回首,磕磕碰碰一辈子。
今年已五十出头的我们在实际生活中遇到了很多困难。但是我们会真诚的去面对,继续我们人生的后半生。
【作者简介】:崔广生,林州市合涧镇东山底人,长期从事建筑业,业余酷爱文学和音乐。信奉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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