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诗人的梦中情人,文能吟诗武能杀敌,还被写入了《三字经》中
小珏解读过很多唐诗,也多次介绍过“谢女”这个人。比如李贺的《牡丹种曲》中“檀郎谢女眠何处,楼台月明燕夜语”;又比如温庭筠的《赠知音》中“窗间谢女青蛾敛,门外萧郎白马嘶”;还比如李郢在《为妻作生日寄意》中的“谢家生日好风烟,柳暖花春二月天”。其实,元稹在《遣悲怀》中提到的“谢公最小偏怜女”,韩翃在《送李舍人携家归江东觐省》所说“携手谢娘归”说的都是她。
那么,这位“谢女”到底是谁,为什么唐朝这么多杰出诗人将她反复吟诵呢?其实,她是东晋谢道韫,她与汉代的班昭、蔡琰齐名,都是古代著名的才女。然而,又有一个问题诞生了,才女很多,为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班昭、蔡琰成为了唐朝诗人的梦中女神呢?这就要从谢道韫的人生经历说起。
小珏发现,古代才子有可能出身贫寒,通过后天努力读书达到高不可及的成就。但是,古代才女似乎普遍出身较好,在封建社会男尊女卑的思想下,也只有大户人家的女儿才有更多机会接受教育,从而脱颖而出。不过,谢道韫的出身好得吓人。
她出自名门,父亲谢奕是东晋安西将军,叔父谢安更是位居宰相,在淝水之战中立下了不世之功。东晋讲究门阀,大族又以琅琊王氏、陈郡谢氏最为显赫。而且,谢家后来居上,逐渐将“王与马共天下”的格局,改变成为“王与谢共天下”。
谢道韫在这样的家庭成长,耳濡目染,给自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发生了一件非常出名的故事。那时大雪纷飞,谢安正在考教子侄辈的学问,就问他们什么东西可以比作飞雪。谢安的侄子谢郎表示:“撒盐空中差可拟”。然而,谢道韫却说出了极为精彩的比喻:
未若柳絮因风起。
如果说形似,谢郎的答案还更准确一些,盐确实比柳絮更像雪。但是,中国文人根本就不注重形似,就如同山水画讲究的是意境而不是写实,这在擅长清谈的晋朝更是如此。空中撒盐显得俗不可耐,完全没有柳絮纷飞的美感。
谢道韫留下的事迹很少,诗歌作品传世的大多也散轶了,但仅此这个故事,我们就可以看出她的才情确实非同一般。家族中有这样优秀的女子,当然是荣耀,她的婚事也必须慎之又慎。当时,谢安拒绝了其它一切家族的求婚,只打算从王家选婿。最后,谢安挑选了王羲之的二儿子王凝之。
这样一来,谢道韫就成为了书圣的儿媳妇。按理来说,这应该是门当户对的美满婚姻。然而,谢道韫过得却并不幸福。原因也很简单,王凝之的才华并不出众,并不能和谢道韫吟诗作对。除了书法上家学渊源,有所成绩外,王凝之显得相当平庸。而且,王凝之还信奉五斗米教,平日拜神起乩,尽搞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这些事情,并不是谢道韫所理想的诗意生活,她也由此对丈夫灰心。有一次,她回到娘家,表现出闷闷不乐的样子。谢安就非常奇怪地说:“王郎不是庸才,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谢道韫感慨道,自己谢家父辈、平辈人才井喷,层出不穷,为什么天地间单单会有王凝之这样的蠢材呢?
如果单看这个故事,我们很难对谢道韫抱有好感。即便放在今天,背后告状的妻子也很难获得他人的认同。但是,随后发生的事情,让我们对谢道韫的眼光佩服,也对她的经历极为同情。
那是在隆安三年,孙恩、卢循发动起义,义军迅速兵临会稽。作为内史的王凝之不积极备战,却闭门祈祷道祖。结果,王凝之轻易被击败,身首异处,子女也被杀害。顺便说一句,王凝之信的是五斗米教,孙恩也正是五斗米教的道士,这不是笑话么。
谢道韫虽然是女流之辈,看到全家惨状后,手持武器,带领女眷与奋勇杀敌。谢道韫本人还砍倒了几个贼人,只是寡不敌众被俘。她没有考虑自己,而是担心三岁的外孙刘涛,大声对孙恩说:“大人的事情,与孩子无关,要杀就杀我”。
孙恩早就听说谢道韫的才名,又看到她的勇气,反而生出敬仰之心。孙恩不但没有加害谢道韫,反而将她和刘涛送走。
中国封建社会是男子作为主导,才女并不算多,但最有传奇色彩,文武兼备的还是谢道韫。高贵的出身,坚贞的气节,再加上出色的才华,成为唐朝诗人的梦中情人也是自然而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