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申杰:新加坡之旅
文/高申杰
我的外孙和外孙女都在连云港出生、长大。外孙7岁,该上小学了。前年10月,他们一家4口回到新加坡。腊月,女婿预订了飞机票,叫我们到他刚搬进的新家过第一个中国鸡年。我自然十分期待,可以乘坐飞机。
一个乡旮旯出来的土坷垃,还从未近距离接触过飞机,只仰视过翱翔天空的钢铁雄鹰。
飞机上的视觉真奇妙
腊月29,从乡下小镇赶到合肥儿子家。儿子说晚上9点的飞机,早着哩。他以前好像是说过,我没听准,因此,激动小学生似的,早到了。
晚上7点,出租车终于载着我与儿子、儿媳向合肥新桥机场进发。
一下车,我一步不落跟着两个年轻人,进大厅,过安检,上舷梯,亦步亦趋踏进神秘的、令我魂牵梦萦的飞机舱。舱内分两边3人座一直排向机尾,至少好几十排吧,排列得那么整齐,那么威严。
儿子、儿媳为满足我的好奇心,把靠舷窗的座位让给我,让我俯瞰机外夜景。坐在座位上,我看着乘客陆陆续续落了座,感觉都那么高贵和神圣;其实他们很和蔼,路过时,都撑开笑嘻嘻的脸。不一会,飞机“笛”地拖了一声,接着是空姐的温柔声音,她嘱咐乘客系上安全带,关闭一些电子之类的用品,那声音清灵,甜美,像是梦。“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飞机开始缓缓移动。我的眼睛在全神搜索。窗外昏黄的灯光下,我看到机场上泊着许多飞机。我看了看我们乘坐的飞机机翼,真长真宽,翼梢和翼侧都有红色的灯在闪烁,难怪呢,难怪经常看到夜空中飞机上的灯总是一闪一闪的呢,像是眨眼的星星。飞机在缓缓移动,好像拐个弯,慢慢滑上一条笔直的跑道,接着是加速,加速,再加速,轰鸣声渐大,大到极限时,机头上翘,离开地面,接着整个飞机离开地面,然后越拉越高,越拉越高,我的身体也跟着腾飞,心也跟着腾飞。地面的高楼开始模糊,像是彩色涂鸦;公路开始模糊,像一条条橙黄色的光带,蜿蜒在朦胧的城市,延伸远方。过了一段时间,什么也看不见,没有灯光,一片漆黑,是不是进了什么山区?神秘莫测。
着落厦门机场,我们在鼓浪屿玩了一白天。晚上,转机新加坡。也是一段时间后,进入黑暗世界,好久好久,没见到一点光亮。我猜想,飞机下面可能是大海。
初八我们回国。凌晨3:30从新加坡樟宜机场登机,两个孩子又照顾,我又坐在靠舷窗的座位上。可新加坡的美丽夜景没看一小会,飞机就进入黑障。至少穿越了两个多小时,天边才出现启明星,一抹淡红色的晨曦显得很静谧。我睁大眼睛对机身下方看,下方是一团团黑乎乎的东西,像树冠,大片大片,像是原始森林。我想,不对呀,这个时间,飞机应该还在海上呀,哪来森林?从晨光熹微到东方豁亮,终于看清了,那哪是森林,是堆积的浓云,飞机飞在云海之上。真奇怪,厚厚、灰灰的浓云好像一座横亘苍穹的宏大工程,它们走向一致,形成许多垄。这些垄,有的低,有的高,有的垄沟浅,有的垄沟深,深不见底。天的亮度增强,呈现眼前的不是浑浊的云海,而是一片白花花的云层,洁白洁白。白云互相簇拥,堆叠,大的像雪山,小的像雪堆,更小的像棉团,起毛,丝丝缕缕,好像被微风撩起丝絮。白云的罅隙间,偶尔现出一片混沌的城市。快接近厦门时,飞机开始下降,地面的高楼、公路、河海看上去像一座五彩斑斓的沙盘。随着飞机不断降低,降低,沙盘逐渐清晰,变成了一座真实的城市。那一幢幢高楼、一条条公路、一辆辆汽车、一块块水域、一棵棵树木,无不清晰可辨,历历在目。
新加坡的年味也很浓
在合肥登机我就在想,今年错过了中国鸡年,错过春晚,对异国他乡的憧憬又掺杂着些微失落。虽说新加坡华裔居多,可他们的母语是英语,那些逐渐蜕化的华人是否还有民族认同?
大年三十凌晨5点,当走下舷梯进入新加坡樟宜机场大厅时,我惊喜发现,许多标牌上有英文与华文上下排列,阔大的电子屏幕居然上映着“金鸡报春”、“欢度春节”之类的滚动画面。大年三十刚刚开头,就呈现了如此浓重的年味!那些华人面孔的工作人员,一看护照,立马道一声:“鸡年快乐”;连那些皮肤黝黑、眼睛眍陷、鼻梁高凸的异族,也绕着舌头说:“鸡年快乐”,尽管发音别扭,听起来硌耳,但心里也怪亲切,也很自豪。
到女儿家,倒头就睡。亲家公、亲家母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接我们到一家大酒店吃年饭。
我们、加上他们的儿子亲、女儿亲,一共20多人,开了两大桌。大家一边喝饮料、喝冬虫夏草炖鸡汤,吃美食,一边互祝春节好。跟我们一样,他们的年饭也慢慢吃,图地久天长、长命百岁。我坐在亲家母身边,她不断地给我奉菜,撑死我了,我想打招呼离席,可亲家母一脸严肃说:“不行啦,必须候一道菜上,大家一起吃了才能结束啦。”无奈,只好改先前的狼吞虎咽为斯文小口。一段漫长等待,只等那道神秘的菜肴。终于,神秘的菜肴闪亮登场了,好家伙,硕大的一个陶盆,盆内耸起一座花芭山(新加坡名山)。新加坡的亲戚们像是见了宝物,霍地站起,争先恐后伸出筷子,抢着将菜抄起,抖撒,边抖撒边喊:“鸡年吉祥”、“鸡年发财”、“鸡年健康”、“鸡年快乐”……一阵抖撒、呼喊,大家静坐下来品尝,原来,是胡萝卜丝和白萝卜丝与其他食材相混合的食物。这诡异一抖,他们称之为“抖余生”,祈求吉祥。
吃过年饭,快到晚8点。好欣慰,女儿家的电视也能播放咱们中国频道,不但有中央的,还有各省区的地方频道。春节联欢晚会大幕一启,我的女婿、女儿、外孙、还有我的儿子、儿媳都在清爽的凉风下注目欣赏,连我那19月大的小外孙女也跟着大人看,跟着大人笑,跟着大人拍手。
大年初一起,游览景致是我们的主要科目。所到之处,无论是广场、商店,还是公园,春节元素都十分充沛,有欢度春节标语,有鸡形工艺小物件,有形态各异鸡的图腾。鱼尾狮公园的一座母鸡足有几层楼高,大红冠子,娇黄羽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招徕的游客犹如春潮涌动。后来在其他景区,我们还见到来自中国的舞狮表演,听到咱们中国气吞河山的威风锣鼓。
新加坡的风景实在美
女儿家阳台前方就是葱茏一片的好风景。楼的下方,虽然空地很小,但因地制宜布设了许多花木,花木掩映下的小公园,也成了养眼的玲珑小景,每块土地,哪怕是再小的一块,都妆点得完美精致。更令我感叹的是,楼下与楼上每一层都留有一定空间,每块空间都树木葳蕤,繁花盛开,就连47层楼顶,也成了高空花园。
初一晚上,女婿当导游,带着我们乘地铁去了新加坡著名景区鱼尾狮公园。那夜景似乎是仙境。每幢建筑,无论高低,无论大小,都闪烁着柔和、绚烂的光芒。这些建筑群,围着中央一汪潭水,倒影其中,微微跃动,与岸上的实景相映成趣。岸边的几尊鱼尾狮很奇特,下部是鱼尾,上部是狮头,浑身发光,口喷水柱,冲击一泓澄碧水潭,水潭繁星四溅。
不论是名胜,还是一般地方,无论是公路旁也好,还是海河岸也罢,处处是景,块块是画。
最令我陶醉的是圣淘沙、滨海湾公园与植物园。
圣淘沙,除了绿色的树和各色的花使我看不够之外,那白色沙滩和碧蓝海水互相映衬,更让我沉醉着迷。沙滩上的沙粒洁白细碎,像刚出麸的麦面,踩上去,咕咕响,感觉柔柔的,软软的,凉凉的。沙滩一尘不染,只要将脚抹抹,沙子掉落,脚就干净了,无需冲洗。海滩上有许多游客,站的,坐的,蹲的,躺的,不管是先来的还是后到的,无一人随便吐痰、随便扔垃圾。我想,这里有游客素质高的因素,也有整洁、美丽的环境使人不忍心或不好意思玷污的原因。
那著名的滨海湾公园有两大奇特景观:花穹馆,云雾林馆。这两座馆,是全封闭且透光的玻璃拱形场馆,是世界上最大的具备控制气候温度的室内植物园。
花穹馆内有12座形似新加坡国花“卓锦万黛兰”的建筑,高度介于9-16层楼宇。它们像花,又像张口朝天的高耸、巨型喇叭。每座喇叭形建筑都是一座巍然矗立的花园,从下到上长满了迷人眼的乱花。每座之间有空中走道连接。走在上面,可以看到前面不远处、著名的滨海湾金沙酒店。半弧形、几十层高的3幢连体大楼,托起一个船形建筑,遥看上面,有小巧玲珑的房子和郁郁葱葱的树木。从空中走道下到地面,还可以看到难得一见的奇花异草和珍奇树种,比如猴面包树、宝瓶树、橄榄树、椰枣树等等。
云雾林馆是一座玻璃罩起来的7层楼高的山形植物园,从下到上,全由植物构成,花木荟萃。有几股人造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从顶端跌入水槽,溅起水花乱窜,形成晴空雨雾。
植物园是另一番生气盎然景象。园子很大、植物种类甚多。走在园内小径上,处处青翠欲滴,花色迷人,使人心醉,令人屏息。我们在家乡看到的塑料盆景,在这里全成了实物和实景。
人称新加坡是花园国家,一点也不虚妄。蓝天白云、绿草如茵、繁花似锦、树木葱茏。以前从书报影像里留下的粗浅印象和眼前的现实一旦结合,新加坡这弹丸之城、蕞尔小国的形貌就更加鲜活起来。一向不会讴吟的我,也偶得打油诗一首:
天蓝海碧碧无际
高楼拔地地生辉
葱茏叠翠翠欲滴
百卉竞艳艳花魁
天府国家家国昌
亚洲小龙龙腾飞
作者简介
高申杰,男,安徽省庐江县人,汉族,大学(专科)学历。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合肥市作家协会会员。2006年开始创作,先后在《黄河口文艺》《齐鲁文学》《乡土作家》《短小说》《微型小说选刊》《精短小说》《故事会》《民间故事》《民间传奇故事》《三月三》《百家故事》《故事世界》《杂文月刊》《做人与处世》《教育文汇》《语文报》《新安晚报》《安徽青年报》《安徽老年报》《安徽工商报》《合肥晚报》《安庆晚报》《合肥广播电视》《巢湖日报》《巢湖晨刊》等报刊上发表小说、故事、杂文、散文二百余篇,四十多万字。散文曾获省、市级征文大奖赛三等奖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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