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伦理背后的两张脸孔：天使或是恶魔？

在科技文明的历史中，从未有任何一项技术遭受过如此多的偏见和误解，这就是AI。从科幻电影所刻画的硅基文明对碳基文明的覆灭论，在到AI生产力将在众多领域中取代人类的危机论。我们应该如何正确的认知AI，这个问题似乎已经超越了AI技术本身。

几天前，B站的一条视频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一位来自清华大学的视频博主，漂亮的女主播小苏，用AI技术换脸化身成为一名“帅小伙”，音画不同步的违和感，着实让小苏的粉丝们吓了一跳。

这不禁让人联想到，此前在美国发生过多起利用Deepfake技术换脸的敲诈和涉黄事件，美国甚至不惜采取立法的代价，来否决了Deepfake视频传播的合法性。

其实，AI的善与恶，不取决于技术本身，AI兼具的恶魔和天使的两张面孔，将依靠AI伦理去引导正确的方向。

任何科技都有两面性

人类文明的进程中，实际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危机论”。

任何对新生事物的恐惧和抵触，都源于未知和对“失控”的恐慌感。就像云计算技术诞生后，银行业对其嗤之以鼻，当互联网金融席卷全球，银行发现自己有被颠覆的危机，又纷纷拥抱云。

工业文明早期，蒸汽汽车行驶起来浓烟滚滚、噪声隆隆，被美国人称为“魔鬼之车”。蒸汽汽车的出现还引起马车商的强烈不满，甚至于英国还在1861年颁布了“红旗法”，规定汽车严禁鸣笛，以免惊吓马匹，当汽车与马车狭路相逢时，汽车还要为马车让路。这个故事，与Deepfake的被禁多少都有些相似之处。

IBM的“深蓝”计算机击败加里·卡斯帕罗夫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了。然而，人们仍然在下象棋，AI没有让这个象棋这个形态消亡，也没有取代棋手。它却让所有的人类棋手，看到了一个更高的维度。

而关于新兴科技的各种担忧，它所折射的其实是一种两面性。历史的车轮永远被科技驱动，科技的两面性源自使用者的属性。用蒸汽机生产坦克，就是战争狂魔，用蒸汽机生产汽车，就是推动社会进步。

科技如是，AI亦如是。

以今年的新冠疫情为例，在防疫抗疫的过程中，大量的AI技术被广泛应用，比如AI测温、AI远程服务支持助手，以及智能的社区管理等等，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新基建”。

《智能时代：大数据与智能革命重新定义未来》早就预言了，传统的行业都将采用智能技术实现升级换代，也会改变原有的商业模式。但疫情的存在，确实做到了让AI推动世界走向智能化的进度提速了。

AI伦理与科技伦理

无论是Deepfake引起的质疑和争议，还是主播小苏的视频引起的讨论，都将AI伦理重新推到了主流话题的风口。

在谈AI伦理之前，首先要理解科技伦理的概念，作为科技创新活动中人与社会、人与自然和人与人关系的思想与行为准则，它规定了科技工作者及其共同体应恪守的价值观念、社会责任和行为规范。

同理，AI伦理也会遵从科技伦理的准则。未来学家库兹威尔在《奇点临近》中写道：AI的能力一旦超过了某个奇点，就存在彻底压倒人类的可能性，如果说有一天“奇点”终会到来，那么人类伦理的常识显然无法约束新的世界，这就更需要AI伦理来作为行为规范。

实际上，科技伦理的水平，与科技发展水平直接正相关，同样AI伦理的水平，也与AI的成熟度正相关。如Deepfake技术被批评，不仅反映了人类对AI伦理的认知有限，也反映了AI技术的成熟度，还并不高，还不能被大多数人所理解。

这就像是一把刀握在了一个婴儿的手中，它可能产生的意想不到的危害，永远是无法估量的，而放在一个有伦理常识的成人手中，刀就成为了烹饪美食的工具，而不是一把凶器。

我们今天对AI的理解，本质上也是处在孩童的阶段，AI伦理也在随着AI技术和应用的不断成熟，逐渐完善它的定义。20世纪的核武威胁远大于AI，但它找到了正确的场景，核电成为了新的能源。AI也需要找到好的场景，发挥价值。AI伦理也并不是技术发展的障碍，而是其正确成长的规范。

如今，更大的AI伦理范畴已经涉及到权责机制、数据隐私、以及其它伦理道德问题。对此，小苏深切地感受到关注和学习AI伦理知识，已成为AI业界的共识，并且应该成为AI从业者学习的“第一课”。

AI第一课与未来世界的新秩序

《未来简史》作者瓦尔·赫拉利说，AI革命将是由一系列愈演愈烈的颠覆所构成的连锁事件。但AI不会统治人类，而是做创造一个新的阶级：无用阶级。

我们必须承认，在AI时代今天的教育模式可能要发生巨大的改变，孩子们从小就要习惯一生会与AI为伴，对AI的学习和研究，一定会贯穿未来教育的全部。

随着AI技术的普及，Deepfake的例子在未来一定会频繁发生，最佳的方式不是堵，而是疏，从根本上培养年轻人对AI伦理的认知，至关重要。AI伦理教育，则会成为一门“必修课”。

实际上，培养AI伦理的主流意识已经在形成，在产业研究层面，国内以中国社科院、清华大学、复旦大学、上海交大等为代表的高校、科研机构都已经开展了AI伦理的相关研究。此外，世界人工智能大会、北京智源大会等行业顶级峰会都设置了相关分论坛，讨论AI伦理问题，呼吁更多人关注AI行业的可持续发展。

事实上，企业作为AI技术研发与应用的主要力量，和一线实践者，对AI治理应该有所担当，的确也很多有责任感的AI技术企业正在积极投身于AI治理的工作中。例如腾讯公司创始人马化腾就在2019年的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强调：“AI治理的紧迫性越来越高。”谷歌一直在推动AI伦理建设，并在2019年成立了“AI伦理委员会”，可惜的是这个委员会仅存在9天就宣告解散；旷视科技也进行了一系列务实推进，在2019年，旷视还推出过基于企业自身管理标准的《人工智能应用准则》，并成立了AI创业公司中的第一个AI治理委员会——旷视人工智能道德委员会。

成长于AI时代的年轻人，也可以称之为“AI新青年”，他们应该肩负起新时代的使命与担当，不仅要学习前沿技术，更要保持对AI伦理道德的敏感度，把握人工智能的发展方向。从这个角度看，小苏的这个视频是具有开创性意义的，值得作为AI专业新生入学的第一课。

因为随着AI技术的不断成熟，AI应用将融入人类社会的每个角落，AI伦理终将成为未来世界的一种行为准则，所以我们也希望越来越多旷视一样的企业，能够指出正确的方向，让全世界的人工智能都能健康发展，一起守护未来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