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庐书屋·王宇峰散文】又见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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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老四
原创/王宇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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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为作者提供
又见老四的时候,已是我们分别15年后一个明媚的春天。
那天,市教科所在我工作和生活的城市召开“2003年高考信息研讨会”,下午,我领完资料回到座位,一个身材魁梧、戴着黑边眼镜的老师用疑惑的眼光向我问道:“你贵姓?”我说:“免贵姓王。”“你莫非是王宇峰吧?”我“嗯”了一声,纳闷之间,定睛一看,便喜出望外:“你是老四啊!哎呀呀,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来,发大福了!天啊,让我们在这里重逢!”我们四目相对,热泪盈眶,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又说什么好呢。
老四,姓徐,名玉洁,关中西府岐山人,世代以农为业,到了他这一代,门风忽然开朗,才出了他这么一个大学士。我们是八四级同班同舍同学。当时一舍住八人,论年龄,他排行第四,我们便称呼他“老四”。那时,他很瘦,身材高挑,说话轻慢,有点奶声奶气,从来不与人高声大嗓歇斯底里;走路也轻慢,于是我们昵称他“徐小姐”。开始的时候,我们这样称呼他,他还觉得不好意思,脸上红扑扑的,时间长了,他也就习惯了。他是我们宿舍公认的才子,文章与他这人一样,写得风流倜傥,可惜我没有瞧过他的非常大作。她爱诗,吟诗的时候,普通话中夹杂着“岐宝凤”方言,听起来别有趣味。他曾为我们朗诵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地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一节没完,听者的脸上已挂满了激动的泪花。她也爱看书,但很少静坐在桌前看,而是躺在床上看。他把看书当休息,一目十行,瞧得飞快,洋洋百万字,用不了几个时辰就结束了。他身“沉”性“惰”,却不沉沦,永远乐观向上。洗脸的时候,双手在水龙头下一接,然后脸上一抹,毛巾一擦,就完事了。牙是要刷的,但也是草草了事,上下左右前后拉几下就对了;头也是要梳的,却并非漫不经心,无论上课或外出,总要梳得有型有样,油光锃亮,临出门还要照照镜子,臭美几分。我们戏说:“对象去?”他说:“yes。”随口一句鸟语。洗脚时,他很少用手去搓,两只脚换着搓,毛巾一拭就over了。上了床,被子一拉,闭目养神,等待睡神的到来。他有贼心却无贼胆。他觉得哪位姑娘长得漂亮,常常以爱慕的目光倾情相送 ,却从来没有抖起胆量去追求,往往对月思人,望空悲切。他五音不全,不会唱歌,却喜欢跳舞。在周末的晚上,他常去光临“校园舞蹈俱乐部”,在舞池里尽情疯狂一遭。这就是老四,一个鲜活的老四,可爱的老四,永远能让我铭记的老四。四年里,我们情深意长,和睦相处,包容与共,度过了难忘而美好的幸福时光。
寒暑易节,匆匆四载。在七月流火的日子里,我们毕业了。分别的时候,没有言语,只有表情,留恋中,有着无限的伤感与幸福的憧憬。那时,我们都囊中羞涩,没有能力去豪华一顿,而是兄弟八人一起在校园的角角落落合影留念,作为永恒的记忆。现在,每当翻阅那发黄了的但却充满温馨的老照片,浓浓的情意便涌上心头。记得我们惜别的时候,说十年后再相聚,但十年的时光早已飘飞逝去,无寻踪影,相聚之梦何日能圆?
而今,老四已在华山脚下安家落户,扎根革命。起初,还人心惶惶,没有扎根的意思,后来想走也走不了啦。在那里,他娶妻生子,欢度人生。妻子贤惠漂亮,女儿聪明伶俐,夫唱妻随女儿搭台,一家人和和睦睦,日子过得滋润美满。他现任教于市一重点中学,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像红烛一样,燃烧自己,亮照他人。他无怨无悔捍卫着自己神圣的职业。他已成为学校的教学骨干,双肩挑起了千斤大梁。学术上,他孜孜不倦,上下求索。他桃李芬芳,声名远播。相比之下,他对于从政却毫无兴趣。他说,这不是他的“强项”。在学校,离开了讲台就会失去了生命的光彩。讲台是他的唯一,是他的生命所在。甘洒汗水于教坛,愿做一世之儒生!铿锵有力的言语,脚踏实地的执著,真让我敬佩啊!
那夜,我和老四面对面喝着小酒,聊着小天,追忆着往日的欢乐与幸福,诉说着而今日子的酸甜苦辣,也渴望着有朝一日兄弟八人重逢相聚,共叙同学情谊,欢度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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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宇峰,合阳县百良镇榆林村人,中学语文高级教师,爱好文学与书法,发表多篇诗文,现为渭南高新区渭河学校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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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李跃峰
本期小编:草庐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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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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