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子:平等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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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的冬天,在我的记忆中是痛苦也是甜蜜的。毕业前的那一段时间,我们没有课上,没有地方可去,参军和提前保送工作的同学都走了以后,我和剩余的同学们像一只只在空中飘荡的风筝,没有目标和方向,任由别人操纵牵扯着那一根线。为了给自个找乐寻开心,克琴和桂荣俩老大就带着我们打游击,今天去这一家转,明天又到那一家串门,几乎吃遍每一个同学家,过了一个终生难忘的春节。
我们十几个女同学先从白家口南院开始。
这次行动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我们自誉花姑娘扫荡队,没有日本鬼子的军服,没有机枪大炮,更没有钱买什么新年礼物。那时候有谁听说过压岁钱呢?每个队员就带着一张嘴,一副没有油水而干瘪的肚皮。不管有没有吃的喝的,既没有大鱼大肉,也没有什么饮料,连茶水都没有,有啥吃啥不用说什么客气话。桂荣家的油炸麻叶被一扫而光,艾萍家的花生米不够我们塞牙缝,于华家炖了一只老母鸡,因为人多放了许多馓子充份量,也让我们喝的只剩锅底。打着嗝儿,扫荡队走到北院,又一家家开始搜索,张晴的外婆从坛子里捞出腌的翠绿的韭菜,再放几个鲜红的辣子,切的碎碎的装满一盘,淋上几滴芝麻油也是香气扑鼻,我拿出亲手蒸的包谷面发糕,同学们个个饱餐一顿。大过年,我们没有因为贫寒,就觉得这个春节没有意义。欢乐就这样轻而易举充满我们的心怀,至今想起那盘腌咸菜,我还是忍不住流口水。
人为什么这样贱?看自家的饭菜不香,别人家什么都好吃。我去丛娇家吃饺子,她家包的饺子很小,一口一个,而我家的饺子像个菜饼,一碗只能装几个。不吃不知道,一吃吓一跳,真是泾渭分明,一家和一家的饮食习惯就是不一样啊。也有人冒充扫荡队,干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坏事。
小妹的父亲辛辛苦苦的做了两只风鸡,悬挂在大门外晾干,一夜之间不翼而飞,直到六班的连军和连生同学,因为被鸡骨头卡住喉咙,到医院看病不能去学校上课,这才知道风鸡的下落,可惜小妹家过年,饭桌上没有美味的鸡。
一个春节扫荡下来,我看到家与家是不平等的,不外乎人多人少,人与人却是平等的。
我看到家与家是一样的,都有父母兄弟姐妹,有的同学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大家人拥挤在一套小房子里,穷困却是快乐的。
我看到家与家是和睦的,有肉一起吃,有汤一起喝,有苦一起抗,有难一起当,这是多么亲近的邻里关系啊,现在怎么就看不到了?过去那里的爱我蒸馍你会送我一块酵头,我会还你一个新馍,如今老死不相往来,连一粒盐都借不起。
过去那里的爱,你家孩子结婚,家家都去喝喜酒,图的是热闹喜庆,今天你不给个百八十元好意思去蹭酒席吗?
现在的年轻人不明白,过去那么穷、那么苦,人与人哪里谈得上什么友爱?我是多么渴望再见到那些已经消失了的人和事,在时间的尽头让我再一次享受那份早已褪色的爱。
有人说:真是不可理喻,世界上哪有什么平等的爱。可是我看到了,虽然是很平凡的一种爱,尽管它破旧、弱小、遥远,却是知根知底的爱。在那个年代,我们没有私心杂念,没有贪欲奢念,没有富豪大款,在我的心底那就是一种平等的爱。
作者简介
平子,实名张慧平,女,汉族,1956年4月生,中共党员,从1980年起,在《陕西工人报》《陕西建筑报》《华商报》多次发表通讯报道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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