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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7世纪50年代,对斯里兰卡的主导权争夺已彻底步入白热化状态。尽管一直有僧伽罗人建立的康提王国在内陆苦苦支撑,却根本无法阻挡从海上抵达的葡萄牙、荷兰与丹麦公司。特别是前面两位,已经在世界各地交锋多年,都有彻底吞下锡兰岛的计划和决心。
登上锡兰岛的荷兰殖民者
1652年,许久未有大动作的荷兰东印度公司首先发难,突袭了位于斯里兰卡西南部的卡卢特勒港。当地的葡萄牙守备队虽早已接到撤退命令,却还是出于荣誉和愤愤不平而进行了有限抵抗。但面对用足足4艘盖伦帆船运来的敌兵,这样的象征性努力也没可能挽回结局。由于欧洲的母邦在数年前已脱离西班牙帝国控制,他们势必将在遥远的海外战场上独自支撑。这次小规模冲突,也不过是更多后续火拼的前哨揭幕战。
葡萄牙人已经在锡兰岛深耕了百多年时间
消息传到葡属锡兰的首府科伦坡,立即引起军人团体的格外不满。这些人担忧总督的绥靖政策会波及自身利益,并且始终坚信自己的战力是要在西北欧对手之上。所以推举出生在本岛的长官加斯帕,让他来指挥全斯里兰卡的900名士兵和多达数千人的土著同盟。后者也是不辱使命,利用东印度公司与康提王国的相互猜忌,分别对两方强敌展开连绵不绝的小型突击作战。仅用不到一年时间,便逐步将大批盛产肉桂的种植园夺回自己手中。
科伦坡港成为双方的重点争夺对象
面对葡萄牙人的坚决反击,远在巴达维亚的东印度公司总部也势必采取应对措施。他们将封锁科伦坡的船只数量增加到5艘。同时还将拥有相等规模的第二支船队派往印度,堵截那些准备从果阿东进的增援船只。但在两边的运作同时奏效前,已经葡萄牙人的两路援军也提早起航出海,并顺利抵达尚处困顿之中的区域首府。包括用12艘小型桨帆船运抵的250名步兵,以及5艘装炮在18-32门之间的大小盖伦帆船。
17世纪后半段的葡萄牙海外殖民者
公元1654年3月24日,这支由佩雷拉率领的增援舰队抵达科伦坡外海。然而,先前占数量优势的荷兰部队,已经因各种原因而流失大半。比如在前年实施封锁的5艘盖伦帆船,在航海季结束前驶回巴达维亚补充给养。原本能直接予以替代的兵力,也被公司决策层给调往距离更远的印度西海岸。最终能再度赶赴斯里兰卡水域的船只,便一下子缩减为非常可怜的3艘。她们都由海军上将吉尔德指挥,所有火炮相加也不过 52,门水准。
两支舰队因相向而行 在科伦坡附近海域发现彼此
即便如此,荷兰人依旧对自己的航海技术充满信心。当发现葡萄牙人将所有船只分成两组,且较小的3艘被安排在贴近海岸线的浅水区活动,便毫不犹豫的对其发动优先进攻。甚至顾不上当时的逆风环境,花费很长时间去争夺上风口优势。直到发现对方的编队在逐步减小距离,才因担心会遭相互协调的6艘敌舰包夹,立即调头重回下风口位置。但顺风航行的葡萄牙编队拥有更快速度,直接在荷兰人转向的半途中就迎面重装上来。
葡萄牙与荷兰舰队的机动部署
于是,双方编队的旗舰首先展开近距离火拼。葡萄牙这边的纳扎尔号,因具有更高的船舷和尾楼,足以容纳多达30门火炮。这种在当时已明显滞后的造船风格,其实也透露着初代远海强国的深刻无奈。由于长期的亏损经营和资源缺失,他们不得不将大量老式船型继续留用。甚至于将旧款的卡拉克大帆船,直接翻新改造为新颖的盖伦快速帆船。但在此类局部交战中,更加高耸的甲板和尾楼建筑,反而让自身具有很大的火力优势。习惯快速建造新款船只的荷兰人,则在自己的风邦德号上落入被动,只能在长时间里被不断压制。
许多葡萄牙盖伦帆船 都是用旧的卡拉克大帆船改造而来
类似情况也很快传导至其他6艘船上。荷兰人与他们的葡萄牙对手都很快找准了目标,隔着并不遥远的距离开始相互对射。虽然近代舰船很难被几轮炮击给轻易摧毁,搭载的成员却非常容易受到各类轻重武器杀伤。所以相对低矮的甲板位置,就很容易让炮兵和枪手都受到极大限制。何况在另一侧还有2艘较小的葡萄牙船只,她们协同本方大船完成夹击,并依靠同样不俗的火力猛攻当前目标。
财力丰厚的荷兰人 可以大量使用新造的盖伦帆船
经过数小时的漫长纠缠,葡萄牙人逐渐觉得已成功控制住局面走势。于是,圣约什号的船长弗朗西斯科,率领一队精选士兵,跳帮冲杀到对面的敌舰甲板上。荷兰船员也立即在军官身后组成小型作战队形,使用短矛和佩剑展开激烈肉搏。结果还是进攻者的单兵技巧更好,将站在前排的指挥官一剑封喉。余下人纷纷逃到舱室内继续抵抗,接着又用长矛和火枪击杀了弗朗西斯科本人。受此影响,原先已准备拖拽敌舰的葡萄牙水手,纷纷在对方的反扑中逃回自家船上。
葡萄牙士兵的个人战斗技能 始终在荷兰对手之上
相似的剧情也很快发生在第二艘荷兰战船上。葡萄牙人同样在初期交锋中占据上层甲板,却因指挥官的突然重伤而出现慌乱。结果不仅是没能破坏对方船上的缆绳,反而在慌乱中将已经捕获对手的抓钩绳索切断。荷兰人则迅速抓住这个机会,继续在漫天炮火中先南部海岸线奔逃。期间还不惜将沉重的大炮抛弃进水中,才勉强确保船体没有因过量浸水而倾覆。他们在重回顺风位置后,也有了更快的航行逃离速度。随后又经过约5小时的夺命狂奔,终于进入由本方控制的尼甘布港避难。
海上封锁的解除 暂时挽救了葡属锡兰的命运
错失捕获大船良机的葡萄牙舰队,则在稍后调头返回科伦坡,以便尽快将补给品与胜利消息都传递给沉重市民。他们的胜利本身,也足够给饱受围城之苦的军民以重大信心。但东印度公司却不打算就此善罢甘休,他们决定要联合内陆的僧伽罗人共同行动,彻底将斯里兰卡的指导群捏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