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我只是萎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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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一提到张爱玲，我们总会想起她和胡兰成的爱情。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或者，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我们心疼她的爱情，也赞赏她的才情。不管我们记住的是她的才情还是爱情，她都以苍凉的姿态站在你面前。就如她自己说的一样，人生是一袭华美的袍，里面爬满了虱子。
—— 编辑 第一影子
对于张爱玲的作品，大多数人都耳熟能详。伴随着她的死去，她的作品再次被大众强烈关注。她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注定了会拥有一席之地，而她的人生史和爱情史也更多地引起人们的猜想和评判。
张爱玲的爱情，似乎是一个令人难以诉说的悲剧。一个如此坚强的女性，终不免陷于爱情的困境，在她与胡兰成的情感纠葛里，我们可以把许多情况归咎于历史弄人，但其自身原因却是一个少女在家庭的成长环境里备受孤独的折磨，缺少母爱的怜惜，更没有一个慈祥父亲的关怀。在那个动荡的乱世，她碰到了胡兰成，而正是这个并不忠贞的男人，却对她有着透彻的了解，还有对她文学才能的赏识与理解，这是一种知音难觅的惊喜，作为一个正处于文学成长路上的少女，她又怎能不为之心动。风流倜傥、满腹才学，颇具名士风范的胡兰成，对于张爱玲的震撼是刻骨铭心的，而张爱玲对于胡兰成的震撼则始于“艳亦不是那艳法，惊亦不是那惊法”的惊艳，正如同胡兰成在《民国女子》中所说的“她又像十七八岁，正在成长中，身体与衣裳彼此叛逆。她的神情，是小女孩放学回家，路上一人独行，肚里在想什么心事，遇见小同学叫她，她亦不理，她谁也不理的那种正经样子。”他们的相识相知相爱，张爱玲亦在她的散文《爱》中有过经典解释：于千万人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中，时间的无涯荒野里，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张爱玲对胡兰成的爱，是在成熟男人的眼里寻找自己的潜意识里早已丧失的那些爱，那份爱里有对遥不可及的父爱的期待，有对朝思暮想的母爱的渴望，更有对走入自己灵魂深处的异性的激情。正如她对胡兰成的表白：“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的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张爱玲的爱情是盲目的，尽管她是一个极聪明的女性，但她还是陷入了盲目爱情的泥潭，为此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说是时代的盲目，意思是在那个动荡的时代，上海的大多数文人都在白色恐怖里潜藏蛰伏，只有张爱玲不顾一切地怒放着自己的文学之花。她的幸运是碰上了那样一个适合去展示自己特殊才华的历史舞台，这个时期一旦过去，她苍凉惊艳的笔触便只能沉默，并在沉默中枯寂。
张爱玲的确被胡兰成伤透了心，这个没有民族操守也没有情感贞操的男人，在1945年的仓惶如丧家之犬的奔逃之中却还没有忘记一路拈花惹草，张爱玲是看得开的。但如果说真不在意，我想谁也不会相信。张爱玲的千里寻夫说明了她对爱情的看重，甚至在和胡兰成相守的日子里她没有写过任何文字。然而她也终于伤了心，在从温州回上海的船上，她给胡兰成的信里是这么说的：“那天船将开时，你回岸上去了，我一人雨中撑伞在船边，对着滔滔黄浪，伫立涕泣久之。”
1947年6月，张爱玲得知胡兰成时局变迁的劫难，痛定思痛之后下决心要结束这份只有屈辱和伤心的爱情，她在给胡的绝交信中说：“我想过，倘使我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至寻短见，亦不能再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天才的张爱玲败在自己的爱情上，她的悲剧和后来遇到的政治上的“汉奸”罪名明显是代人受过，而她对于爱情从此便失望了。在美国的婚姻是为了自身的生活，却适得其反，加剧了她的贫困。最后我们知道的是她的“归隐”，她在几十年后客死它乡，她的文学成就终不能磨灭。一代才女的婚姻与爱情，让我们看到了遇人不淑的叹惋。孤傲的她，还是孤傲地去了，她高昂的头颅没有低下。
她的家族是辉煌的，她却是落寞的。她的骨子里有着贵族的高傲，有着追求西方思想的自由主义。而最终，我们看到的，的确是向往自由的特殊时代里一个女性的不凡风姿。她的孤独里有着我们无法想象的叛逆，她的爱情里更有着我们无法想象的伤痛。走过了那个时代，再次追寻一代才女的人生轨迹，定会让我们更加清晰地看到她文学与人生的光与影。
辛峰
陕西彬县人。笔名伤心碧、千恨百媚。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咸阳市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青年文学协会会员，《文化周末》专栏作家。著有长篇小说《西漂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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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辛峰
图 | 网络
编辑 | 第一影子 绿萝轻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