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宏旺:由火山想人生

由火山想人生郭宏旺想说说火山,其实也没有见过那种溶岩滚烫的火山,见过的都是那些安静了千万年的死火山。观看火山,比较近的地方我去过大同云州的火山公园。一片本来连丘陵都叫不上的地带也只能叫做丘陵,因为那一座座于平地而起的大地母亲的“乳房”,那是不知道熄灭了多少年的火山遗址。当我站在木栈道和观景台上,远眺那些又酷似巨大蚁穴的突起时,莫名其妙地,忽然想起挂在老屋后墙一角的那两幅陈旧的相片,是祖父和父亲的相片,黑白色。它们都被岁月凝固了,定格了,它们都是静止不动的。只是颜色截然不同,一处是黑白的,永恒不变了;一处是赭红色的火烈,已经沉睡了数百万年,可也许仍心有不甘,默默积聚着力量,准备东山再起。

学生的英语课本上,有关于对活火山进行考察研究的篇章。考察人员需要着特制的服装,接近炽烈逼人的火山口子,收集资料数据。火山是壮观的,令人震撼的,而对火山进行勘察又是多么凶险的工作。家乡北部有一座马头山,山顶上火山1600万年前的火山喷发遗存。火山赭石形体巨大,石质坚硬如铁。形状或如狮,或如豹,或如象如猪,灵动有生机,气象万千。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马头山上的火山石沉稳坚毅,冬雪与秋风之中,它们似乎百年不动摇,也无变迁。

家乡的五路山上,有一处景点叫红砂岩口,为兴蒙火山喷发后遗存。当年王昭君和亲出塞,车辇沿古道一路北进,便经过红砂岩口进入北地。也在附近留下了“蹄窟岭”和“扇庄”的凄美传说。红砂岩口的火山遗址多为崖壁状,呈暗红色或蓝灰色,形如蜂窝,岩体疏松脆弱一捏便碎为齑粉。偶见一两处岩体或如神龟伸首,或如老鹰栖石,或如蟾蜍蹲坐,静听山风如澜。红砂岩口的火山体,实则多未形成坚硬的石质,即使偶见一些,也是那种多小孔小眼儿的浮石。没什么分量,一挫一磕就碎裂开来。由于质地疏松,所以红砂岩口经不起什么严寒酷暑与风刀霜剑的。日升日落,这里每一天都会有山体的裂变坍塌,甚至每一小时,每一分钟。

便这样想:人生由青年到中年直至老年,抑或如这火山。少年和青年,多么像红砂岩口的火山岩。轻飘又脆弱。它们也许不大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似乎也不太明确自己明天要去哪里。它们脚下乏根乏坚定,经不得风雨,经不得挫折,经不得劝诫,一心只求周围的一切如愿却又每每不如己愿。于是它们自私,愤懑,迁怒他身,最终在随波逐流中迷失了自己,也迷失了养育它们的山川大地。它们需要时间去成长,也一定会成长。流年的静静侵蚀与塑造中,它们当然也会一天天地变化,一天天地成为更好的自己。视野辽阔,知进出懂换位,为己也不忘为他。

人至中年,心沉如磐,百毒不侵,正如马头山上钢筋铁骨的火山岩。壮年时的滚滚的岩浆已经流尽,凝固了的岩浆化为刚毅倔强的火山石。它们构建了大山的脊梁,它们是中流砥柱,它们捧起殷殷的希望,扛起不可推托的重任与担当。它们目光如炬,脚步从容,风雨不动,志向远方。它们是依靠,是桥梁,甘愿助他人圆梦想;它们是摇篮,它们是港湾,它们是渡人渡己的舟船,千帆过尽,便有了岸上的笑语喧哗灯火阑珊。那些再没有火热溶岩流淌的,静静亘卧亿万年的火山包呀,正如我们已经老去的祖辈父辈,它们永远留在大地,与大地共存。只留下那一双双浑浊模糊而巨大的眼睛,缓缓打量着无数的红尘过客。

那些已失去勃发青春的,日日沉默寡言的火山包呀,一如逐渐老去,越来越少语的中年。春风陪伴着它们,秋雨洗礼着它们,冬雪拷问着它们,默默地无悔地接受。它们的身边有青草,有溪流,牛儿来过,羊儿来过,来吃草来饮水,它们欣喜激动又满足。牛儿羊儿拉下了屎和尿,沾它们满身,它们无言地微笑再微笑,说,挺好,挺好,这样明年就会有更茂盛的青草。车轮碾过,履带轧过,它们抚摸一把伤口,咬碎钢牙把疼痛咽下。是的,它们的确非常沉寂,沉寂得似乎失去了生命的力量。但是千万不要看不起这些貌不惊人的沉寂,几千千米的地幔之下,它们的心底,依然炽热,依然火烫,那火热,只是为了给它们钟情的大地孕育生机,而不是为它们自己。2021.6.1

作者:郭宏旺山西省左云县中学教师山西省作协会员左云县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大同市长城文化旅游协会会员左云县长城学会会员出版个人散文集《梦回十里河》民俗饮食散文集《左云味道》付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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