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的美,声声慢。
常石磊的歌,确实不错,很耐听,由其是在夜色渐熄,白昼渐起的交界处。肩膀又受伤了,夜里狂风大作,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偏又寄宿的小屋在楼顶,直接可以感受到滚动在地表气流的暴脾气,象是一个身穿破衣篓溲的蛮汉,直接动手就掀起了瓦盖,也似一位躺在床上睡的媳妇,迁怒于喝酒晚归的丈夫,被窝里猛的一个转身,蟒蛇翻浪似的把情绪发泄出来。颠颠倒倒的找来木条和铁丝,到楼下叫起柏玉,两兄弟冲上平台去救险。骤雨来的急,又似高一年级隐忍的学友,只是炫炫彪悍的肌肉,试试你的反应,趁着老天爷正装逼,偶尔电闪雷鸣在高调咆哮的空档,紧忙用木条压在棚顶的塑料瓦片上,用铁丝弯套穿下来,沿着顶棚的铁架上拧紧固定好,大片的瓦被木条和铁檩夹克着,被动的屈服下来,任风暴燥的耍着脾气,暂时安稳下来。
一早窗明几亮,暴雨后的天空,反倒是被清洗后一般透彻,莹莹的蓝色,衬着油亮的银杏叶子,整个视野里,竟然让人有了柳暗花明后的愉悦感。不远处的一只布谷鸟,依旧不紧不慢的在某棵树上“咕噜、咕噜”的叫着,我很好奇:昨夜风起的时候,它藏哪了?风变得轻柔起来,你打开窗,它又变成了一个酒醒后恢复理智的小男人,语态温柔的穿堂入室,体香如薄荷,让人渐感清凉,却很舒适。懒躺在床上,不愿意起,偶尔翻翻身,压到夜里举力受伤的左肩,一疼就又回转过来,刚洗过的被套,有洗衣液残留的香味,不是我喜欢的皂液,可依然搂抱着,沉浸在这个喧嚣浮躁的世界里,择一安稳的角落里,何尝不是一种苟且后的幸福时光。继续听歌吧,此时此刻做个不讲话的哑巴挺好,就让脑子和手指去表述吧,文字歪歪斜斜,恍惚之间,又重回少年时的村口,一众少男少女,步履轻盈的走进光影里,偶尔有一回头的,欣喜若狂的笑脸,仿若童话世界里的天使。
写文,也是一种习惯,或者称它为自己与第三世界的一种交流方式。冥冥中注定的孤独,未尝不是一种幸运,碎嘴子讲出来的话,经常不如禽兽发出的鸣叫,总是透露着虚张声势的情绪,要不就是假、大、浮、夸,如此来看,反倒是一个人独处是的文字,更能直抒胸意,而表达的真切。从前的人,与远方或者亲近的人,都是用文字来表达心意的,写信与收信的时间差,如同一筷头夹住塞进嘴里的肉香,更能让人的思绪,在幻觉中慢慢徜徉一段美好的时光。如此的含蓄,也是文字最具内涵的一面,表达出来的情绪,并非仅由嘴巴出,直接粗暴的入耳,反倒是先透过眼帘,如风吹湖水起了涟漪,渐入人心、人脑,此一番滋味,又是何等的美好!可惜了,未必人人懂,若真有一两个通了灵犀的,也称得上是一生难遇的知己了。