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啃老、渣男的山本耀司,在时尚圈投下“报复炸弹”
今天,我又来填坑了……
日本的三位国宝级设计师——川久保玲,三宅一生和山本耀司,前两位已经介绍过了。山本耀司的故事,虽迟但到!
在各种采访中,山本耀司从没避讳过自己的身份:他是寡妇之子,庆应大学法律专业高材生,却在毕业后专心“啃老”。“抛弃”女友川久保玲去巴黎发展事业,没想到被女友抢“流量”。
就是这枚啃老渣男,转行做衣服,在80年代用破烂乞丐服改变了时尚圈主流审美。用解构主义模糊了性别界限,在时尚圈封神。用自己的名字定义了一种黑色。
如今这位80/90年代的顶流Icon,又成为“经典语录大师”,让“太多年轻女孩一副娼妓面孔”火遍朋友圈……
下面就来讲讲,77岁的山本耀司是如何在出道50年的时间里,成为明星设计师的同时,又可以当斜杠青年的。
1943 年,山本耀司出生在日本,他的父亲本是个渔民,却死于战场。寡母为了养活他,在新宿歌舞町开了家小小的裁缝铺。
刚开始的日子很艰难,由于裁缝地位低下,母亲日夜不停地工作,收入也就够糊口。母亲的黑色丧服和秉烛工作的剪影,就成为山本耀司童年的两种深刻景象。而山本耀司为此树立了一个伟大的理想——当个有钱人。
童年照(右一)
他很努力地考上庆应义塾大学读法律专业,而此时他们的生活已经不差钱了,因为整条街上就他们一家裁缝店,生意好到要雇佣四、五名员干活。山本耀司毕业后不想工作,只想家里蹲啃老。
后来,他提出要留在裁缝店帮忙,老妈很生气却还是支持他的理想,要求学好基础裁剪再回来。不用上班可太开心了,老爷子立马拔腿去了东京文化服装学院学服装设计。更惊喜的是,文化服装学院里1:17.5的男女比例的环境,让他很受女生们的欢迎,而他的设计天赋也显现出来。
1969年,他拿下了学院的装菀奖和远藤奖,让他可以到巴黎继续求学。等到毕业回国时,山本耀司已经27岁,终于能在老妈店里帮忙(啃老)了。
可是来母亲店里做衣服的女性,多数要求做出男人更喜欢的款式,细致的领口、精确的腰线,让山本耀司感到十分厌恶,于是,他有了“让女人穿上男人的衣服”的想法。终于在1972年,成立了自己的品牌Y's。不过,Y's在刚开始的头三年就是赔钱买卖,他不得不在老妈店里兼职补贴私用。
在做品牌的过程中,山本耀司遇到了知己兼女友,同样因先锋设计在日本不受欢迎的川久保玲。这位老哥猜他们的衣服可能在国外更受欢迎,想忽悠川久保玲一起去自己留学地巴黎开店,然鹅,对方拒绝了。
1981 年,山本耀司撂下女友自己跑到巴黎,用品牌Yohji Yamamoto出道,并开了一间小小的店铺。结果没想到开幕那天,嘴上说不来的川久保玲,却在城市另一边的洲际酒店办了女装秀。就,挺秃然的……
山本耀司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恋情嘛,就没有下文了,川久保玲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白月光。大女儿山本里美曾评价自己老爸的设计,总有前女友的影子。不过,山本耀司情场失意事业得意。他和川久保玲俩人破破烂烂、不对称、不合身形的乞丐服,震惊了时尚圈,开业当天去他店里的人,多到把电梯挤到罢工。
《卫报》的时装编辑布伦达·波兰(Brenda Polan),这样回忆他的设计:“在那之前巴黎从没有过那种黑色,奔放,宽松的服装,他引起了关于传统美,优雅和性别的演变。”
这样的设计被奉行精致、优雅的老巴黎,戏称为是来自广岛的报复,意思是像投向广岛的原子弹一样有杀伤力,炸裂了原有的审美观。不过,山本耀司本人讨厌这个形容,所以为了“报复”时尚圈,在2014年出了本书《我投下一枚炸弹》。
满世界都在吹山本耀司的彩虹屁,可能大家的耳朵已经起茧子了。他的设计到底还好在哪,每个人都能给出不同的答案。而他本人的答案是,做你自己,你不需要合群。
他所做的女装,用松松散散的外形,打破了套装的优雅。女性较男性更为明显的躯干曲线,也被他用自肋骨延伸至腰身、臀部的那条平缓悠长的直线填平。表现女人温柔特质的各种鲜艳颜色,用黑色、海军蓝和白色取代。用他的话说,黑色的意思是“我不烦你,你也别烦我”。
而在巴黎游学时,他看到吉普赛人把全身家当都穿在衣服上,而不是考虑好不好看,他觉得为生活穿衣服很帅气,所以一直挑战homeless的叠搭风格。
不过别看衣服看起来“稀烂”,可你不知道这些衣领、袖口、纽扣、衣兜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经过老爷子反复推敲过的。
在众多设计系列中,山本耀司最满意1999春夏系列。
这场秀以婚礼为主题,秀上模特会突然停下脚步,脱下衣物或是从裙子的拉链口袋里一口气掏出了婚礼用品。
更令人意外的是,他让男女模特来了个变装——新娘穿着礼服礼帽,新郎穿着裙子登场。当模特走到T台中央时,新郎先把裙子和头纱都脱掉,再把新娘的帽子戴回自己头上,又从口袋里掏出墨镜和项链给对方戴上。之后,两个人酷酷地完成“婚礼”。
他的解构设计模糊了性别概念,让衣服摆脱了“装饰品”的身份,也给穿衣服的人更多自由。在山本耀司的世界观里,比起为了买大牌而做别人附属品的女生,专心工作的独立女性反而更有吸引力,越掩饰自己的女性气质,越是迷人。一条裁剪精美的棉质长裤,也远比华丽的丝绸礼服更漂亮。因此,山本耀司深得女权主义者的欢迎。
Vogue的欧洲主编伊莱娜· 西尔瓦尼说,自从遇到了山本耀司,衣柜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其他品牌的衣服。而时尚缪斯Charlotte Rampling,也用了27年的时间,成为山本耀司的铁粉。
当然啦,在追求性别模糊时,他也实现了最初的理想——赚钱。在上世纪末的巅峰时期,其品牌的销售额8个月就能达到120亿日元。
然而,他的吸金能力还是敌不过世界的发展速度。一心专注于设计的山本耀司,对管理也不怎么上心,公司对他向来报喜不报忧。在金融危机影响下,山本耀司的公司在2009年,最终以7600万美元的债务宣布破产,并首次缺席同年的巴黎男装周。
申请破产后,日本私募机构Integral公司介入,接手了山本耀司旗下两家公司,山本耀司继续担任创意总监,代价是让出大量股权。
辛苦半辈子创下的品牌,最后却不属于自己,这对明星设计师而言相当糟心,他却感觉一身轻松。因为没了经营者的身份,他终于能继续“浪”了:
就像他2002年与Adidas共同创立Y-3,开了高级时装与运动品牌相结合的先例一样,山本耀司专心做设计后新点子不断。发展到现在,公司旗下已经有十多条支线。2020年,又与街头品牌Supreme合作推出“手慢无”的联名系列。
这些设计也让他获奖无数,只说两个比较重量级的大奖吧:2011年,山本耀司获得法国艺术文化勋章的最高奖项高等骑士勋章,2017年获得香港亚洲设计奖(DFA)颁发的终身成就奖。
不过,各位瓜农可能不知道,设计师只是他其中的一个身份。
因为喜欢练空手道,他从45时开始练习,一路升级打怪成为黑带选手,还做过空手道世界联盟的前任主席。
2010年Y-3秋冬秀场谢幕时,山本耀司就邀请了设计Jeremy Scott,来了一场“高手间的较量”。
中学时期,山本耀司和身边的朋友就玩儿乐队,不可惜由于没有音乐天赋很快放弃了。为了圆自己曾经的音乐梦想,在90年代山本耀司连发了三张个人专辑:《さあ、行かなきゃ(好,我要出发)》(1991)、《Your Pain Shall Be Your Music》(1997)、《Dog of Terror-地下生活》(1998)。
1999年,他受朋友坂本龙一邀请,在圣诞音乐会上抱着吉他自弹自唱,水平相当专业。大家一看,“嚯,老爷子还有这副业呢”。所以当他在2018年开演唱会时,门票被抢到秒没。
老爷子一生放荡不羁,77岁的他可一点儿都不服老,他表示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像Coco Chanel一样工作到死去。非常期待,这位老人家会在时尚圈继续搞出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