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开河
窃以为,文艺工作者是需要有些微信口开河的精神的。
先讲个故事吧,全当是引子。说宋代大学士苏东坡科举中第后,被当时的文坛盟主欧阳修叫到了府上,欧阳文忠公自然是对这个后生喜欢得紧了,竟不顾文人最爱惜的面皮,问了东坡一个问题,啥呢:
苏小子,你说说你那文章里头引的尧舜的典,是哪学来的?我看了大半辈子书了,怎么没瞅见过呢?
东坡的回答更是惊世骇俗了:
你说那个呀,那是我编的。
欧阳公大笑。
是了,好一个信口开河的苏东坡!
有了这个引子,信口开河的精神大概就还好理解些。具体怎么讲,小子愚钝,却也说不清。就拿信口雌黄来比一比,前者只是“开河”,先有水而后河开,能开河必定是得有一定分量的水,信口雌黄嘛,倒是更有凭空捏造的意味。水积的多了,开几条河也就不足为怪了,没准儿还能淌过一片新大陆,孕育一种新的生机。随笔一写,就想到了“狂言”,口出狂言,好恶毒的一个词汇,听起来可谓十分无礼了。我倒觉得“狂言”与“信口开河”有异曲同工之妙,古之人对狂一向褒贬不一,仔细琢磨,还是偏爱袁宏道所言——狂乃龙德。张扬在于压抑,狂者志极高,志大言大,不加掩映,噫,似乎从中见着了东坡的影子。
还是回来说信口开河。文艺工作者需要它,有的是浪漫,夸张,一种劲力以充盈文气,也是开拓,是创新,随性天真的文采飞扬。那么只能文艺中才能有么?我想在这个精准丈量出来的社会是不会允许我继续发表言论了。
说了一顿,好像啥也没说,权当是放屁。
202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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