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赏析】姬永胜丨品读《蚂蚁的老照片》

作家新干线

作者简介

姬永胜：山西永济人，现住垣曲，年逾知命，心如止水。在梦中，也不叨扰别人。宁可让真情的期待落空，也不想承受一丝假意的殷勤。去来总是悄然，最爱山水花木。静静的，听窗外风雨，看床头闲书。能对坐半日不发一语者，可做挚友。

品读《蚂蚁的老照片》

姬永胜

卢静的这三章散文诗刚刊出时，粗粗地看了一遍，就知道这是一组难懂的诗，就暂时放下，就计划抽出时间细细品读。

今夜睡过一觉后，半夜醒来，重翻作家新干线前期目录，翻到这篇停了下来，打开，在夜深人静时开始深度阅读。

一组三章的散文诗，抒写的是命运的挣扎与自由的渴望，还有对生命理性的思考。

第一章《交叉》赏析

题解——交叉是一个点，一个路口，一个需要选择方向再前行的地方。

这章分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从“整片大地都在翻滚”到“我仰望时，脚爬行在盐粒、稻草与模糊的灰线上”。用一只小小的蚂蚁在风暴中艰难地爬行来象征追求理想与自由的过程何其艰难而曲折。风暴来了，“整片大地都在翻滚”，一只蚂蚁低伏在砂砾中挣扎，守护自己最低微的生命需求——泥土和黑面包。“时间伸出了跳板！那里有一朵篝火，把自己折叠成飞鸟的模样”——跳板是一个转折，篝火是一个希望，企图改变低微的命运飞向心中向往的自由，但是“我是颠簸的铁罐”，现实很沉重，不仅飞不起来，连向往自由的呐喊也被封住，而封住嘴巴的，却是现实中各种世俗的“色彩、芳香与形状”。自由的天空就在头顶，但是壁垒重重，走到哪里都被阻隔——到处都是“墙”，活动的墙。所以我只能在生活的底线上艰难地爬行，那理想只不过是一条“模糊的灰线”。

“黄昏，拉开虚拟的门环”，这以下是第二部分，既然现实如此残酷，就进入虚拟的精神世界吧，这个世界是属于个人的，但也是孤独无助的，“等不到犁翻泥土的红光”等不到一个能指引我前行或者和我共同体味冷暖的人——“一只温热的澡盆”。

我只能等待了，“泥的形体”是实体的存在，“水的眼睛”是透彻的理解，这个等待的前提是保持自己的尊严——“一个属于自己的口型”。

“隐秘的得意”一定不是自己的，而“胜利的啼哭”中，这胜利是自己不想要的。

第二章《雪花与红花的对视》赏析

题解：雪花与红花，一个纯洁而轻盈，一个热烈而奔放。对视可以理解为理性与感性的相持，也可以理解为前与后的交接。

这章写的空灵而单纯，雪花般的理想单纯而幼稚，“彻底的洁白”注定不可实现，那么沾染了泥土气息的红花就成了最后的希望，但是这红花中，自然延续了雪花当初的理想，诗人是坚定的，坚信再艰难也将修成正果，“从洞穴到城墟”，完成一次人生的飞跃。“落叶”是凋零，表达了即使失败也要留下奋斗的轨迹——弧线、抗争的痕迹——危机和燃烧的过程——温度。

最后依然是寻求知音的渴望。

第三章《在漂浮的镜面上》赏析

题解：一边奋斗一边审视

这章写奋斗与探索，用了一个贯穿全篇的意象“镜子”——在奋斗与探索中不断认知世界和审视自己。“风暴的入口”是做好了拼搏的准备，“含苞者”是做好了随时绽放的准备，从绿叶到月亮到一滴水，我的理想无处不在，我的真情浸润万物。“温暖的巢穴”是归宿，能不能找到一个幸福的归宿呢？“多变的天气”中，谁也给不出答案。“白垩纪的唠叨”是毁灭，还是涅槃？谁也不能确定。但是只要我们奋斗过，探索过，认知过，就不枉此生。

全部的诗章意象饱满，语言生动，有许多灵性的句子，“时间伸出了跳板”，“毛细血管进入了汛期”等等，不一一枚举。

以上种种只是我个人的阅读所感，古人云：“诗无达诂”，或者其他人看出了另一面更丰富的东西，这里，就算是我的一点陋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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