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永华‖艰难的崛起(上篇)

日月如同流水一样悄悄东去,不觉间离开中医院己经八个年头,但当年与同志们同甘共苦,患难相依的历历往事,如同电影般在脑海里不时上演……
一九七八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在首都北京召开,从此结束了十年文革的动乱,中国这艘庞大的巨轮,又沿着正确的航向,乘风破浪扬帆起航……
改革开放,拨乱反正,平反寃假错案,把党的工作中心放到经济建设上来,成为党内外人士共识,也是摆在新一届领导人面前大事,年轻的人民共和国,正经历着一场重大的历史变革。我们卫生和教育系统,在文革时期是重灾区,受到的冲击和破坏十分严重,医院的各项规章制度被砸烂废除,医疗秩序混乱,全国各地医院医疗事故层出不穷,特别是中医事业,长期以来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倒致中医人材严重匮乏,多数医院中医人员青黄不接,千百年来,老先人留下的宝贵遗产,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上即将消失贻尽,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党中央国务院,委托卫生部并国家中医管理局,于一九八二年四月十六日至二十六日,在湖南省衡阳市召开,有各省卫生厅主管中医的领导,省级中医院,各中医学院领导参加,全国振兴中医大会,会期共七天,会议明确提出“突出中医特色,发挥中医药优势,发展中医药事业”的指导方针,史称“衡阳会议”。衡阳会议明确中医、西医、中西医结合三支力量都要大力发展,长期共存的基本方针,是新中国成立以来首次召开的全国中医会议,开启中医复兴的新里程,对中医药事业发展影响深远,成为中医药事业迈过“生死存亡”门槛,迎来迅猛发展转折点。
记得衡阳会议结束不久,那时我刚从基层调入卫生局任干事,分管中医合作医疗业务,大约当年八月中旬,地区卫生局组织各县主管中医有关人员共十个人,去西安、宝鸡、汉中、四川成都中医学院,学习兄弟单位办院经验,并全面考查各地中医医院生存现状,和发展中的困难,这中间还差点困在蓉城,回不了丹凤,八月的成都平原,天空灰蒙蒙的,虽说看不到太阳,但闷热异常,动则常常大汗淋漓,坐公交到中医学院门口,原准备考查结束后,去商店给老婆买双皮鞋,到达目地检查上衣兜兜里装的二十元钱,二十斤全国通用粮票不见,原是小偷发了财,钱倒也无所谓,酒店的提包还有些,只是粮票出了省,去饭店会饿肚子的,那是个计划经济时代,工农业生产不发达,大多商品凭票证购买,好在同行的柞水县医院陈大夫,借我十多斤粮票才救了急。
我们陕西借湖南衡阳会议的东风,于一九八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至二十八日,在古都咸阳召开了振兴陕西中医大会,参加会议的有省地市县,卫生局及中医医院负责同志二百五十余人,卫生部副部长胡熙明出席会议,省委书记白纪年给大会发来贺电,省委付书记周雅光,付省长林季周,省人大付主任刘力贞,省政协付主席李经纶等有关领导出席会议。我有幸参加这次盛会,与全体同志亲耳聆听领导的讲话,分组讨论陕西省十一五中医发展规化,会议结束时与各位领导,全体代表合影留念。
时令进入初冬,但那年风和日丽,蔚蓝的天空,大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远处芲茫的崇山峻岭在晨曦里隐现,郁郁葱葱的森林,沐浴在朝阳晚霞中。会议结束的第二天,乘坐咸阳到西安的头趟班车,到解放门车站下车,又登上西安至丹凤的班车,天黑前平安到目的地。
第二天早上去卫生局汇报会议精神,老局长张少春刚刚调往地区药检所工作,副局长张述安主持工作,待汇报完会议精神,和省中医发展规划,又结合咱们地区现状,那时咱商洛只有山阳、洛南、地区所在地设立有中医机构,其余各县为空白,根据会议要求,在八十年代底,九十年代初,县县均应设立中医医院。张述安副局长说:永华你给咱写个申请报告,回家后我连夜起草文件,重点论述省会议精神和要求,再则结合丹凤实际情况,反映人民群众对中医药事业迫切需求,报告论点实在,证据理论充足,直到深夜才搞结束,第二天拿去卫生局,张局长看后十分满意,没改动一字直接填名,送打字室打印盖章,报送丹凤县人民政府。这份由铅字打印的原稿,当年我预留了一份,若干年后可能是一份珍贵的资料,退休前亲手交中医院张洁同志保管存档。
一九八八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在神州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城市日新月异,一层层高楼拔地而起,广袤的农村,农民在自己分配的土地上,收获劳动的果实,收获幸福和希望,全国人民意气风发斗志昂扬,阔步走在奔小康的路途上……
刚刚过完春节,人们还沉浸在节日的喜说中,单位、商店大门上的对联还红彤彤的,北新街上,人来车往热闹非凡,喜庆节日的鞭炮声音还此起彼伏,几年前给县人民政府的申请,《关于成立丹凤县中医医院》的报告,经丹凤县常务第十六次会议研究批复通过,县财政局并下拨酬建资金一万六千元,至此丹凤人民期盼多年的夙愿终于实现。县卫生局局长王成斌同志,立即召开局务会议,从各单位共抽调四人,组成筹建机构,我成为其中一员。
人们常说,万事开头难,医院一无地址,二无房屋,只有县财政下拨旳一万多元,要建一所医院谈何容易,我们四人没有被困难下倒,挺起不屈的腰杆,与困境奋斗,与命运抗争,不贪大求洋,不好高婺远,一切从实际出发,先尽快搭好架子,铺好摊子,先是托亲朋好友打听县城那个单位有闲置空房,功夫不负有心人,听说县委党校有四间门面房屋,且座南面北临老街,周围人口稠密,交通方便,经于刘校长协商同意租住,暂作中医院临时门诊部。距离门诊西约五十米处,有条南北走向中环路,在这儿又租了几间诊室,在西边一条巷子里,租用丹江村民王忠民三间二层房子作病房。接着老刘同志去河南订砖,董长清大夫和我分头找匠工,购买水泥等办公用品,董大夫己五十多岁,老刘同志身体多病,他俩二十四小时守在工地,饿了到小吃摊上,不管啥东西买些填饱肚子,渴了喝些自来水,全身心投入工作。

我与老宋拿着县财政下拨的一万元现金,去西安汉城路购买中西药品和医疗器械,时正值“三伏天”,太阳象一盆炉火,酷热,是人透不气来,空气似呼喷射着火炎,稍微行动则大汗淋漓,东西购好后,用三轮车拉到北关安远停车场,为了节药点运费,找了辆回丹凤的便车,刚出城到蓝田华胥镇,南边的山上一团黑云,越积越厚,天空一下子黑暗下来,远处在闪电响雷,不一会头顶乌云压来,突然一声声炸雷似呼天崩地裂,使人不寒而栗,接着一场大暴雨不期而至,为了不让药品受损失,我俩用衣服遮挡药品,赤条条坐在箱子上面保护,好在夏天是场白雨,不一会雨过天晴艳阳高照,车前升腾起缕缕蒸气,穿的衫子一会湿淋淋的,一会又被太阳和风吹干,一路栉风沐雨饥肠辘辘,到寨城时早已万家灯火繁星滿天……

  作者简介:叶永华,男,陕西丹凤棣花镇人,商洛市丹凤棣花乡土文学研究院院士,中医内科副主任医师,喜欢文字文学,有十多篇医学论文发表于国家核心期刋。有百万字小说散文结集整理,记述故乡风土人情,历史故事,名人名流,歌颂家乡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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